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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胡长龄得晓,胡香灵定会被罚。胡府老夫少妻,对他现在的妻子,可是宠爱得紧,年过六旬,妻子却正值双十年华,哪有不宠的道理,对刘氏的话言听计从。即便出了胡大姐嫁妆头面以金裹铁、外银实铅的事,刘氏悲啼解释说‘是胡大姐儿诬我名声’。胡长龄也深信娇妻,不再追问,甚至暗恨长女害胡家名声。
“妍妹妹,我……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把这事告诉我爹。要是我爹知晓,他一定不会饶了我。我求求你了!”
青嬷嬷愣了片刻,若是胡府中大人指使所为,胡香灵就应不惧。但此刻胡香灵畏惧异常,吓得粉颜转白,跪地求饶。
瞧她害怕的模样,竟对一个比她还小的女子下跪,害人的事,定是她所为。
青嬷嬷万没想到,小小年纪就会干出这等心狠手辣的事儿。
“只要你从此不来纠缠,这事我会替你隐瞒,但你我姐妹情分就此结束!”这一句哪里像是九岁孩子说的,更像是一个大人所言。
素妍毫不留情地将胡香灵给赶走了,没有半分迟疑,只有她的果决。
胡香灵出了房门,手里捧着盒子,双腿如灌铅一般沉重。站在院里,缓缓回头,这不是第一次算计素妍,怎么就让她发现了呢。看素妍的样子,脸上的疤痕会越来越好。
为什么?
同样是嫡女,她过得这样的幸福,而自己却得不到母爱,不得父亲疼惜,还要受府中继母排挤、姨娘的打压。
好不甘心,好希望自己就变成素妍,如她那般享受着父母的爱,被哥哥们宠成了宝贝。
为什么,她的命就这样的苦,穿的是姐姐们穿小的衣服,戴的是过时、不值钱的首饰……
虽身为胡家嫡女,却处处受继母打压,过得比有亲娘的庶女都不如的日子。
“妍妹妹,妍妹妹,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回吧?”
这怎么可能,她前世被害成怎般模样,今生不能再重复前世的错,她赌不起。
素妍即便在最残忍的困境中,也从未屈膝跪在胡香灵的面前,可今儿,胡香灵居然跪在了她的院内,嘴里大喊着“错了”。
她不是不能原谅,是她无法原谅胡香灵和曹玉臻。这样的男女,她原谅不起!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要守护全家的安危,就更不能有半分的迟疑。
“妍妹妹,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知那药膏有忌讳,你原谅我吧……”
如果不曾跪下,如果骄傲离开,至少素妍还会敬重三分。她终于明白,胡香灵是如何的小人模样。
白芳替她梳着头发,素妍启开妆盒,里面满满的五六层,都是她的首饰,她有三位疼爱自己的嫂嫂,又是江国相的掌上明珠,自然要风得风,有人说,她是和当朝公主一样的尊贵,这话一点都不假。
曾经刁蛮、任性,曾经不懂父母疼惜,如今她全都懂了,会倍加珍惜。
素妍恍若未闻,只任由白芳和青嬷嬷替自己更衣打扮,不多会儿,就打扮得靓丽活泼。携了白萝、白菲两位丫头出了房门。
“妍妹妹,原谅我,我错了。”
待她出来,胡香灵还跪在院中,急切而不甘。
若了断,就来个彻底。忆当初胡香灵打小就嫉妒她,可是却能一忍就是十几年,然后要她莫名地品尝胡香灵幼年时的无助、痛苦,而那些并不是她素妍带去的,却平白地要替胡香灵承受。在她眼里,胡香灵根本就是一匹狼。
一旦了结,不再如从前,自己是干脆了,可对胡香灵而言,着实太痛快了。不,她要胡香灵尝到那种恐惧、不安,不知对方什么时候又来一遭。
素妍片刻间,想了太多太多。轻叹一声:“唉……本来我不想理你的,可……”
“妍妹妹,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伤你的心。药膏真是无意之错,真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胡香灵的话,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对方要玩,她奉陪到底,只是在往后的相处中,她会更加的小心翼翼。
“胡三小姐,我们姐妹是做不成了,但还可以继续做个玩伴。”
不再是姐妹,也不再是朋友,只是玩伴。
胡香灵此刻如临大赦,欢喜道:“好!好!我一定不会再好好和相处的。”
“你若再有下次,我可真的不会再理你了。往后,我们只是玩伴,你回去吧。”
素妍穿着浅蓝色的对襟束袖衣,海棠粉流云纹百褶裙,显得娴静之极,配上那精致的五官,甜美的面容,瓷娃娃般的可爱。
胡香灵提着裙子站起身,道:“妍妹妹,后日我能参加沙梅会吗?”这次虞氏的沙梅会请了不少皇城的贵妇、小姐,这可是难得露面的机会。
后日是沐休日,听说江五爷、六爷也会带同窗好友,皇城贵公子们一道出席。五爷早在四年前订亲,婚期订在今年八月。六爷早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只因五爷未成亲,便尚未议亲。六爷今年已有十七,再拖下去,亦会耽搁大少爷的亲事。
014 得便宜卖乖
更新时间2013…7…22 10:01:47 字数:2367
江家几个儿孙们的亲事,貌似每隔几年,就会有一位成亲。六爷之后,又是比六爷略幼几岁大房江书鸿的大少爷,紧接着又是二少爷,然后是边城二房的三少爷。
素妍淡淡地道:“你若想来,过来便是。”
来的人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胡香灵于她,只是一个无干紧要的人,再不会傻傻地视为姐妹,视得比自家父母兄长还要好的人。
不是亲人,只是仇人。
素妍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胡香灵。
胡香灵满心欢喜,应道:“我后日一早便过府来,许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忙。”
右相府有大奶奶、三奶奶在,还有太太在,哪里需得胡香灵来帮忙,好像右相府里没人打理后宅似的。右相府在皇城众多皇亲贵戚、豪门府邸中,是少有的后宅安宁。究其原因,归结于江家祖上立下家规“男子三十无子方纳妾”。虞氏是一个伟大的母亲,生了六子一女,唯第四子因幼年夭折,其他五子顺遂养大成人,自然江舜诚连纳妾的机会都没有。
无妾就无妻妾争斗,无嫡庶之分,后宅安宁,子女和睦,皆是一母同胞的孩子,虽偶有争端,却不至斗得家中失和,手足成仇。
江家儿郎是皇城贵女向往的婆家,一则虞氏贤惠出名,二则因“三十子无子方纳妾”的家规,要是能生,总能生出儿子,而丈夫有了儿子就不可纳妾。没有女子愿意与旁人分享丈夫,谁不曾想寻个一心一意过日子的夫婿。
素妍挺直腰板,如一朵午后摇曳的花,蹦蹦跳跳往静澜院去。刚走到一半,迎面碰到田嬷嬷,手里提着食盒,笑盈盈地看着不远处打扮得跟个花骨朵似的素妍,越瞧越是欢喜。
素妍打了招呼:“田嬷嬷安好!”
田嬷嬷笑问:“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太太念着你爱吃槐花糕,昨儿特意令人去郊外采了槐花来,一大早就亲自下厨,正要给小姐送去得月阁呢。”
槐花糕一直是素妍最爱的糕点,尤其是虞氏做的,又和别处不同,先将槐花洗净,搁碗里蒸过,用手捏出花汁,只用花汁和面,蒸出的槐花糕,自有一种槐花的馨香,又不见半点槐花踪迹,拧过水的槐花,还可以凉拌,又是另一道鲜美的菜肴。
素妍启开食盒:“都是槐花糕么?”
“不过几碟而已。大房、三房那边各送一碟,小姐那儿再送一碟,留下两碟,一碟送相爷书房,一碟留给五爷。五爷和你一样,也爱吃这槐花糕。”
素妍嘟着小嘴,之前满心欢喜,“敢情娘亲疼我,特为我做的,原是给五哥做的。知他沐休日归来,早早儿地就为他做好吃的。全不顾我大病一场,娘亲还真是偏心……”她嘟嘟囔囔地说了几句,颇有些不悦地往三房方向去。
田嬷嬷轻笑一声,叹道:“还真是个孩子,就为这么点小事又不高兴了。”
白菲笑道:“嬷嬷只管去得月阁,青嬷嬷和白芳姐姐都在呢。”
在丫头、婆子们看来,素妍就是个不知情的小孩子,心情好与不好不过是片刻的工夫。
田嬷嬷生怕素妍又无理吵闹起来,拉住白萝,道:“好丫头,回头劝劝小姐。太太可是专为她做的槐花糕,旁人都是沾了她的光。”
要是素妍闹腾,就是虞氏也颇感无奈,素妍撒泼的手段全府上下都是见识过的,能把一向沉稳、威严的虞氏闹得心急如焚,手足无措。
白萝笑问:“嬷嬷觉得小姐真生气了?她一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