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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望之中,一个远处墙角下背对着他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距离还有点远,还看不清楚,但李商发现这个蹲着的男子背影让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李商非常确定自己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的。那么这种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抱着自己的东西,往前迈近。
走近点才看清楚他并不是一个人蹲在地上,他的面前横躺着一个穿着女式袍子的人影,渐渐听到了他的声音,很清脆很干净的声音,那个男子正在地上女人的身上摸索着……
“……也断了……伤势这么严重,还跑上街,流了这么多血竟然还没断气……”他边摸着她的胸部边自言自语的讲着话。
“太有观察价值了!她可能会突破人体最大失血未死的记录!”
……
李商听着那清亮直爽的声音在嚷着要拿躺着的人来做研究,研究人体最大失血量,而且他已经付之行动的俯下身子去搬动那个明显比他高大很多的女人……
“这位小兄弟……”
已经站在他身后的李商忍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这个让自己产生浓重好奇感的男子,这个医学“同道中”人……
“嗯?”
正在努力与那具女性身体折腾的男子停下手上的活计,扭过身子抬头望向身后的李商。
“闻……”闻师傅?!
李商被震的愣住,眼前衣着简单,神采清质的黑发美男子眉眼之间都流露出闻师傅的神韵!
心,剧烈的颤动。
李商努力维持住脸上的平淡表情,但他袖子下的双手在抖,然后是身子也控制不了的抖动,一股子既冰冷又灼热的感觉从他胸口散发出去,答案其实已经在心中了,李商却还是希望能听到他亲口说出来。
“请问你的名字!”
声音泛着僵硬,连带着也没有应该的礼数。
是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怕是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了。
……
“我叫桑露……”——
小镇的一座客栈内,一间向阳的客房。
“李公子,这是怎么回事?马公公说刚才在街上跟您走散了,您怎么背了一个女人回来?这位公子又是……”
闻人音跟随在前脚入门的李商后面进了房,看他背了一个女人回来很是不解,又看见床边背对着自己的桑露又是感觉奇怪,直钩钩的盯着他。
桑露听到有人仿佛问到了自己便转过身,整张清丽脱俗的俏脸微扬起正对着直勾勾打量他的闻人音,没有半丝闪避。
一般大傲国男人在面对女人大胆而无礼的盯视时,通常会低下头规避这样的无礼,就算不低头也应该会被看得手足无措、局促不安才是。但他没有,他就这样直直面对着对方,不管别人的目光是好奇还是挑衅,更或者是不轨。
“她?女人?他不是女人,他是个男人,李商把他背回来是因为我的坚持,因为我要治好他。他肩膀受了伤,已经流了常人会致死的血量,但却只是暂时休克,我觉得很奇怪,一定要将他的身体状况搞清楚!还有他的受伤部位明显的是用锐利器物大力砍刺造成的,而且是近距离伤害。看他的筋骨和肌肉组织,身体状况是很不错的,能在如此近的距离如此重的伤害于他,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以一敌众,一是对方也是武学高人,所以他的伤口……”
“你……你……”闻人音完全没有将桑露回报的答案听在心里,只是从他转过身的那刹那开始震惊,开始结巴,开始手指着桑露的脸“你”个不停。
“好了桑儿,这位是闻人音,你应该记得吧?”
李商这半个时辰不到的接触已经了解了桑露“不合礼数”的言行和“医学痴人”的习惯,不管你问的是什么,他都能在三句话后转到医学方面并且把你绕的不知道自己原本是想问什么。
所以李商将那个受伤的“男人”安置在床上后,赶紧插进来阻止了桑露的伤口诊论和推测杂想。
“我记得,她是闻人音。”回答起非医学问题,桑露总是简洁明了的。
“你……你……桑……桑……”
闻人音还是很结巴,指着桑露面门的手指不住的轻颤。
“行了,桑儿你去照看他的伤口吧,我去给你端热水来。”李商走过去将闻人音不停颤抖的食指掰下来。看来她太震惊了,用食指直指别人的脸这种不合礼仪的行为都没有顾及到,他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出房间。
……
“桑……桑……桑小公子!”闻人音终于将这句话“吼”完了,最后几个字几乎响彻客栈,震的走廊都在轻颤。
一盏茶的时间后。
李商只是从厨房拎来了一桶热水准备回到桑露所在的房间,在走廊上已经看见那房门口挤满了整整十几个人。
看来房间里面已经满了……
李商有些无奈的向众人示意手上的热水桶,门口的人比较自动的给他让位置。
“……所以他的生命力绝对是非同一般的强!不光是他失血量之多令人震惊,体温也下降的很厉害,伤口生成到现在已经七天左右了,身上还有腹部和腿上的其他伤口,还能坚持到现在只是昏迷没有死亡……”
“桑儿,这是热水。”
无奈的听到了桑露在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的“病人”不一般体质,神采飞扬的骄傲神色,仿佛那些骄傲都属于他一样,李商又开口打断他的话。床边的马公公和闻人音还有一屋子的桑府侍卫虽然听的一脑门糨糊却是不会出言打断桑露的,也只能靠他了。
“李公子,实在太好了!你竟然找到了我们的小公子!”马公公平日里严肃冷漠的脸上显露了很多的感激。
闻人音接过李商手上的桶给他让座,桑露已经拿了棉布沾了水清理起了床上昏迷男人的伤口。
马公公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站起身来给李商一个颜色,唤他出门说话。
李商看见床上那个男人脸色很是糟糕,轮廓深刻的脸庞青中带灰,气息抽抽,像是空气进不了肺部,随时都会死去。知道马公公要跟自己说关于桑露和这个伤者的事情,他便走出了房间。
见马公公遣散了走廊上围观的人,李商先开了口:“那个男人肩膀上是被特制的军刀伤的,而且是大傲正规军的军刀。”瞧那个男人的身材和长相有些不像大傲人,又穿着女式的简易袍子男扮女装,再加上那伤口……
“桑儿他还是那么任性……”马公公知道李商在顾虑什么,却还是一脸的宠溺与无奈。
“我怀疑他是金谒的人,带着他肯定不好,要不我们先在这里停留两天,调后面的人手来照应一下。等他的伤势好点了,我们也好劝桑儿丢下那个人……”李商在分析那个受伤的外族男人会给自己人带来的危险,一面还是有些因为桑露而心里不平静。闻乐君还有马公公对桑露的溺爱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奥月她……
“好,我再调两个队来跟我们会合,我又接到了信报,说是端木锦那边有异动,月联系了在京城的铁锤来边境……”马公公说到这里已经满是忧心。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有这么严重吗?奥月竟然要派铁锤来边境了,端木锦到底做了什么!
“就是刚才我们在街上走散,就是接到了信,所以耽搁了去找你。”马公公回答了李商,看见对方已经面露焦急之色。
“月是让铁锤走官道还是水路?”
“水路!”马公公再次听出李商口气中的急切,心内也隐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砰!”走廊的墙壁被李商一拳头锤的大声作响。
马公公被如此“粗鲁”的行径惊的愣了一下,望着李商紧皱眉头充满英气的脸庞,感觉到他满是愤怒和焦急。
“该死!月,出事了!”——
两天后,西水河道上。
西水河发源自与金谒与牟得交界的雪山,源头是些山泉雪水一类水量不大的水源,除非下雨,旱季河水并不汹涌,小船轻舟也能行于水面。现在正是冬季,雨水稀少,冬的寒冷在这里展现的相当到位,加上这里比中原地势高很多,干冷之气强盛。
三艘朴素的轻型货船,正从水道排队通过,看来是驶往牟得国经商而去的商船。果真是人为利忙,这么冷的天气,习惯大傲国南方温暖的商人也能驾船北上。
看着商船感慨的渔人收起渔网,感叹着天气的寒冷和河水的彻骨,准备着明天还是上山砍柴贩卖的好,不想再来水上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