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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领着两个公公进殿,两个公公跪地禀奏,因为大祸临头而惊怕得身子发抖。
据他们禀奏,一人负责栽培文竹,一人负责送文竹到慈宁殿、收回旧的文竹。
沈昭审问他们,问他们为何谋害太后。他们吓得丢了半条命,大喊冤枉,说自己是无辜的。
“文竹经由你们的手,如今出了大事,所幸太后没什么大碍,否则,你们死十次都无以谢罪!”沈昭厉声怒喝,“文竹被人做了手脚,你们责无旁贷!你们是否一步不离文竹?”
“是,一步不离。”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你们仔细想想,是否有可疑之人靠近你们?”
“奴才想起来了,每日奴才送文竹到慈宁殿,都从偏殿经过。公主看见了,就走过来,说喜欢文竹,尤其喜欢文竹那种淡淡的清香。虽然奴才不觉得文竹有清香,但公主这么说了,奴才不好反驳。”负责运送文竹的公公回道,“此后,每次奴才送文竹到慈宁殿,公主每次都看见,欣赏文竹片刻,与奴才闲聊。”
沈昭看向庆阳公主,缓声问道:“公主,此事当真?”
楚云曦惧怕地畏缩着,“是……我喜欢文竹……”
叶妩忍不住想,落毒之人不会是公主吧。
楚明轩冷冷讥笑,“沈昭,你不会说是公主落毒谋害母后吧。”
沈昭不理他的嘲讽,“陛下,容臣问问那公公和公主。”
楚明锋恩准,沈昭走到庆阳公主面前,温和道:“敢问公主,公主与那位公公聊些什么?”
“没聊什么……说说文竹……”她缩着肩膀,好似很怕他。
“公主为何喜欢文竹?”
“喜欢就是喜欢,还有为什么吗?”楚云曦眨着眼眸,眼睫扑扇,无辜得令人怜惜。
沈昭又走到那公公面前,问:“每次公主与你聊什么?”
公公回道:“奴才不记得了。”
沈昭眉峰一凝,俊眸一眯,“一次都不记得?”
公公郑重地点头,沈昭陡然喝道:“你说谎!几日前的事就记不得,根本没有可能,是你不想说,还是心中有鬼?是你落毒谋害太后,是不是?”
“不是……奴才真的没有落毒……”公公惊慌失措地摆手否认,“陛下明察,奴才纵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太后……”
“你不记得和公主聊些什么,分明是说谎!”沈昭怒指他,声色俱厉,“公主神智不清,你趁公主与你闲聊时不注意,在文竹上落毒,是不是?否则,你怎会不记得和公主聊了什么?凶徒不是你又是谁?”
“不是奴才……”公公声嘶力竭地喊,急得手足无措,“奴才冤枉……奴才也奇怪,为什么每次和公主闲聊后都不记得说了什么……只记得遇到了公主,只记得将文竹送到太后寝殿……奴才真的冤枉,陛下……”
叶妩觉得奇怪,这件事当真不可思议,为什么这公公不记得和公主聊了什么?
沈昭的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你说没有谋害太后,是无辜的,可有人证、物证?”
公公摇头,“奴才不知……奴才不记得说了什么,也不知是否有人看见……”
忽然一人走进大殿,嗓音高扬而秀朗,“本公主便是人证。”
众人望去,却是一袭绿罗裙的安乐公主。
楚明亮往里面走,站在晋王身侧,笃定道:“本公主记得,五日前去看望母后,看见这公公在偏殿廊下与庆阳公主说话。本公主知道那是母后寝殿里的文竹,就过去瞧瞧。”
沈昭问:“公主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她莞尔道:“庆阳公主夸赞那盆文竹栽培得好,说自己自小就喜欢文竹,还说起年少的事。不过这公公一个字也没说,就知道傻笑,笑得不停。”
傻笑?叶妩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庆阳公主,是否如此?”沈昭转而问庆阳公主。
“是吧,我每次说那么多话,真的不太记得了。”楚云曦轻声道,低着头,羞于见人似的。
“陛下,臣还有一个人证。”沈昭突然转了话锋。
“传。”楚明锋语声淡渺。
一个宫婢走进大殿,跪在地上。叶妩认得,这个宫婢是伺候庆阳公主的宫女桃红。而楚云曦看见桃红进来,眼中闪过一抹讶色,一闪即逝。
叶妩捕捉到了她眼中的异色,就是这微乎其微的眼色,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疯了。
沈昭道:“桃红,把你所见的说出来。”
桃红回道:“是,大人。奴婢叫桃红,一直在慈宁殿当差。前阵子,太后让奴婢去偏殿伺候庆阳公主,奴婢就尽心尽力地伺候公主。公主神智不清,奴婢必须无时无刻跟着公主,但公主不喜欢奴婢总是跟着她,很多时候让奴婢退下,奴婢就退下了。几日前,公主说想吃桂花糕,让奴婢去御膳房问问有没有桂花糕。奴婢便去御膳房,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方才公主说要喝茶,奴婢还没拿热茶给公主。于是,奴婢折回去端热茶给公主喝,却看见公主和这位公公在殿廊下说话。奴婢觉得奇怪,此时的公主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一边说一边笑,不过那公公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傻傻地笑。”
叶妩盯着楚云曦,这个庆阳公主还真是淡定,面不改色。“你还看见了什么?”他循循善诱。
“接着,奴婢看见,公主将一些粉末洒在文竹上。”桃红道。
众人哗然,想不到是庆阳公主在文竹上落毒。
沈昭总结道:“陛下,此事昭然若揭。这公公送文竹到慈宁殿,经过偏殿,庆阳公主找借口与公公闲聊,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令他失了心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公主趁机将微量毒粉洒在文竹上,太后赏文竹之时吸入体内,由此中毒。”
楚明锋森冷的目光笔直地射向楚云曦,“庆阳,你有何话说?”
楚云曦上前几步,惊惧而又委屈,“没有……我没有……桃红冤枉我……陛下,我神智不清,有时发脾气对桃红又打又骂,她忌恨在心,便编造出此事冤枉我……”她看向桃红,伤心而悲愤,“桃红,我无故打你,的确是我不对,可是你怎么能凭空捏造、陷害我?”
“公主,奴婢没有冤枉你、陷害你,是奴婢亲眼所见。”桃红争辩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庆阳,你还是招了罢,否则,你一人行事,连累的却是你亡故多年的父母。”楚明锋淡漠地威胁,“谋害太后,罪同谋反,你父母对朝廷忠心不二,却被你连累。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会被你气死。”
这句话很明显,如果她再不从实招来,一旦查出,便会连累过世多年的父母。
沈昭笑如清晨的风,凉爽宜人,“公主方才这番自辩的话,条理清晰,不知内情的人,绝不会想到公主是神智不清的病人。”
众人皆以为然,徐太医道:“神智不清的人,是说不出像公主那番清楚明白的话。陛下,皇贵妃在慈宁殿喝了一杯茶便性情大变,因为那杯茶被人下了一种药散,叫噬心散。”
“臣暗中查过,那日皇贵妃喝的那杯茶,是碧锦让一个宫女端上来的。”沈昭接着道,语声如春日的雨、滋润大地,“那宫女沏茶后端过来,途中遇到庆阳公主。那宫女说,不知怎么回事,忽然觉得头晕晕的,失去了知觉,之后恢复知觉时,已经送好了热茶、出了大殿,而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如何进寝殿,如何出来,她全都不记得。”
“如此说来,庆阳以一种诡异的手段迷惑人心,令宫人失了心魂,然后在茶水中下噬心散。”楚明轩厉声逼问,“庆阳,你谋害母后和皇贵妃,是何居心?”
“庆阳姐姐,你根本没有神智不清,没有失心疯,你为何谋害母后?”楚明亮心痛地问。
“因为,我所受的每一分痛楚、每一次凌辱,要悉数讨回来!”楚云曦犹有秀色的脸庞寒戾地紧绷着,黛眉微微竖起,“沈昭,我知道你暗中追查,但我低估了你。我以为我的布局天衣无缝,没想到功败垂成,被你识破。”
叶妩感慨不已,没想到真的是她。而自己在慈宁殿两次被她装疯追杀,一次被黑衣刺客扼杀,一次被她在茶水中下噬心散,看来,她对自己恨之入骨。可是,为什么她这么恨自己?
楚明锋的眼中寒气森森,“父皇封你为公主,让你和亲、嫁往秦国,你为何恨母后?”
楚云曦的乌瞳涨满了仇恨,“你父皇一道圣旨,棒打鸳鸯,我必须和心爱的男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