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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叶妩想着自己会冲过去,然而,真到了这即将相见的时刻,反而胆怯……她一步步地走过去,也不知担心、害怕什么,慢慢伸手推开*房门……房门应声而开,她站在门前,看见房内空无一人……不,床上有一人……
慢慢走进去,关上门,慢慢走过去……那个侧向里面的男子是明锋吗?为什么在白日睡觉?
那男子转过身,四道目光在空中相汇。
她心中百般滋味,眉骨酸痛,***的泪水涌出。
他定定地看她,不敢置信这眼前一幕,慢慢坐起身,黑眸慢慢睁大、睁大……
下一刻,她快步上前,“陛下……”
眼前的男子,真的是明锋吗?
她的手抚触他瘦削的脸,泪水汹涌……这张脸憔悴了、消瘦了,气色很差,唇色发白……这双眸再没有以往的犀利、冷酷,蕴藏着孤苦与深浓的情意……这副身躯不再那么强壮了,只是手掌仍然那么大、那么宽厚……
他是她的明锋,的的确确是她朝思暮想的明锋!
楚明锋泪光摇曳,心痛如刀绞,痴痴地凝视她。
以为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她了,以为会在魏国成为一个活死人,却没想到,上苍将她送到他面前……可是,他有何面目见她?
“陛下……我来了……”叶妩千般心疼、万般怜惜,曾经傲岸不群、尊贵不凡的天子骄子竟然变成了憔悴、沧桑的阶下囚。
“我……不认识你……你是何人……”他拂开她的手,没有了泪光,面色冷漠。
“陛下……”她惊诧,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她捧住他的脸,“你看着我,你真的不认识我?”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认识的人。”他漠然道,再次推开她的手,“我不喜有人打扰,请便。”
“我是叶妩啊,你怎会不认识我?”她坐在床沿,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摸摸我……”
楚明锋略微用力地推她,“我不想见人,你走!我不认识你!”
叶妩后退三步,凄楚地看他,痛彻心扉,泪流满面。
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从他的眼中,她看到的只有冰冷。
是了,他失了帝位,失了江山,流落魏国,成为阶下囚,还被折磨成这样,他自暴自弃是难免的,甚至他不愿自己看见他现在的情形,才会说不认识自己,赶自己走。一定是这样的!
她扑过去,抱住他,死死地抱着,哑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苦……我会设法救你……”
楚明锋的心好似插着一柄匕首,痛得泪水滑落脸庞。
她是他活下去的信念,这些日夜,他无时无刻地想她、念她,想得身骨疼痛。此时她就在面前,抱着自己,他想抱抱她,片刻就好,可是,一旦抱了,就不想再放开了,就前功尽废了。
叶妩用力地箍着他的身,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他眉头微皱,闷声不吭,掰开她的手。
“我不是你的陛下……”心痛剧烈,他的嗓音亦痛得暗哑。
“你是!”她坐在他腿上,吻他的唇。
他拿开她的手臂,她任性地搂住他的脖子,轻咬他的薄唇……他四肢僵住,受不住这样的挑弄与诱引,差点儿以浪潮奔涌之势吻她、要他,可是,理智战胜了情念,他无动于衷地掰开她的手臂,推离她,“还请自重。”
她不可思议地看他,既心痛又无奈。
“我要歇着了,请便。”楚明锋冷声道,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明锋,再忍耐一阵子,我会带你离开魏国。”她心中悲酸。
房门突然开了,拓跋泓进来,“时辰到了,速速跟我走。”
叶妩不想走,“我才进来一会儿,时辰还没到……”
他扣住她的皓腕,“再不走,就会被发现,就没有下次了。”
她想挣脱手,却挣不开,被他强拉着走。她望着深爱的男子,悲酸地嘱咐,“明锋,等我……”
楚明锋看着她被拓跋泓拉走,克制着悲痛,面不改色。
房门关上,泪水如倾,从下巴滴落。
然后,他剧烈地咳起来,咳了很久很久,咳得面红耳赤,咳得快断气了……
————
马车驶回皇宫。
拓跋泓看着她悲伤的模样,心中浮动着丝丝怒气。她呆若木鸡,泪痕犹在,必定在想楚明锋。
“很快就到宫门,收拾一下自己。”他最不愿看见的便是她记挂楚明锋的样子。
叶妩横他一眼,用袖子擦脸。
他沉声道:“三日后,父皇率宗室与重臣至京郊冬猎。”
她没好气地说道:“与我无关。”
“你也要去。”
“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懂骑射。”
“父皇会点名让你跟着去。”拓跋泓黑眼微眯,“以往每次行猎,父皇总会设个彩头,让宗室子弟和朝中重臣比试,骑射技艺高者便能赢得彩头。”
她看出他想赢这次的彩头,不屑道:“输赢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眼神狠厉,“此次太子不能去,我绝不能输给二皇兄、三皇兄。”
她咋舌,“你想暗中作弊?”他略有失望,“你竟这般看我!”
叶妩腹诽,那我应该如何看你?
不过,他想赢,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她以谈判地口吻道:“如果王爷安排我半个月后与明锋见面,我保证你会赢。”
拓跋泓咬牙,“当真?”
她郑重地点头,“你武艺卓绝,骑射精湛,为什么担心输给他们?他们的骑射功夫比你厉害?”
“父皇文武双全,自然也希望子女精于骑射,因此,二皇兄和三皇兄自小苦练骑射,在魏国鲜少有敌手,就连太子也比不上他们。”他解释道。
“你放心,我保证你能赢。”她自信地笑。
他见她如此笃定,虽然有些怀疑,却也抱着拭目以待的态度。
回到皇宫,换了衣袍,叶妩刚走到自己的宫室附近,便看见二人从宫室那边走出来。本想转身避开他们的目光,却已被他们看见,她只好走过去。
魏皇快步而行,龙袍的袍角随着步履的行进而扬起,威武魁梧,帝王之气在寒风中尽情挥洒。
她屈身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你不是抱恙吗?为何在外头吹风?”安顺的语气略有责怪,“陛下听闻你病了,特意来看你,你却不在屋里,让陛下空跑一趟。”
“谢陛下关心。奴婢服了药,觉得好一些,便出来走走,透透气。没想到陛下特意来看奴婢,奴婢万分荣幸。”她柔声解释。
“去哪儿了?”魏皇问,语气不悦。
她心口一滞,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奴婢往那边走了一阵。风大了,陛下回寝殿用膳吧,奴婢做瘦肉粥给陛下尝尝,可好?”
安顺笑道:“近来陛下胃口不佳,不如试试她的厨艺。”
魏皇含笑看她,“若你厨艺不佳,朕要罚你。”
回到承思殿,叶妩便去小膳房做瘦肉粥。
大约半个时辰后,她端着瘦肉粥到大殿。魏皇尝了两口,龙颜大悦,“风味轻淡,入口爽滑,有一股清香,齿颊留香。翾儿,你的手艺真不错。”
她笑道:“陛下喜欢便多吃一些。”
他就着两样爽口的小菜吃了两碗,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
安顺笑道:“陛下许久未曾吃得如此开怀,看来叶姑娘手艺真不错。”
“想要什么赏?只要你说得出来,朕都赏。”魏皇笑眯眯道,尤显和蔼。
“奴婢服侍陛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奴婢不要赏赐,只愿陛下每日多吃一些,龙体康健。”叶妩柔顺道。
“陛下,奴才觉得,叶姑娘懂事,知进退,日后必成大器。”安顺是个人精,见陛下对她不一般,便夸赞起来。
“安公公过誉了。”她谦逊道。
“安顺,你说到朕的心坎了,朕瞧着翾儿聪明伶俐、稳重端庄,是富贵命。”魏皇含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渐渐热起来。
“可不是?叶姑娘的福气在后头呢。”安顺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缝儿,“对了,三日后陛下出城冬猎,奴才已选了宫人服侍陛下,陛下瞧着还需……”
魏皇随口便道:“这次让翾儿去见识见识。”
叶妩连忙谢恩,心想,拓跋泓揣测圣意太厉害了,当真了解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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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人尚武,四时都要出城行猎,练习弓马骑射,练就不凡的身手。
魏皇命宫人为叶妩选了一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