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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天噗了一声,又自觉失态,连忙咳两声来盖住。上官透忍了半天才道:“我们走吧。”
于是,两个人和司徒雪天道别后,各自牵了一匹马上路,还带着司徒雪天给两人的两叠压岁钱。
到了路上,雪芝才觉得和上官透同行那是分外痛苦,从长安赶到洛阳,一路上都是上官透认识的人。雪芝开始怀疑自己和他生活的世界不是同一个,他们两人的生活圈,唯一的交点竟是司徒雪天。而且上官透还不肯让她闲着,只要她在,他就一定会给别人介绍说她是他妹妹,还是亲生的。别人反复盯着他们看,还真以为国师夫妇老蚌生珠,拼命说两人真是像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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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还凝结在化不开的积雪中。古树湖石,郊园疏楼,就连小桥上的屋脊,屋脊上挂的连串红灯笼,也盖满了厚厚的白霜。
天方亮,苍穹还微微透着点青灰色。雪芝和上官透一起进入苏州城,上了小船,驶向城东的宅院。雪芝靠在棚子里小憩,上官透从船头进来,道:“芝儿,快到了,醒醒,不然一会容易着凉。”
话音刚落,船身稍微摇了摇。上官透掀开帘子的动作停了停:“你先在里面等等。”话音刚落,一个有一人高的大红灯从天而降,在船头滚了一圈,直撞上来。上官透一手抓住花雕木栏,相当轻巧地往上一翻,不见了。接下来,整个船一直摇摇晃晃,船夫傻眼地看着船顶。雪芝这才稍微清醒了点,披着外衣出去。
刚才的大红灯笼横在船篷顶中央,上官透正赤手空拳和灯笼后面的人交手。可惜灯笼太大,把人完全挡住。上官透左躲右闪,身法轻灵。但另外一头的人死缠烂打,招招狠劲。不过多时,一根玉箫倏然冲破灯笼,刺向上官透面门,上官透一个后仰,再起身捉住玉箫,手腕一转,玉箫就从那人手中脱落。上官透捉住玉箫,一边与对方交手,一边在红灯笼上戳了几百个洞,然后他把灯笼抛到下来:“芝儿,接住!”
这个时候,雪芝才看清和他交手的人。那个男子看上去和上官透差不多大,散着发,碎刘海,头顶有一个弯弯长长的髻,额头上缠了一圈黑缎带,一身深红罗绮衣。打扮比较惹眼神情相当严肃,看上去不大好对付。
这时,上官透握住玉箫,往前一刺,被对方闪过以后,手掌翻转后松开,玉箫在空中旋转一圈,击中对方的腹部,才回到手中。
对方捂着肚子:“竟然使一品神月杖,你打赖!”
上官透不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这才是第一重而已。”
那人一拳击来:“说好不用这一招的!”
上官透又闪过:“你脾气这么暴躁,是不是又被拒绝了?”
那人更怒了,一腿踢来:“我何时被拒绝过!”
上官透迅速地回踢两次:“连个女人都追不到,亏你还敢自称是我兄弟。”
那人为闪躲后退一步:“光头透你现在不要把话说得太满,等哪天你也遇到了追不到的女人,看我怎么笑死你!”
“女人超过一个月追不到的我就直接放弃。”上官透将玉箫往下掷出,待玉箫插入船篷,和那个男子肉搏,“只可惜,七日内追不到的女人,我都没有遇到过。”→文·冇·人·冇·书·冇·屋←
“光头你活腻了,居然把我的箫插那里,里面全是泥!”那男子忽然不打了,蹲下去抽出玉箫,在衣角擦了擦,“我可是要用嘴来吹的,想我吃泥不成?”
“血你都不怕吃,怕吃泥。”上官透嗤笑,朝船头道,“芝儿,把灯笼举起来一下。”
雪芝一头雾水地举起灯笼。
谁知那人一看灯笼,气得又冲过去打上官透。只听见上官透从容道:“狼牙力道惊人,却总是在身法上吃亏,刚我在下面都听到你落上船顶的声音了。”
“你和红袖那个死女人就知道嘲笑我的轻功!”
雪芝将灯笼翻转过来,看到上面有几百个小孔组成的笑脸图案,下面又是小孔组成的几个字:
我是狼牙。
没人注意,船早已停泊在小楼下。只是船夫给顶上的两个人吓着,不敢吭声。直到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从小楼上飘下:
“大清早的就诅咒别人死,仲公子好闲心。”
这时,被称作狼牙的男子猛然停下动作,朝上看去,站得笔直:“我没有!”
天稍亮了些,但依然是淡淡的青灰色,就像由许许多多的菊花石拼凑而成,连同水中的倒影都显得温柔空翠。岸边是一个修筑精巧的酒楼,楼上挂着的大红四角灯笼,连着菱形招牌摇摇晃晃,招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仙山英州。
二楼窗口倚着一个女子。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的丝衣,乌发如云,发髻上缀着白色的绒毛。确切说,她并不是一个五官特别精致的女人,但没有男人会不看她。
雪芝就是站在船上,都无法忽略她那波澜起伏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和管理员大人沟通关于下面黄色框框的问题,虽然我不想质疑自己的IQ,但我确实没看懂他发的东西囧。只有跟大家说一下:请不要补分,不要打空分和全篇标点符号。如果看到有人刷分,我又没发现,请帮忙举报,不然挂黄牌分就要挂掉1/3,而且三次黄牌就永远失去上榜资格。如果丫头们嫌留言麻烦,就请霸王我吧——说这话的时候虎躯一震,心脏一抽,好痛!这么为人着想又认真负责的作者,到哪里找?要好好珍惜俺,错过了就没了噢。V_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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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透此时也抬头,对着窗台笑道:“红袖,数日不见,也不知这苏州被你夷平没有?”
红袖只手叉腰,微微歪着头,回笑道:“女人想要的东西,男人多数给不起;但男人想要的东西,女人永远都拿得出来。我要愿意,苏州早平了。不过在上官公子夷平长安之前,红袖又怎敢夷平苏州?”
雪芝双眼写满了“我是笨蛋我什么都不知道”,眼神闪亮地看着红袖的胸部:“好大啊……”
她实在无想象,自己是女人都看傻眼的胸,男人会怎么看。
上官透差一点就笑出声来。所幸这话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他立刻飞到岸边,踩住船头:“芝儿,下来吧。”
雪芝看他一眼,带着得意的笑,轻盈跃到岸边。
“那个小妹妹是谁呀?”红袖摇摇手指,“这么对待你男人不行哦,虽然他是脸皮天下第一厚的上官透。”
上官透道:“她叫重雪芝,是我妹子。”
狼牙也重重落在岸边:“你何时改姓重了?”
红袖道:“我就说你这一品透怎么口味一下子变这么多,原来这是你传说中的妹子,那也就是我们的妹子。”
“对了,我忘了介绍。”上官透指指狼牙道,“芝儿,这位是仲涛,不过我们都叫他狼牙。”
“仲涛?”雪芝喜道,“就是那个传说是天下第一臂力的洛阳大侠仲涛?”
仲涛道:“大侠愧不敢当,这名头都是跟着光头混出来的。”
上官透小声补充道:“他暗恋红袖很多年。”
仲涛道:“喂喂,光头,住嘴。”
“暗恋不存在,明恋倒是有。”二楼的红袖接道。雪芝正感慨她听力一流,她便又不以为然道,“他明恋我的胸。”
船夫正坐在岸边喝水,立刻狂喷出来。雪芝也目瞪口呆。
上官透道:“楼上那个叫裘红袖,你应该也听过她的名号。她说话向来毒舌且口无遮拦,不过被她迷倒的男人还真不少。”
船夫咳了半天,擦擦嘴巴,又喝一口。
雪芝想了想才道:“原来她就是裘红袖?我当然听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红袖,美人难求。’”
“妹子,这是谁教你的?”
“我叔叔司徒雪天。”
“那是他骗你的。”裘红袖掩嘴笑道,“原句应是‘上苍有天堂,下地有苏杭;苏杭有红袖,天堂酥胸上。’”
船夫又一次将口中的水狂喷出来。
“看看你们说话,都把人给吓着了。我到底是女子,多少会害臊些。这些话还是上来讲吧。”裘红袖扔下这句话,就从窗口消失不见。
于是上官透和仲涛带着雪芝,摇头叹气上楼。
几人在二楼窗边坐下,上官透道:“这仙山英州是红袖开的酒楼,生意一直是整个苏州最好的。不过今天我们回来,她特地清场招待我们的。”
雪芝道:“谢谢裘姐姐。”
“不必客气,今天我是看着一品透和妹子你的面才亲自下厨,这福份别人可求不来。”红袖一边令人端茶送水,一边自己上了菜,“妹子在重火宫遇到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不过会想着法子帮忙的,一会儿我还有事要跟你们说。先等等啊。”
裘红袖娇笑着下去了。她别的地方确实都长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