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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她像失了魂的木偶一样,双手只是一味的摩挲着焦黑的沙砾土壤。
曾经,这里有慈爱的父王对他们满脸笑容的指点着修行,言辞凿凿,纵然父王一向严于律己,对他们也甚是严苛,可他每每看到他们吃苦时而紧蹙起的眉头,宽和的目光,无一不透露出父亲外严内柔的性情,只怕他们在承受修为进阶之苦、肉身锻造之痛时,父王定然承受了比他们更多的苦于痛。
依稀间,还记得英姿飒爽的父王一身银红盔甲,如松般挺拔高大的身躯迎风而立,当他舞剑时,手中的长剑如长虹贯日,身姿翩若惊鸿,气势磅礴恢弘,好似他胸怀中征服天下的霸气都在每一剑中彰显,令人观之,生畏唏嘘。
于是,她便从小就开始勤加练剑,希望有朝一日,能与父王一并在樱花飞舞的盛景下,并肩舞剑,笑谈江山,能与父王一并在金戈铁马的沙场上,并肩而战,争夺天下!
然而,愿望总是那么美好,现在却总是那么残酷,当她发现父王鬓角的白发越来越多时,竟也是眼睁睁躲在冥王宫中黑暗的一个角落里,静静看着父王卧血沙场时。
当她默默地、安静的、没有一滴眼泪的看着自己最敬爱的父亲的尸骨一寸寸被敌人的铁骑踩碎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样撕心裂肺的挣扎,怎样肝肠寸断的疼痛。
或许,从那时起,她便学会了冷眼看世间的淡漠心态了罢。
再后来,她总是站在宫殿庭院中的雪樱树下没命的练剑,夜以继日,不知疲倦,以至于最后走火入魔。
是桑雪,是她的唯一的亲哥哥,总是默默无言的一边身心疲惫的忙于政务,一边却笑容恬静的陪伴在她的左右。
他从来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也没有太多的安慰和宠溺,只是默默的做着他想为她付出的事情。
她舞剑,他抚琴,她走火入魔,他制药炼丹,她在外面闯祸,他在后面收拾,她伤心难过,他静静守候,她为情所苦,他逆天解咒,她为爱偏执,他亦无言相助,哪怕粉身碎骨!
事实的确,他为了她到最后修为尽失,元神尽毁,最终还落得个尸骨全无神形俱灭的下场!
试问,这一切,谁是罪魁祸首,不是她,又还会是谁?!
可他,从未怨过,从未悔过……
他对她的好,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从娘胎中,从每一每夜里,像影子一样如影随形,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味不求回报的付出,天地间,怕是再也找不出对她这么好的人了吧?
就算是有,不过也是有目的的,有自私不顾她感受的,有只想得到她的……
怪只怪,她的记忆力太好,好的每一个如发细节,都记得太清楚……
情不自禁的抚了抚眼眶,竟是干涩的像两口枯井,再也溢不出半点水润,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叹了口气,稳了稳翻滚的思绪,正一转身,竟恰好的撞上了某物,疼得她立即揉起了鼻子,查看有没有把鼻梁骨给撞碎了。
岂料,手却被人给捉了住,一根如玉的葱指沾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乳白药膏点在了她的鼻梁上,温软的指腹轻轻揉着,使得清凉的药膏很快的渗进了她的肌肤中,让她顿觉舒爽。
鼻间轻嗅着她喜欢的药草香,抬眸溺爱的打量着眼前正撅着粉润小嘴满脸不悦的小美男,打趣道:“才几日不见,璃儿竟这么快长高了呢!”
水璃阴沉着脸,哼哼了两声,如被泉水洗过一般的眸子却又带着好似要将她看穿的光线凝视着她的双眼,“为什么?”
芜邪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她从来没想过那么干净柔和的眸子也会有那么犀利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他看穿了一样,隐隐间,更觉得这样的目光似曾相识,让她无端的,怀念却又惧怕的熟悉……
水璃见她沉默不语,越发有些烦躁,脑海尽是想到她的不辞而别,想到她的毫不犹豫,想到她在那些男人怀中那么……
猛的,心头一颤,让他有些失了理智的朝她上前一步,没有控制好力道的手将她的下颌提起,当看到她眼底措手不及的慌乱滑过,他竟没来由的觉得沉甸甸的心头突的松快了不少,心头顿时更涌起了想要捉弄这样的她一番的冲动。
清瞳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邪恶,水润粉嫩的唇渐渐朝她微红的小鼻子靠了上去,双唇微微一张,带着孩子气的调皮意味将她娇俏的鼻间咬了一口,随即,越发像撒了气的孩子得到了被哄的蜜糖般扬起了一个满意的微笑,淡绯饱满的唇边移至她娇艳似火的唇畔。
蓦然间,彼此何处的气息好似交织出了火热的暧昧,使得他只觉得未尝她的味道就已醉得颠倒了神魂,心头更是贪心急切的想要快些一尝她的芳泽,,唇,早一步跳过思想便吻了上去,不想,就在即将要触及到那双艳红惑人的柔软时,眼前突然一黑,一股强大,不,是两股他从未遇见过的强大死气瞬间袭向了他!
他不自禁的后退了数步,随之而来的是两记响亮清脆的声音,同时,两颊也传来火辣的痛感!
睁开眼,只瞧见面前艳丽动人的人儿的单薄双肩上,竟然左右各趴着一只坐着一只娇嫩嫩的瓷娃娃,且,这两只瓷娃娃浑身散发着浓郁非常的死气不说,居然还用着要吃人的眼神盯着他!
看着那一紫一碧的两双瞳孔,他心头剧颤,忍着泛起慌乱,双手捂着吃痛的双颊,眼眶一湿,瞅向她,“亲亲……疼……”。
芜邪瞧着他那双如被清洗过的水润眸子只觉得全身都要软了,竟不自禁的将他刚才的‘偷袭’抛诸了脑后,只是顾着翻开他的手,怜爱的抚摸着他左颊五根泛红的手指印和右颊通红的脚丫印,心疼道:“我给璃儿吹吹就不疼了。”
说着,便嘟着红艳的双唇靠过去给他呼气,哪想,双唇却在半道上被又软又凉的东西挡了住。
母亲大人喜欢老牛吃嫩草么?
说着,便嘟着红艳的双唇靠过去给他呼气,哪想,双唇却在半道上被又软又凉的东西挡了住。爱叀頙殩
她垂了眸,且见捂上自己双唇上的一只粉嫩小手,视线一冷,正想呵斥,却被两道不悦的娇嗔声线给打了断。
坐在她右肩上的紫罗毫不客气的眯着凤眼,不厌其烦的上下扫视着对面的水璃,晃着两只水嫩如藕的小腿,笑容虽是极其轻蔑,却无法掩去她半点的清秀可爱,颊边梨涡深浅不一,更添甜美,“这位叔叔,您一把年纪了,还好意思在我们两个不足十岁的幼童面前装嫩,还好意思在比你不知小多少倍的娘亲面前装可爱,咯咯,是不是年纪大了,真的脸皮就变厚了呢?”
不知她会如此直白不讳的语言攻击,不知所措的璃儿双颊一红,烧红如霞的色泽几乎快要将之前两颊的手脚红印给掩盖了去,他本欲要辩驳,却突的被一声软糯的稚嫩声音给堵了住。
钰儿趴在芜邪的肩头,眨着水灵的碧玉双眸,蹙着一双淡扫的柳眉,模样既妩媚又镌着些许懦弱之色,张口结舌道:“姐,姐姐,你可是瞧错了吧?是,是不是你今日的鬼眼又不好使了呢?”似感受到侧面射来的犀利紫光,他缩了缩脖子,将一张小脸都缩在了芜邪的肩胛后头,只露出一双胆怯的眸子,“人家只觉得,这哪是叔叔,分明就是哥哥么……”,话到尾处,已是声细如蚊橼。
水璃听了这话,心头泛起的杀气不免沉了沉,瞧着钰儿的眼神不免也柔和了几分,尤其瞧着那双碧透的眸子,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好感顿生,当即就想顺着这孩子的话打消掉紫罗挑起的话头危机,却不料,嘴刚一张,就被适才那清脆甜美的声音阻断。
紫罗笑的越发甜美,因了一双紫水晶的眸子,灵气着实逼人,“哦?小弟弟竟是这么认为的?咯咯……,”稚嫩的笑音中透出几分嘲笑,几分风铃般的清脆悦耳,紫眸闪着熠熠亮光,像镀上了一层星光似的,直直落在了芜邪冷然的脸上,痞气十足、嗔意十足道:“娘亲该不会也这般认为吧?紫罗可是娘亲身下掉下的血肉,可是娘亲怀胎六月,世上还有谁能比娘亲更明晓紫罗上可通天神下可透地府的九冥鬼眼的厉害呢?”
芜邪闻言,一挑长眉,抿唇不语,既不承认,亦不否认,但在三人眼里,她就是默认哌。
她表面虽是镇定闲适,但暗自下的思绪已是澎湃非常,也许是没有了心的关系,现在的她无论对谁都保持着高度的清醒与警惕,亦没有当初会被所谓的心绪不宁或是心软的牵绊而有所左右了她本有的睿智和可怕的冷静。
当初的她即使对璃儿偶尔透出的古怪不想去追根究底,只因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