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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陆康的士兵抓了药,郎中瞧过之后。亲自煎熬,又着人服侍陆康服下。
大厅上人声鼎沸,这一夜众人不眠。
宇文琰再到大厅时,去客栈抓人的侍卫、士兵带回了六个人。
“禀元帅,小的询问过了,这对中年夫妇是客栈的掌柜夫妇。那对年轻的,是他们的儿子、儿媳。另两个,是投靠在判党宇文琮门下的幕僚,因是文人,又无武功难以远行才在客栈里安顿下来。”
杨秉忠摆手道:“将人押送官府,交给刑部来的白大人。”与一边的杨云泰道,“你细细告诉白大人来龙去脉。”
杨秉忠有意要提携族里的后生,原以为会有一场硬仗打,没想徐州一场激战,判贼就死了十之九成,剩下的人要么是判党头领、重要人物,就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要捉他们这就是朝廷的事,他们要做的就是打压叛军,还秦、豫百姓一份太平。
杨云泰领了杨云和、杨文才几人,领了三十余名士兵护送犯人官府。
因陆康中毒,宇文琰派了孙嬷嬷来照应,待她到时,杨秉忠也遣了身边服侍的婆子来照看,两人呆在一处细细地闲聊起来。
近天明时分,陆康动了一下,只觉胸口堵了个热浪,“啊扑”一声喷吐出一口污血,吓得孙嬷嬷当即大叫出声。
杨秉忠与郎中速速赶来。
杨秉忠面露忧色,保住陆康的性命,回皇城之时,他也算对得住陆平安。陆平安这人虽然酒后失仪,可为人倒也直率,最是个正直之人。再则,他也是看着陆平安长大的,看他出生,看他成为定远将军,从一名寻常士兵到副尉、校尉、游骑将、游骑将军再到定远将军,那都是陆康真刀真枪,受伤无数换来的。
如今,皇上好不容易封了陆平安爵位,父子终于可以安享几日太平日子,要是陆康再没了,着实让人惋惜。更重要的是,陆平安很想有孙子,而陆康是他唯一的儿子,陆家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陆康身上。
郎中仔细诊脉,喜道:“禀杨元帅,陆将军的毒已解!身体尚虚,还需调养些日子。”
杨秉忠道:“有劳郎中!这次能救陆康,郎中大功一件。”
郎中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衣着一袭灰袍,抱拳道:“此次还得谢左肩王,如果不是他知晓毒药的配方,在下很难成功解毒!”
“无论如何,你的功劳不小。本帅自会如实禀奏朝廷,为你请功!”
宇文琰与陆康有生死朋友的情义,他设法替陆康解毒原是本分,但郎中则不同,要解毒要看他的医术。
杨秉忠觉得那秘道留着就是后患,派了士兵在入口处守着,就连山野客栈里也安排人手,转眼间又过了几日。
谢家原打算将女儿许给陆康,突然听闻陆康病倒了,婚事只得延后。
刑部白大虔亲临洛阳彻查“叛党案”,狠不得挖地三尺,把所有与这案子有牵连的人都给抓起来,短短十几日,洛阳牢里人满为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皆有,又寻了匠人,临时做了关押重囚的笼子。
八月初二晨,从朝廷转来官文。
杨秉忠召了众将云集大厅,“皇上的意思要我们即日班师回朝。洛阳守将由钟一鸣担任,咸阳守将由石禄接手。”
这二人,可都是皇帝的心腹,早年是做过侍卫的。
杨秉忠扫过众人。
陆康身子日渐恢复,只是还有些虚弱,面容有些蜡黄。
程大勇正襟危坐,双手搭放在双膝上,脸上含着笑,这一回前来平叛的众将也都立了功。
宇文琰竟有些意犹未尽,这仗还没怎么打,就结束了,这前后加起来正好半年呢。他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古怪。
陆康笑道:“琰王爷不想回皇城?不想念家里的娇妻?你再不回去,只怕安西就抵达洛阳了。”
素妍来过两封信,追问宇文琰何时回去,还说如何回家日子尚早,她就过来。宇文琰扭头看着一边的白芷,目光又落在赵克身上。
白芷心下暗恨:这个赵克,怎么把这些话都告诉给陆康,就算他们是同乡,也不带这样的,连她也给卖了,回头王爷还不知如何笑话她呢。
杨秉忠道:“程大勇,你带人去洛阳运河,多备些船只,让年轻有妻儿的将士登船回朝,至于我们两个老头子,稍后登船。眼瞧着就是中秋佳节了,让他们回家陪妻儿过节!”
杨云泰笑道:“三伯父,我与你一道走!”
宇文琰面容含笑,“陆将军不娶谢小姐了?昨儿午后官媒还来催呢?”
陆康莞尔一笑,“我新纳了一位侍妾,回头还不知如何与夫人交代呢。”
他病了,又有洛阳、咸阳两地的乡绅敬献的美人,杨秉忠说他身边无人照应,就让陆康挑了一个还算端庄、美丽的女子为侍妾,也好为他煎药、服侍。这名女子是三名美人里姿色最平庸的。
这样的行事风格,令杨秉忠与宇文琰倒觉熟悉。
在他们的心里,陆康就是个不近女色的人,能娶一个早前被休的女子为妻,就不是寻常男子做到的,还能敬妻、爱妻,更令人欣赏。
杨秉忠起身对一侧坐着的钟一鸣、石禄道:“二位将军,本帅与你们交接军务,请!”
程大勇一道跟去。
八月初二酉时,军中众将领、士兵收拾妥当,有人已经在运河备好了船只,有临时应征的商船,亦有官船,甚至还有寻常渔民的小船,百姓们感激众将士平叛秦豫之地的战事,就连徐州百姓也自发备了许多船只来,逐一登船。
白芷拿着封信,慌慌张张地对杨秉忠的服侍婆子道:“嬷嬷帮个忙,寻了驿站把信寄回皇城。我得告诉王妃,我们赶在中秋节前回去。”
近来因秦豫战事,各驿站以朝廷的紧急文书为重,家书等私信皆会延后送出。白芷送出这封信,是宇文琰一行抵达皇城后五六日,素妍方才收到的。因这信,也成为白燕等人时常打趣白芷的笑料。“你可别人都到家了,方才想到写信告诉王妃,说你们某日回转皇城吧?”仿似,白芷是故意耽搁一般。
926 驭臣术
八月的皇城,天高气爽。
佑正三年八月初五立秋,虽然入秋得晚,入秋次日就下了场绵绵的秋雨,一下就是三日,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之后,天气越发凉爽。
素妍这几月又在重新准备新画稿,是第二组《百花图》,这一次按四季分组,她称之为《四季百花图》,除了每七日一次与众店铺、田庄的管事见面议事外,旁的时间都用在绘画练字上,偶尔弹琴下棋,有时也去练功房习练剑法,一日安排得紧凑了,时间如流水般过去。
白燕禀道:“王妃,晋陵大郡主送来的帖子。”
素妍搁笔,启开帖子,只觉笔迹熟悉,龙飞凤舞,除了附庸山人再无第二人,“前辈回皇城了!”按捺不住欢喜的心情,再看下面的时间,是明儿上午。“明早记得唤我早些起来,得去晋陵大郡主做客。”
*
是夜,晋陵大郡主府书房里。
附庸山人双手负后,吴广久与鸣凤静立两侧。
吴广久从鸣凤口里听说了附庸山人的真实身份,心下又欢喜又激动,像个孩子般望着他的背影。宇文诲就算是老了,也有寻常男子难及的风度,飘逸的、出脱的。
“那几位客人都歇下了!”
鸣凤答道:“回父亲话,歇下了!”
父亲,她再不是孤女,在这世间还有她的亲生父亲在。
鸣凤想与他亲近,可总觉得难以接近,她的父亲就如她幼时的记忆里一般,那样的高高在上。像是立在云端的神仙。
附庸山人又问:“广久,信递给皇上了?”
“回前辈话,递到了。”
昨儿,附庸山人抵达皇城。先独自进了大郡主府,冯婆子一眼就认出了他,鸣凤抱着父亲大哭了一场。之后,冯二管家奉命前往客栈迎回与附庸山人同行的几个人,迎他们入府暂住,鸣凤念着是自己父亲的客人,拨了一处雅静的院落招待着。
附庸山人不让吴广久唤他岳父,说这样太惹人注意,亦叮嘱了鸣凤,私下里唤自己父亲。人多时就尊称一声“前辈”。
吴广久道:“皇上说,今晚三更按时抵达府中。晚辈派了家奴下人在门上候着,书房周围安排了心腹护院。”
附庸山人在看书架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绘的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以梅花为背景。这,就是鸣凤的生母,靖王侧妃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