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钱程的后背站了一个黑熊,个头比刚才那个小了些许,一直爪子轻轻地搭在了钱程的肩头。
“别动!”景恒之的声音都变了调,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往前走了两步,却不敢再动,只是低声嘶吼着,“阿程,你千万别动,别回头!”
钱程不明所以,眼看着那黑熊倒地,她顿时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说:“恒之,看来以后你打猎也能过日子,这黑熊浑身是宝,打一个够一家人吃一年了吧……”
话说到一半,看到景恒之的表情如此狰狞,钱程心里七上八下的,情不自禁地拿眼睛往旁边一瞟,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双眼祈求地看着景恒之,露出了小兽般哀恳的目光。
景恒之的胸口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眼看这那黑熊的小眼睛往那倒在地上的黑熊看去,鼻子翕动着,仿佛在嗅空气里的味道,只怕它下一秒就被血腥激得凶兴大发!
说时迟,那时快,景恒之厉喝一声:“阿程蹲下!”几乎就在同时,他脚下一顿,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钱程,飞身抱住钱程,把她整个人都护进怀里。
那黑熊被吓了一跳,放在钱程上的手一空,立刻伸手一挥,一掌便拍在景恒之的后背,景恒之闷哼一声,抱着钱程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往山下翻滚了下去。
后背仿佛被撕裂了一般,胸口气血翻滚,一口腥甜呕了上来,整个身体被无数的沙石磨砺,又被数不清的树枝、石块割破。景恒之的神志渐渐迷糊了起来,他勉强吸气,维持着脑中的一丝清明,紧紧地抱住了手中的躯体,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去承受来自外界的一波波撞击。
不知道翻滚了多久,滚势渐止。景恒之睁开眼睛,一片血光中只见到钱程又惊又痛的脸,只看到钱程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声音;他努力地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终于,他的眼睛里映入了许多侍卫涌上来的身影,终于,他心一松,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俗话说得好,得意不能忘形,这下遭报应了吧~~~下章预告:将军即将粗现!当然,要看某醋的心情好不好……(群踏之~~~
69、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恒之只觉得自己飘忽了起来,影影绰绰之间,看见钱程骑着一匹枣红马,在前面疾驰,他着急地喊了起来:“阿程,你去哪里?”
钱程回头嫣然一笑:“陛下,大乾容不下我,我去乌孙啦,乌孙王对我很好。”
“阿程你回来,都是误会,误会!”他气急败坏地骑马追了上去。
钱程的长衫忽然一变,变成了乌孙的斜襟袄,骑在马上显得英姿飒爽:“陛下,太晚了!”
“不晚,一点儿也不晚!阿程,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怎么忍心走?”他在后面追得喘不过气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程越来越远,他绝望地勒住马头,忽然声嘶力竭地喊道:“阿程,我喜欢你!你别走好不好!”
景恒之喘息着惊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被碾压过了一样,手臂一动,后背处就仿佛撕裂了一般,痛得他眉头都皱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叫了一声“阿程”,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破锣一般。
“恒之,我在这里。”他的手忽然被人紧紧握住,他勉强侧头一看,只见钱程红着眼眶坐在床边,眼中湿漉漉的,显然刚刚哭过。
景恒之长吁了一口气,喃喃地说:“还好还好,还不晚。”
“不晚什么?”钱程不解地问。
一旁凑过来一个人,捋着胡子说:“是啊,陛下万幸,幸亏当时接应的亲卫营就在山下,把陛下救到汾城,全身骨骼都没大事,就是后背的伤口比较厉害,内腑也有损伤,需要将养数日。”
景恒之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随行的太医,对着钱程说:“我口渴。”
钱程正要起身倒茶,一旁的随从机灵地跑了过来,半扶起景恒之,把茶往他嘴中送了过去。
景恒之狠狠地瞪了随从一眼,那随从一看,立刻把茶盅往钱程手上一递:“钱大人,奴才手拙,你烦劳一下。”
钱程忙不迭地接了过来,扶住了景恒之,喂他喝水。
“你哭了?”景恒之盯着她问。
钱程脸上浮起了一丝绯色,半晌才支吾着说:“我忍不住,恒之你不要笑我。”
景恒之心里高兴,只是笑声还没逸出来,便扯动了后背的伤口,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使了个眼色,身边那个随从立刻心领神会,笑嘻嘻地说:“陛下累了,我们都出去吧,哎呦大人你别站起来,大人流落乌孙这么久,一定有机密要事禀告陛下。”
话还没说完呢,满室的人一忽儿就不见了。
钱程隐隐觉得这个随从有些眼熟,一时想不出来,忍不住问道:“小安子呢?”
景恒之的脸色一沉:“我把他留在宫里了,他跟了我这么多年,居然言不尽实,不可多信。”
“什么言不尽实?”钱程忽然想起了小安子在牢房里的话,心怦怦乱跳了起来。
“那天我叫他去看你,他和你说了什么?”这一直是景恒之心中的一个疑问,小安子向来机敏玲珑,万万不可能看不出当时钱程受了伤。
钱程张了张嘴,摇头说:“没什么,就是说了以前的一些旧事。”
景恒之也不想追问,心想:不急在一时,等找到方泽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他吃力地挪动了一□子,把自己的身体靠在钱程身上,只觉得心里溢满了幸福。这一刻,他才明白了,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这种感情,让人忽而如堕深渊,忽而如飞九天。
“阿程,救命之恩,你该拿什么报答我?”他忍着痛,笑着问道。
“救命之恩,我就以身相许吧。”钱程顿了顿,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就让我被陛下差使一辈子吧。”
景恒之的眼里骤然闪出光芒,却又骤然熄灭,他咬了咬牙,想要翻身起来,刚刚动了动,忽然,钱程几乎象着了火似的跳了起来,把景恒之重重地摔倒在床上。
钱程伸手想扶,却又把手缩了回来,着急地说:“恒之,对不起,我忽然想起来我……我尿急,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景恒之痛得差点叫了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她抛下自己落荒而逃,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钱程逃出门外,靠在门框上,心神不宁,刚才景恒之半靠在她身上,几乎触到了她柔软的胸部,她的□也几乎触手可及,若不是她警醒得快,说不定她的身份当场就要戳穿。这好不容易才融洽起来的气氛,她万万不想破坏,也舍不得破坏。
“大人,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在她身后悠悠地响了起来。
钱程回头一看,正是那个景恒之的随侍太监,她越看觉得眼前这个人越熟悉,狐疑地问:“我在哪里见过你?”
“哎哟,大人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奴婢好伤心啊!”那人的鼻子一皱,笑盈盈地看着她,眼里却浮起了泪花。
“田素素!”钱程又气又恨,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你这个丫头,扮成个太监模样,这是想翻天了不成!”
田素素朝着她飞扑过来,抱着她的肩膀呜呜地哭了起来:“大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那么相信我,我却还要害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钱程心里暗暗叫苦,却不得不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也没办法嘛。”
“大人你回家吧,大家都等着你回家,别丢下我们走了,我们钱府没了主人,走出去都被人笑话。”田素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渗透了钱程的衣领,好像把她的心都打湿了。
“好好好,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早知道你们离不开我,没了我,揭不开锅了吧。”钱程嘲笑说。
田素素用力点了点头:“对,没米下锅了,指着大人从别人那里顺点银子来呢。”
“放心,现在你家大人有的是钱。”钱程大发豪言壮语。
两个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说了一会儿话,忽然听到景恒之在里面叫钱程的名字。田素素推了钱程一把:“大人快些,陛下叫你呢。”
钱程眼珠一转,摸着肚子叫唤了起来:“哎呦呦,肚子好痛,素素你先进去伺候陛下,我去解决一下。”说着,脚底抹油,溜了。
景恒之在汾城落脚的地方是原来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