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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和霖和段增来时,几个孩子和老夫人都在厅里等着。
两个人行礼后,施和霖见厅中大大小小地站了五个孩子,赞叹道:“镇北侯府就是厉害啊,看看这些儿郎们,个个器宇轩昂……”
段增皱眉:“你是不是担心他们府一会儿给的钱不多?”
施和霖气得咬牙,看到侯府老夫人端坐正中,就没和段增吵架。
老夫人说道:“请郎中为夫人诊下脉搏,她近日精神不济。”
施和霖称了声诺,上前为杨氏号脉。才号了片刻,就抬头说道:“夫人有喜了。可胎脉不稳……”
老夫人一下坐直:“什么?!”
杨氏也一愣,问道:“郎中可是当真?”
施和霖撤了手,傲慢地抬头说:“当然!喜脉如此明显,又易诊,难道还会错?我徒弟都能诊出来。”
段增黑着脸走上来,也号了下脉,说道:“夫人最好马上卧床休息。夫人怀孕后心绪不安,肝郁不疏……”
老夫人不等他说完,就喊着:“快!抬春凳来!抬夫人回房休息!”
沈毅和沈坚马上跑了出去。一会儿,两个人抬着一架春凳进来了,杨氏苦笑着说:“哪里需要这样,我方才还是自己走过来的。”
施和霖捻着胡须说:“夫人还是小心为妙,若不是吾等前来,夫人这一胎,大概保不过年关。”
老夫人拍着大腿说:“怎么能有这么糊涂的人呀!这是自己的孩子!气死我了!”指着杨氏的陪房钱嫲嫲和几个丫鬟说:“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杨氏有些羞愧地说:“我也没多想,只是以为……”她其实中间流了点血,所以当那是小日子,加上思念镇北侯,就没往别处想。
沈汶和沈湘扶了杨氏坐在春凳上,沈汶在意识里非常仔细看了看,才看到了一个极为微小的跳动深埋在杨氏腹中,心中骂自己大意。她平时常看血脉,但没想到去看怀孕的征兆。看来前世杨氏不是生病,是因为怀孕后情绪波动太大流产了!
三个男孩子加上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抬了杨氏回屋休息,老夫人对施和霖和段增说:“多谢两位郎中,真是救命啊!我侯府定不会忘了你们的恩情!”
段增忙说:“老夫人过奖了,为医者……”
施和霖打断道:“多谢老夫人,我现在就为贵夫人写个方子……”
段增说:“你要写什么?先告诉我!”
在老夫人面前,施和霖端着架子说:“这么简单的方剂就不用你了!她心绪郁闷,加之年纪大了些,自然要开些安胎舒肝之药。”
段增犟嘴说:“那只是一样,她看着这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和吃饭,元气有伤……”
老夫人又拍腿:“哎呦,是呀!吃不好睡不好的!是我疏忽了!这要是出了事,我可悔死了。”
段增说:“所以说,应该加些补气之物,比如人参……”
老夫人忙说:“有啊!快,取钥匙去拿。”
施和霖又说:“其实也不必是百年老参,太子参,温和些的也可以。”
段增说:“若是太子参,就不必入药,就着菜做了就是了。”
施和霖道:“放药里也可以呀,你怎么总跟我对着干?”……
两个人又是一边争论一边写,拟出了一个方子。
施和霖把方子给了老夫人说道:“先吃这个,我五日后再来……”
段增说:“其实十日就行了,不必这么勤,就是要多静养。”
施和霖瞪眼:“我想来!你管得着吗?!”
老夫人笑着说:“好好,来就来,我们侯府派车去接你们。”
施和霖得胜地看段增,段增不屑地“哼”一声。
老夫人说道:“请封二十两银子给郎中。”
施和霖大瞪了眼睛:“二十两?!太好了!多谢……”
段增却郑重行礼道:“老夫人,此诊费过重,只是喜脉和安胎药,非常简单,一两二两就足够了,二十文都行,不至于二十两。”
施和霖指着段增结巴:“你……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你不是我徒弟!你是来向我讨债的!”
老夫人笑得嘴合不上,说道:“这哪里是诊费?是救了我孙儿的谢银。我孙儿命有多值钱?二十两哪里够?日后生下来了,还会再重赏两位。”
下人笑着捧上几封银子,施和霖伸手接了银子,段增马上向老夫人行了礼,扭头对施和霖说:“快走快走,打劫了人家要赶快走,我没你那样的厚脸皮,脸上真挂不住。”
众人都笑,与他们作别,老夫人还让人套车,送两个人回家了。
老夫人摇头叹气,抚着胸口说:“我的错我的错啊……”
沈汶赶快也过去给老夫人捶背,大献殷勤。
老夫人看着沈湘说:“你母亲就不能理事了,你来帮着吧。”
沈湘马上摇头:“不行,我实在没这个脑子。您让我耍七十二套枪法没事,但是别让我记账。”
老夫人又看肩头旁的沈汶,沈汶忙笑着说:“我来帮忙,我来帮忙,我能记账。”
老夫人发愁:“眼看就要近年关了,可不是只记个账呀。”
沈汶一指旁边的苏婉娘:“让她帮忙吧,我院子里的事都是她在管呀。”
苏婉娘忙表示推辞,老夫人叹气道:“事到临头也只好如此了,你跟着二小姐每天点卯过来,帮着理事。”
沈汶高兴地说:“婉娘姐姐成了管事了!”
其他人看到沈汶没有身边的丫鬟能干,还如此无知无觉,暗地鄙视了她一把。
告别老夫人出来,沈湘和沈汶与苏婉娘和春绿一同往回走。沈湘对苏婉娘感慨道:“你看,你让我帮你找施和霖治你的母亲,可最后,他却诊了我的母亲,救了我的弟弟或者妹妹,这就是善有善报吧。”
苏婉娘看了沈汶一眼,谦逊地说:“是夫人福泽深厚。”
沈汶默默地挽着苏婉娘的手,也同样心中感慨:前世,苏婉娘没有在这里,她的母亲此时已经过世。而自己的母亲也会流产。现在,因为苏婉娘,带来了施和霖和段增,前世都没有出生的孩子就会活着到来,未来也将如沈汶努力的那般变得与前世完全不同……
沈汶在没有救苏婉娘时,心中忐忑,但现在,她充满了信心,因镇北侯离开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
回到院子里,沈汶让苏婉娘守着门,自己又画了一张《发阳论》里一局艰难的生死劫。这次,她亲自用左手写了“黑先,白活”然后让苏婉娘过来,好好收藏了。
苏婉娘小声说:“上次给你看的夏紫拿来的那件古玉项链真值几个钱呢,我当了二十五两。”
沈汶笑:“那也是她家传的?她家可真富裕呀。”
苏婉娘点头说:“她真的像你说的,说每天起来扫地太苦了,天还黑的,手脚都要冻掉了。我让她去做针线了。”
沈汶说了声“好”,苏婉娘又道:“你曾经让我打听那个在闹市上把青楼女子交给了衙役的人,他叫齐久林,是曾经在侯爷军里待过的人。”
沈汶听着这名字耳熟,想起前世沈毅身边的副将叫齐久林,与沈家军都死在了北疆,就知道他日后会跟着沈毅离开侯府,于是只记住了这个人,没有再让苏婉娘做什么。
次日起,苏婉娘和沈汶每天早上就到大厅与老夫人一同理事。沈汶借着八岁的身份,只帮着记记账,写几个名字。苏婉娘却是要承担起大部分的杂事,在老夫人的教导下,给各家准备过年礼物,查点田庄的收入,为农庄分配银两等等,忙得没有时间习武,也没有时间经常回家看她的母亲了。
因为她母亲的病到了冬天更重,苏婉娘怕那个雇的妇人无法照顾弟弟,就常让侯府的护卫去把苏传雅接来,与沈汶一起守在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因为杨氏又怀了孕,深感生活格外美好。眼前多个六岁的苏传雅,让老夫人很喜欢,认为正可以给侯府添添男孩的气息,也许杨氏的孩子就因此是男孩了呢?
老夫人觉得男孩子多少个都不嫌多,私下里很不赞成杨氏说想“再要个女儿,这样三男三女正对称”的观点。可现在杨氏正静养,老夫人什么不同见解的话也不敢对她说了。
苏婉娘和沈汶都不再院子里了,乳母何氏平常什么都不管,夏紫就出来活动。她平时穿得鲜艳些,总在公子小厮们往来的路上来回晃悠。
沈毅在杨氏卧床后,就与老关加紧了侯府的守卫。他把沈坚沈卓和沈湘都编了轮班,日夜巡查,维护府中的秩序,侯府比过去反而严密了许多。
夏紫平时见不到几个公子,就开始关注小厮们。
今世,府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