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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语,手指随意的扫过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拾起一块色泽极好、极纯的钻石心不在焉把玩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句:“这块钻石好大”。
“块”,为什么要用“块”字而不用“颗”呢?
因为,因为这个钻石的确是一“块”啊!
“这个有二两重,这样的金刚石在你的家乡值钱吗?你们叫它钻石?”她问,眼睛里都是期盼。
“……很值钱,二两是500克拉,这样的品质和大小,几乎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他迟疑,不明白奥月怎么会问他这些关于钱的问题,一般看见什么珍稀的东西她都只看中欣赏价值和物件的品质,不会在意价位的。
“那这个呢?这个和这个呢?”她把两个最大的红宝石和一颗巨大个头的珍珠捧了起来,殷切的追问。
李商顿住片刻,在这一问一答之间,他已经明白了奥月的用意……
将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他感觉胸口堵的厉害,“很值钱,都很值钱。”头侧向另一侧,他不想让奥月看见他的失态。
“那这个翡翠呢?玄静大师说这个翡翠和刚才那个珍珠都是降福佑体的呢……”奥月翻找着匣子里大大小小的宝石,头也不抬的说话,她不愿意抬头,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流泪。
“恩,是很好,也很漂亮。”
“那我们多镶几颗好吗?”
“恩,听你的。”
“那这个玛瑙没有钻石贵我们就不用了吧?再镶两颗大一些的钻石?”
“恩,钻石也挺好。”
“那这个……”
“月……”他的声音哽咽,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呃?”她回答的吃力,满腔的心酸。
“不用选了,这些随便一件都够一家人吃喝三辈子用不完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的声音一字比一字低,终至暗哑。
李商还是没有看见奥月的眼睛,她一直低着头,低着头……
他伸手将她揽了过来,圈住肩头将她拥近,贴近她的耳边轻轻的低喃:“月,不想那些事情了好吗?陪我坐一会儿……”
李商轻柔又有些伤感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奥月靠在他的肩上,良久良久的沉默,勉强笑了笑,想说点什么,然而张了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嗓子仿佛被无形的手箍住。习惯了安慰别人、保护别人的奥月感到了空前的无力,竟然顺势倚向了李商的怀中,头更加深的埋上他的肩,环住他的腰。
李商抬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却不由自主的滑落。这个气息、这个味道他还记得,那天在贤王府,他被绑架被强摸的时候奥月也是埋在他肩上,那一天,这个味道是眼泪。
两人默默的相拥,传递着彼此的勇气,一起抵挡着即将到来的残忍。
……
纱幔在微风中层层叠叠,她俯身轻轻去吻了一下他熟睡的脸庞,感恩的轻叹。如果他不知道怀了身孕,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穿越,能够平平静静的等待祈福……这样,他会开心的。
他淡淡勾起嘴角,睡的甜蜜又安详,如果她希望他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离别,不知道她的真实目的,那么他就装作不知道吧……这样,她会开心的。
就这样,两人各自有着心思,却很有默契的珍惜着每一分相处的时间,他们聊天,他们玩笑,他们拥抱……
他们只是想在有限的日子里留给对方更多的快乐。
只是时间依然过的飞快,祈福的日子仿佛比想象中更早的到来了。
大傲王朝德帝二十二年四月十五,帝崩。
时间惊人的巧合,她的帝位和她的爱人,正如预言中描述的一样,他将消失于祭坛之上,而她将得到天下……
手指卡的发紧,奥月扶着李商走出了轿门。
德帝驾崩于晚霞满天之时,此时天上已经圆月当空,奥月为了不耽误李商的“祈福”时间,还没有进宫。
这里是皇家天坛,国家级别的大型祈福、祭祀活动都是在这里进行,应该是灵气最盛的地方,而且天坛的防御严密,奥月希望这次的仪式能够顺利。
随行的还有桑露、金亃和一干侍卫,他们并排立在天坛的入口,前面是巍峨的红漆铜钉大门,有九重,象征了九重天。
九重天……奥月痛涩在心底,过了今晚,这九重天将彻底的让她和他异世相隔。
感到手心一阵温暖,她转头,看见了他的微笑,那种让她暖入心扉的微笑。一瞬间奥月有些恍惚,她所有与李商经历的一切,难道都是虚无的镜花水月?
他若不能为她而安定停留在这里,那老天又为什么要让她遇到他?为什么又要惹得她这般妄想……
她和他在对望,内侍却突然齐声惊呼。
她扬头望向天边,神情诧异,眼睛里有奇异的光彩流溢出来,不由自主的拥紧了身旁人的肩膀。
“商,快看!”
他抬头,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天边,无数的星星,在天空里划出轨迹,争先恐后地流逝在夜空,今天是月圆之夜,这些流星却还如此耀眼,实在让他诧异。
月亮无法笼罩的半个天空,都是流星。
看在他眼里,仿佛是头上的苍穹在流泪。
似乎连上天也知道,他们再也没有缘分了。
“你以前说过,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她眼带微笑,手也温暖的异常。
绚烂的星子,刹那的荣光,映射在他的黑眸中,流光溢彩,奥月的神情激动,已经双手交握,许下了心愿。
她态度虔诚,反复默念了很多次,李商静静的看着她,漫天的流星都被他忽视。直到桑露和金亃都已经闭眼许下了愿望,所有的侍从护卫都抬起了头,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粘在她身上的视线,对着流星轻轻祷告。
金亃看在眼里,一阵的沉默,就当奥月与李商要双双迈进门内时,他忽的上去拉住了她的袖。
“殿下,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北落师门吗?”他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因为那颗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北落师门在天空闪耀了三天,金亃才策马赶来大傲国都。
一颗象征军事运作的星,一颗本该在秋季才出现的星辰,突然闪现在南方大地,直指大奥的京城,意味着近日大傲必有政变。
“等商的祈福结束,我们再来谈好吗?”奥月的心里实在腾不出空隙来盛装这些政事,她现在只想着如何能让李商性命无忧。
金亃眼睛暗了又暗,将手放了开,他知道现在说这个不是时候,可是有非常不好的预感让他不得不说。
“殿下还是先在宫中安排好人手吧,毕竟今天是特别的日子。”皇帝的驾崩和李商的祈福,对于奥月来说,都是特别的吧。金亃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些事情本来根本用不着他提醒的,如果是以前的奥月,肯定早已经部署妥当,可现在……
“好,那有劳陛下全权处理。”
奥月淡淡的丢了一句话,注视着李商的眼睛没有调开,并肩相扶着走进了天坛大门。
他们的眼睛所见无一处不是对方,永远都会如此。
追随着他们的背影直至隐没在层层围门中,桑露转回头幽幽的开口:“你许的什么愿?”
“跟你一样,希望发生奇迹,希望他们不用分开。”金亃还是望着天坛入口的方向,眼神中复杂的光芒流转,虽然那里只剩下紧闭的铜门。
“这样岂不是亏欠了湘览?”桑露很欣赏金亃的豁达,可是金亃他祝福了李商,将身为亲兄弟的湘览置于何地?
“男人没有了女人一样可以活的很好,何况湘岚他已经是富甲天下。”金亃语调轻松,他为湘览争取到的“分手费”几乎可以买下半个王国。
“这怎么一样呢?”
“为什么不一样,驾驭一个女人还是驾驭整个天下,孰轻孰重?湘览跟我流着相同的血,天生就有很强的领导能力和欲望,我只是在帮他实现而已。”登时,金亃的眼里闪动着惑人的神采,当触及了江山,触及了权利,他浑身都散发出逼人的光芒。
“你答应过月妹妹不扰我大傲的!”桑露还是单纯了些,看见了金亃外露的嚣张气焰,心一急就喊了出来。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有她在,我根本施展不开手脚。”他不会忘了去年的交锋,以奥月那时候的状态,任何人想妄动大傲一寸一土都是不可能的。金亃垂眼无语了一阵:“她不来扰我的金谒就不错了。”
桑露轻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奥月和李商,声音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