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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他面上不显,但心中的惊疑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所谓底牌,自然是足够隐密的重要存在,如今却被凌霜轻易道出,魔师自然会觉得惊异疑惑。短短数息之间,他的脑袋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怀疑的对象也排了一轮又一轮。
在魔道混久了就是这点不太好——习惯了猜忌,习惯了背叛,习惯了伤害和被伤害。一旦出事,就每个都可以列为怀疑的对象。
谁都有理由背叛。
“我要黄玉珠。”凌霜轻轻一勾唇角,重复得响亮而干脆,神态自若坦然得仿佛只是在索要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东西。
魔师同样勾起嘴角,弧度几乎与她一致:“那可是本尊的心爱之物。”
“是吗?那真是可惜。”凌霜并未知趣而退见好就收,反倒带着几分同情与理解看向他。“黄玉珠是我断情楼丢失多年的重要物品。此次出楼,目的之一就是要寻回它。”
编起瞎话连眼睛都不眨,以势压人用得大方坦荡,若论无耻厚脸皮,凌霜自认不输人。
魔师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惊色,但有几分是真大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它竟是断情楼遗失之物吗?真是……太遗憾了。”他无奈而惋惜的摊了摊手,几分不舍几分遗憾。“若你早些告诉本尊……可惜,太迟了。”
果然也是个演戏的高手。
凌霜暗暗冷笑,面上却带出几分焦急与疑惑:“什么意思?”
“本尊早已派它去了一处极危险的所在,恐怕短期之内无法得到它的音信。”先下手为强这招,魔师用得一向顺溜。
凌霜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捉住被微风吹起的一缕发丝抚到耳后,微垂的眼睫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失望。
见此,魔师难得生出了一丝可以称之为过意不去的情绪。
然而在他开口之前,凌霜却站了起来,月白色的裙摆被一阵轻风吹起,轻轻贴着她窈窕的曲线细细勾勒,每一处弧度都极具魅惑,每一处起伏都令人心痒难耐。
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魔师心念一动,人已瞬移至她身后,只消微微前倾就能亲吻她白玉般的脖颈。
凌霜察觉到了,却没动。
她轻轻张开嘴唇,一句话就打消了对方所有的绮念。
“黄玉珠我已收回,恐怕你要再寻个人去那‘极危险的所在’了。”
骗人,耍人,魔师一向是个中好手。之前有妙姬从中作梗,他自然还没派出黄玉珠。方才所说不过谎言托辞,种种作态亦是虚假。
而凌霜所做的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索要是假,失望是作戏,在对方得逞得意猝不及防之时当头一棒,才痛得深疼得狠。
这不过是她的小小报复,消一消曾经被魔师无数次给予希望又剥夺嘲笑踩进尘埃的深仇旧怨。
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你……!”被戏耍的羞辱如泼到烈火上的油,登时令魔师心头火起,他的掌心猛然燃起黑色的火焰,周身杀气暴涨,凌厉骇人。
凌霜依然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在风中轻得像一缕香气:“这几日我给予的凤血该足够补偿你痛、失、所、爱、的遗憾了。”
兜头冷水浇下,满腔怒火瞬间灭得只余一缕灰烟,魔师一脸恍然大悟。
他就奇怪为何对方神器多得能当凶器砸人却愿意被他吸食鲜血,明明有一搏之力却连反抗都少有,却原来是这个缘故。
——全是为了寻找黄玉珠。
骗鬼去吧!
魔师才不会相信她付出那么多就只为了区区一颗黄玉珠。它是稀罕少有,但却绝对比不上凤血的价值。得不偿失是白痴才会做的亏本买卖,她肯予重利,必定另有所图!
脑中转着无数怀疑猜测并不防碍他继续装作大惑得解的模样。可惜凌霜太了解他了,就算用后脑勺对着他也足够她将他的心思猜个底儿掉。
懒得回头看他那张一定挂着虚假表情的脸,凌霜优雅的迈步出亭,一步一步消失在空气中。
“妙妙!”
“珠珠!”
深情互唤,紧紧相拥,情人相见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情景。
凌霜撇了撇嘴,无聊像藤蔓将她捆了个结实。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魔道果然是与正道不同,不仅新颖还够开放!裙带飞,长袍扬,幕天席地衣衫半解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咳咳咳!
凌霜傻眼,身体都半僵住了。
而在她僵住的这短短时间里,这对小情人就豪放无比的给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比如,就算只有半具人身也能畅快尽情,不仅如此他们还能玩高难度的体|位,各种各样的花式,完全刷新了上辈子经验也极其丰富的凌霜的认知。
披着神隐披风,本着增闻博见的精神,曾想要回避但没来得及的凌霜干脆破罐子破摔开始认真的观摩研究,穷极无聊的倦意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甚至当妙姬和黄玉珠云收雨住的时候,她还有那么点儿意犹未尽。
摸了摸下巴,凌霜一眨眼就恢复了冰霜女神该有的冷脸,目光缓缓自这对小情人充满柔情蜜意的脸上滑过。
看来她的确做了件好事。只不知这对小情人的幸福可以延续多久呢?没了患难与共生死不离的经历,爱情又能在他们活着的漫长岁月里占据多久?
她,期待着。
第64章 总有一款麻烦适合神
洛可丽不高兴。
她又·变·成·魂体了!她又·失·去·身体了!
她不高兴不愉快不开心!!!
在千万次恶毒的诅咒抢夺她身体的无耻之徒,更疯狂无用的到处冲撞之后,洛可丽终于在窒息般的死寂中安静了下来。
没有外物的干扰,眼前只有一片纯粹的黑暗,她简直闲得发疯。然而在脑袋空空的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某一刻她突然莫名的开始反省了。
这一回她没有简单粗暴的认定一切都是她回来的时间不对的错,而是真正开始反省深思,却越是细想越是心惊,越是心惊越是困惑。
似乎处处……都不对,但是最要命的却是她完全弄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早了两年……就多了两年的变数。没有剧情先知作为指南,她为求稳妥保守的闭门不出,也许是大错特错了。
她早该知道的,神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他把她提前扔过来两年,也许是为了让她抢占先机。而她却白白浪费了大好光阴。
但又或许……神正是在利用她这种畏缩的心理,故意害她!
可是……为什么神要害她?他不是还需要她来完成任务吗?!
难道……是为了惩罚她上次的失误?还是因为她对他不敬?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每个疑惑都纠缠着更多的疑惑,每个猜测都牵扯着更多猜测,洛可丽越想越头大,越想越闹心,索性干脆把所有的疑惑猜测全都列出来,一条一条细细分析。
然而就算她想破头,没经历过就是没经历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怕有蛛丝马迹存在,一无所知的她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直到此时,她才真正认识到被剧情禁锢住思想跟行动有多愚蠢多荒谬。
明明,上一世她也没少改变剧情,这一世怎么就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呢?简直、简直都不像是她了!
怎么……连自己都不对起来了?
怵然一惊,洛可丽如遭雷击,醍醐灌顶。
该不会……神在她身上也做了手脚……了吧?!
如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光,洛可丽把所有的疑惑和猜测都推开,细细分析起自己重活以来的言行,越是分析越是心惊恍然。
分析到最后,洛可丽心凉如寒潭,怨恨如翻滚着的沸水,疯狂的自心中溢出来,散发着剧毒的恶臭,延伸着绝望的触角,直欲将所有人都拖进阴暗可怖的深渊里。
包括神!
他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戏耍她,将她当成棋子玩弄!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将神扯下神座辗碎在尘埃里!!!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洛可丽的魂体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黑,表面浮起不祥诡异的黑雾,并渐渐向四周扩散弥漫,很快将整个空间布满,更以缓慢却强横的力量向外挤。
不知过了多久,这处空间竟渐渐被冲击得震荡起来,伴随着细小的碎裂声,黑暗中出现了细微的裂痕。黑雾像得了释放的囚犯,立刻争先恐后的渗出去,并将那些裂痕撑得更宽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