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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一落,本欲没有资格插嘴的那些妃嫔,眸光眼脸间从黯淡无光,变的仅剩了冷冽寒光。
菊贵妃听了,双颊乍然掠上了两片红云,“梅妃说笑了,本宫怎能揣度圣意?那都是圣上体恤疼惜各位姐妹,自然晓得有什么珍贵玩意儿最适合姐妹们,如今后宫祥和,得王上福泽庇佑,各位姐妹才能得此安逸享,也罢,今儿个高兴,大家只管享乐便是。”
她的话中之意,众妃听罢,便低头深思起来。
气氛,陡然变得凝灼。
众妃心里都十分清明,的确,在王上心中自有定量最宠爱的是谁,哪里容得她们各自非议?如今的菊贵妃受宠简直如日中天,谁能与她相比较?莫不是嫌自己命长了罢?
“灵菊姐姐如今园中的墨玉牡丹开得如此娇艳,真是羡煞妹妹了,此品种可是稀有得很,竟不知到姐姐这儿落根竟能开的越发活色添香,姐姐这儿真是一块福泽之地呢。”
馨竹贵妃自顾自说,已有打圆场之意,娇小玲珑,心思剔透如她,让人唏嘘。
“兰佩蓉裳骨相寒,山中何时鼑成丹,春深富贵话如此,一笑尊前醉眼看,此花富贵福态正合王后的尊贵身份。”
说话的是璃贵嫔,瞧她一身别致的玉禍纱罗裙裳,低眉浅笑着把玩手中米白色的绣水仙丝巾,语态不娇不媚。
不料,她这番话却惹得众人侧目。
这个璃贵嫔分明是话中有话!表面是夸赞菊贵妃是王后人选,可,却在暗讽王后本该拥有的东西却在一个贵妃的园子里,莫不是惹了笑话?
菊贵妃抬眸,一撇角落不是很起眼的璃贵嫔,掩去了眼中的狠戾,丝帛掩嘴含笑道:“璃贵嫔才气可是大有长进了呢,也是,今儿个难得这么高兴,不如,梅姐姐就为此花题诗一首,兰姐姐与馨竹妹妹就为此花奏乐一曲,再请巫沫掌司一舞怎样?”
“巫沫掌司?”
众妃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巫沫是何人。
菊贵妃黛眉微挑,放下手中瓷杯,媚眼四下梭巡。
半刻,她这才发现,的确不见那日嚣张跋扈的贱蹄子巫沫,怪不得,今日她总觉得缺点什么,原来是主角没有到场。
随即,她冷笑着用护甲轻弹了一下衣袂上不曾有的烟尘,道:“巫沫掌司可是王身边的红颜,各位妹妹莫不是忘了那日的嫦娥奔月?”
“原来是那个贱婢!”不知是哪位妃嫔一声厉喝。
妃嫔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很久不曾在后宫走动,全是因为那日的贱奴才!
玥夕在现,众妃惊愕
妃嫔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很久不曾在后宫走动,全是因为那日的贱奴才!
乍然间,无数冷冽的寒光已充斥了整个庭院。
似乎,刚才的热闹嬉笑只是浮游于表面罢了,若是撕去了这层假象,那么,本是找寻不到半点的硝烟战场恐怕就会即刻浮出水面来。
菊贵妃瞥眼瞧见她们恨不得立刻将巫沫剥皮拆骨的模样,笑意越发浓烈起来,“如今巫沫是圣眷优渥,既然不见来人,想必,定是陪在王的左右,算了罢,倒是各位姐妹多才多艺,今儿且尽管一展无遗,若是夺得今日牡丹魁首,本宫就替姐妹做了主,让王翻了魁首绿头牌,今日侍奉王左右,如何?”
她的话,掷地有声,虽然看似表面六宫粉黛波澜不惊,实则个个早已按耐不住,等待时机,如今天赐良机,对于很久没有待寝的妃嫔来说,是诱huò极大的。
“富贵风流拔筹伦,百花低首拜芳尘,花栏绣幄围红王,云锦霞裳涓翠茵,天上有香能盖世,国中无色可为邻,名花也自难移植,合费天工万斛春。”
这声音是?
众妃闻声寻去,却不见芳踪,只是扑鼻的芬香让人不经四目梭巡起来。
蓦然间,半空莫名的飞舞起无数的金黄色花瓣,多的几乎险些迷了所有人都的双眼,正在所有嫔妃们还在疑惑之际,只见飞花中突然出现一位穿了一袭白色绒羽的女子!
她,就好似从云端踏风而来的羽化仙子一般,只见她周身的羽化霓裳被风吹的猎猎飞舞起来。
然,在众人愣神之际,她已轻点玉足,盈盈落地。
也在她落地的那一刻,场面就好像一块巨石激起了平静湖泊的千层浪!
众妃,惊讶的,赞叹的,恐慌的,害怕的,甚至,憎恨的目光无不一一都投向了站在花圃中的女子,那风姿独韵的妖人儿!
妖娆的人儿只是微微一笑,就可颠倒众生,她只是回眸转身,就可倾城祸国。
不是玥宫的那位夕贵妃,又会是谁?
菊贵妃起身,抚掌而笑,“想不到妹妹的舞姿还是如此动人心魄,看来,那玥宫可以冷了心冻了身,却冻结不去你的才华。”
玥夕微微一福,似笑非笑,“娘娘见笑了。”
兰贵妃却摔了案上杯盏,双目流火的指着玥夕怒斥道:“你这个妖孽还敢出来为非作歹!就不怕遭了报应天打雷劈么!!”
馨竹贵妃蹙着眉将兰贵妃扶回了座位,“姐姐万不可失了礼数,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见着兰贵妃如此模样,本是想一应而上好好教训玥夕的妃嫔们各自开始垂眸不语,纷纷咬牙,暗自握拳。
她们不笨,只要脑子稍微转动,她们就可明晓。
能在这样的宴会上出现的玥夕,并不是因为她疯了,也不是因为她突然冲出来报复她们,而是,她是名正言顺的进来此地,是惬意快活的来瞧了她们的反应和笑话!
在这,谁能有如此特权将她释放?
玥夕一笑,重博帝王恩
在这,谁能有如此特权将她释放?
除了她们唯一的王,还能有谁?!
啪啪啪,三声掌声,便随着男子浑厚的郎朗笑声而来。
不是姬冥夜,又会是谁?
玥夕福了福,嘴角一抿,“恭贺王,万福安康。”
姬冥夜目光灼灼的看着玥夕,一瞬不瞬,几乎害怕眼前的人儿会随时失去一般。
直到他缓慢的走在了玥夕的面前,将他扶起,“起来,让孤瞧瞧。”
他的话,充斥着不容反抗的霸道与权威。
玥夕身子一颤,缓缓的抬了头。
四目相接,玥夕几乎看到了姬冥夜眼中那渐转深浓的黑瞳,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姬冥夜,他的王叔。
“你清减了不少,回头让太医好生调理。”
说话间,冥夜握住了玥夕的手,且带着他,缓缓走向了那高高在上的宝座。
玥夕微微颔首,眼角不自觉的环视了周围一圈,他却没瞧见那清漠人儿。
兰贵妃挥开了馨竹的手,一鼓作气冲到了姬冥夜面亲,双膝猛然跪地,已是泪流满面,道:“王为何要放了她出来?难道将她关在冷宫就足以报了我们孩儿的仇了么?!”
她嘶声力竭,泪痕满面,却紧紧拽住了姬冥夜的双靴不肯松手。
姬冥夜睨向她,眉目阴鹜,“孩子可以再生,兰贵妃何须对此咄咄逼人?”
闻言,兰贵妃几乎窒息,“臣妾咄咄逼人?呵,原来王根本就从来没有重视过我们的孩子!孩子即使再有,曾经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闭嘴!”
姬冥夜不耐烦的挥手,小喜子立刻着人将兰贵妃扶起。
兰贵妃尖叫着拼命的挣扎,发髻头花掉了一地,涂满蓝紫色的丹蔻指甲,也全数被她折断在了掌心。
可她却好像不知疼痛一般,狠命的冲向了被姬冥夜揽在怀侧的玥夕!
啪的一声!
一记响亮的耳光险些震碎了所有人的心神!
只见姬冥夜还扬在半空中的手依旧透着蚀骨的无情与残酷。
馨竹贵妃立刻冲了过来,将晕眩在地的兰贵妃护在怀中,“王饶命!姐姐只是一时情急所致,臣妾定会好生安抚,断不会再出此等事情。”
姬冥夜冷哼一声,看也不多看这两姐妹一眼,便揽着怀中妖人儿踏上金座,“最好如此。”
他的话,绝决带着没有丝毫情面的狠戾。
馨竹贵妃只是垂首点头,搂着兰贵妃的双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栗着。
高坐之上看着这一幕发生的菊贵妃不敢去唤那一瞬间已经不论是眼里还是心里只有那玥夕的王帝,她只晓得讷讷的张了张嘴,“王……”。
似乎,这样的情形,让她恍惚间,又像回到了三年前。
然,她的心,在他绝情残忍的那一瞬间,支离破碎。
她眨了眨眼,将眼中泛起的泪花逼回了眼眶里,立即微笑着端起酒杯凑向了姬冥夜,道:“王今日真是大喜,切莫生气伤了身子。”
姬冥夜睨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水,一仰头,全数喝了尽,“爱妃看来的多花些心思管理这乌烟瘴气的后宫了。”
他的语气,凉薄的没有丁点温度,只让菊贵妃感觉全身发冷,一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