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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裴太后的呕血,阡妩却笑得眉眼都是弯的,目光转向夏君哲:“若是皇上在宫中,定然会开心见到两位皇兄,可惜如今脱不开身,本宫代替皇上送两件东西给两位皇兄,以表兄弟手足之情!”
两个宫女端着拖盘过去,托盘上是两个精致的雕花木盒,上面还镶嵌着琥珀,看起来很是好看。
熏王率先拿起,一脸欢喜,仿佛没有感觉到刚刚这里的诡异:“谢皇后娘娘赏赐!”
夏君棠拿起木盒,抬眸看了阡妩一眼:“皇后的礼物倒是别致!”
阡妩起身一笑:“希望三皇子喜欢!”
话落搭上德安的手:“本宫有些头晕,失陪了!”
“恭送皇后!”
等到阡妩的身影消失,御书房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还有各种阴风阵阵,当然,这阴风只可能来自裴太后,她在御书房召见夏君棠和熏王,就是为了昭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接受朝拜,可是最后全被阡妩搅了不说,还当着满朝文武生生的给了她这个太后两耳刮,莫说炫耀了,脸都丢光了!
老尚书拱手:“老臣尚有要事要禀明摄政王,先行告退!”
老尚书一走,立刻有人接上:“臣也有事情尚未处理,请太后容许先行告退!”
“臣也先行告退!”
“臣等先行告退!”
不过片刻,大部分人都退了出来,炎落和齐爵早就不见了踪影,而三皇子和熏王也跟着告退出来,整个御书房最后就剩下太后和她的几个亲信,实在是有种可笑的感觉。
“啪!”裴太后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掀了桌上的茶杯:“白菁月!哀家跟你没完!”
熏王和三皇子一同出了宫门,熏王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团龙白玉,用团龙来赏赐皇亲,表示和气,代表皇帝的手足情再合适不过,熏王将盖子合上看向三皇子:“皇兄不看看么?”
三皇子不以为意:“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话落坐上马车先行离开,熏王看着三皇子的马车走远又低头看看手中的盒子。
一个三十多岁一身儒士素袍的男人走过来:“王爷今日进宫可是遇见了什么事?”
熏王将盒子丢给他上了马车:“皇后赏的!”
男子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也跟着上马车:“团龙玉,皇后倒是舍得!”
熏王靠在马车边,少年的脸上透着不符合年纪的老成:“太后宣本王回来的意思本王明白,她不过是想在小皇帝死了之后扶持本王做傀儡,本王本想顺水推舟,可惜今日觐见她实在是让本王失望啊!”
男子看着手中的盒子:“可是因为皇后?”
熏王眉头一抬,竟是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本王记得皇后应该也才十六,与本王一般大,今日她可是把太后气得差点掀桌,齐老尚书都帮着她说话,可见她的手腕不低!”
男子失笑:“王爷在意的恐怕不止她的本事吧!”
熏王一顿,坦然承认:“她是本王见过最耀眼的女子,也会是最聪明的!”
“王爷的意思?”
“本王总不会比那个乳臭未干的小贱种差,她是聪明的女人,该知道如何选择!”熏王诡异一笑:“她说身体不适,明日本王这个做皇兄的自然该进宫探视一下,真是期待啊!”
三皇子坐在马车上,一路把玩着手中的盒子,脑海中全是阡妩的身影,她将暗月尽数除去,他本想杀了她的,可是现在似乎不确定了,那样的女子杀了似乎有些可惜呢!
马车停下,一个人猛的扑到马车上:“主子!出事了!”
三皇子手一顿:“何事?”
“刚刚有人丢了一袋东西在门口,属下打开一看,里面是胭脂夫人,已经没了气息,甚至还被斩下了双臂!”
又什么在三皇子的脑海中闪过,他的手中一动,手中的盒子‘啪’的一声打开,里面躺着一块墨玉雕制的月牙纹龙玉,他的瞳孔一收,他刚刚就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原来这才是她最后那一笑的深意,她竟然杀了胭脂,这是挑衅还是警告?
将盒子合上,声音冷漠:“将她丢去乱葬岗,本殿可不认识什么胭脂夫人!”
“是!”
阡妩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下,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可以这么无情,她这是失算了么?
她灭了暗月,又杀了胭脂,为的不过是激起他的仇恨,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要的就是他恨她,恨到非杀不可,恨到不死不休,她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可是最后居然如石沉大海,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不爽,是她算错了?还是她下手不够狠?
就在阡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齐爵臭着一张脸进来了,扫了一眼阡妩身上还没换下的衣服,脸色更是难看,一下子坐到阡妩的身旁:“你穿这一身去御书房就没看见那两人的目光?爷都想去将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了,你是存心的吧?”
阡妩回神,莞尔一笑:“你要是想挖本宫也不会拦着!”
齐爵哼一声转移话题:“夏君哲身旁有一个军师,名叫扶宴,据说是一个厉害角色,足智多谋却又淡泊名利,对夏君哲极为忠心,深得夏君哲信任,可是他的来历却是一个迷,至今没有查到他的身份!”
“那熏王看似憨实,实则心机深沉,也是一个能装的主,本来以为会是个好对付的,如今看来似乎也不尽然,不过毕竟没有母族在朝中,想要蹦跶也没有那么容易!”
齐爵转眸瞪一眼阡妩,醋意中透着幽怨:“你还说,你难道没发现他刚刚看着你的目光都快冒火花了么?”
得,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了!阡妩摇摇头起身,齐爵连忙道:“你去做什么?”
阡妩抬手,无辜:“当然是换掉这一身咯,不然碍着你齐大少爷的眼睛,本宫可罪过了!”
齐爵偏头低哼:“谁说碍眼了?”
阡妩莞尔,明白这个大少爷是吃醋了,明明喜欢她这一身,却不想别人看见,别扭的占有欲,真是够傲娇的小子,阡妩走过去抬手勾起他的下巴,低头在他唇角啄一口:“放心!本宫可看不上那样的小子,他哪儿有齐少爷可爱?”
齐爵面色微红,眼中不知道是羞还是怒:“谁可爱了?也又不是小孩子!”
阡妩手指拂过他的唇:“嗯!不是小孩子,只是像小孩子而已!”
齐爵:“……”她存心想气死他是吧?
翌日
晨时刚过,阡妩尚未起身,静容走进来轻轻唤醒阡妩:“娘娘!熏王求见!”
阡妩微微睁开眼,慵懒冷笑:“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主,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见阡妩没有起身的意思,静容不由问道:“娘娘真的不见?”
阡妩闭眼:“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静容点头起身:“奴婢明白了!”
“身体不适?”熏王睁大眼睛看着静容,随即露出担忧:“昨日本王见皇后都还好好的呢,怎么不好了呢?可有宣太医?本王身边有医术不错的,要不要让他给皇后看看?”
静容看着这个有些憨实的少年,见他急得不行,不免笑道:“王爷不必着急,皇后只是大病初愈,嗜睡了些,无需太医,王爷还是请回吧!”
“哦!那她休息吧,本王在这里等着就行,等皇后醒来麻烦姑姑再通报一声,本王昨日收了皇后的礼,今天特意给她挑了几样封地的特产准备亲自送给她呢!”
静容哑然,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绝,心中腹诽,也不知道这熏王是真的这么直率还是心机太深,皇家的人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王爷若是愿意等便等着吧,只是奴婢也不知道娘娘何时起身,怠慢之处请王爷莫怪!”
熏王挥手:“放心,本王不会怪你的,只是皇后真的不需要大夫么?”
静容摇头:“多谢王爷关系,不过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就好!”
阡妩知道夏君哲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却没想到还是一个这么难缠的主,从早晨等到中午,茶水喝了好几杯,愣是没有移开座位一步,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让阡妩都无语,她总不能一直在床上躺着吧?
让静容给她换了衣服梳了妆,终于在天色都要快黑掉的时候珊珊从内殿走了出来,扫了一眼依旧坐在那里的少年,歉意一笑:“本宫刚刚才听说王爷来了,怠慢了王爷还请王爷莫怪!”
夏君哲一笑:“哪里哪里!是本王唐突才是,不知可否打搅到皇后休息?”
阡妩在高位坐下:“这到没有!只是不知王爷见本宫可有什么要事?”
夏君哲憨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