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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冥夜啜了一口香茶,茶入唇中,齿颊留香,令人回味无穷,在这总是惹人暴怒的金銮殿来上一杯解火的好茶,也算是让心情平复了几许。
“回王上,微臣不知。”温郁白收回了视线,一脸的不卑不亢。
姬冥夜挑了挑眉,手上的杯盖轻磕杯面,“哦?原来丞相也有不知的事情?”
妄议朝政
姬冥夜挑了挑眉,手上的杯盖轻磕杯面,“哦?原来丞相也有不知的事情?”
“回王上,整个天下是王上的天下,整个朝堂中的所有大臣是王上的臣子,王上自然比谁都清楚臣子们是否忠心,微臣只是王上的臣子,所以,臣不知。”
温郁白此话一出,姬冥夜放声大笑。
而众人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算是着了地。
温郁白这话听着十分明白,王帝终归是王帝,臣子终究是臣子,每个人站在的位置不同,自然看到的局面不同,他们这些下臣的本分就是不能觊觎王上的任何,无论是王上的心思…还是那个位置。
“好了,既然大臣们都为玄宴求情,孤就破例饶了他这一次。”姬冥夜瞥了一眼座下跪在地上已经满脸雀跃的大臣,又冷然道:“不过,玄宴年事已高,办起事来有心无力,既然年纪大了,就该回家养老了。”
“王上所言极是。”温郁白拾起了酒壶,一脸无事的继续喝起了他的酒来。
“王上英明!”众大臣随声附和起来。
姬冥夜摆了摆手,犹如雕像般的小喜子哈着腰,随即转身面对着一众大臣,一挥右手臂弯中的雪白拂尘,尖着嗓子道:“退朝……!”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姬冥夜一挥宽大金色锦袖,跨步离开。
众人低头面面相觑,纷纷擦着额角已沁出的冷汗,又摸了摸了自己尚有余温的脖颈,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
有眼力劲的大臣纷纷都去伸手扶起还在地上半跪不起的温郁白。
“温丞相快快起来,这地上凉,小心点身子啊…。”一满头有些花白,身子却有些发福的大臣两手拉着将温郁白扶起。
“窦太傅所言极是,温丞相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丁尚书立马围了上去。
一旁大小官员见状,也开始蜂拥而至,着实将温郁白围了个水泄不通。
“今日老朽请诸位大人去听听戏,也好将今日这场虚惊,缓缓心情,诸位意下如何?”
“窦太傅所言有理”。丁尚书绿豆眼一溜,立即跟上窦靖节奏。
众人纷纷点头称好,“太傅大人盛情相邀,我们自是要去的。”
倒是温郁白竟不为所动。
他正了正神色道:“各位大人所言甚是,啊,我还有点私事儿,就先告辞……。”
说着,他不着痕迹推拒了那些爪子后,不慌不忙捡起了地上的青铜酒壶跨在了左手,脚步继而踉跄而去。
有不少诸位官员都想上去扶他,都被他摆手婉拒,也都只好纷纷摇头道:“这个温丞相每次相邀都是如此…唉…!”
“年轻有为虽好,可这架子未免也摆的太……。”
“就是就是……。”
大臣们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头耳鬓厮磨,可却偏偏似乎故意说给别人听的一样,表面上哥哥脸上带苦,可却个个眼里带着精慧狡黠。
窦靖〈抖筋也可〉与丁尚书丁兼晨〈丁奸臣也可〉相视一笑,那其中之含义,恐怕,只有自己知晓。
※※
冷艳全欺雪,馀香乍入衣。
春风且莫定,吹向玉阶飞。
※
已至辰时,骄阳灼灼。
永巷百花早已各备其姿,等待美人眸光停留,馥郁百香争先恐后的花瓣齐齐裸露在外。
她斜睨了一眼一旁的姬冥夜,嘴角微扬,清如泉水的眼眸中笑意浅浅,折扇坠下的鹅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荡漾轻曳着。
姬冥夜忽而停顿,只闻见他腰间的祥云玉佩与那龙凤呈祥玉佩顿时猛地清脆一撞,好似差点碎了一般。
“巫沫,你可听见了?只要那该死的温郁白一来,那些个平时只为自保且自命清高的那群老家伙像看到了神一般!本来胆小如鼠的他们现如今都敢胆大妄为了!”
她赶紧垂了头,话语清淡,“王上切莫动气,奴婢不敢妄议朝政。”
“孤恕你无罪!讲!”他气恼的一甩宽袖。
一枝桂花出墙来
“孤恕你无罪!讲!”他气恼的一甩宽袖。
巫沫随即微微一瞥姬冥夜一脸乌云密布俊脸,螓首道:“奴婢遵旨,奴婢觉着,这只是因而温/丞相在群臣中威信尚有,那些个大臣恐其是自个儿在王心中分量不大,如果贸言相谏只怕会惹的王上一时气恼,唯恐连累自身自然是不敢造次……只是,温丞相在王心中自是有着不一样的位置,他们定然是知晓这丞相在王心中是何分量,自然是…相辅劝谏。”
“哼!相辅劝谏?!就这些个只会齐聚一堂密谋不轨之事之人也会做的?!”姬冥夜故而拂袖踏步而去,步伐沉重更显气势汹汹。
一群宫娥太监也纷纷纷沓而至,紧跟负气而去的王帝身后。
“哎哟喂!掌司为何故意恼了王?”小喜子一拍大腿,看着怒气冲冲而去的帝王,心中焦虑不已。
巫沫抚扇掩面而笑道:“你且去好生伺候着王上罢,我先回宫了。”
她随即一转身,踏上莲步,一身黑色镶金丝边儿的裙裳逶迤在地,裙裾如花,绽放着诡异的黑芒。
小喜子只是一拍脑门,立即提袍紧赶王帝的步伐而去。
回宫?
唔,她的确是回宫了,只不过回的不是她该来的宫殿。
巫沫站在玥宫的后门前驻足凝望了一会儿,这才用了轻功,轻身一跃,便进了去。
银黄交错的芙蓉镂空花纹铜镜倒映着一张妖娆至极的五官。
玥夕随意将一袭青丝绾成发髻,随手只斜插了一支白玉玲珑簪,没有任何金银华饰衬托,他的脸,他的容颜,依旧妖的令人窒息。
窗棂外,瞧着他忙得不亦乐乎的巫沫将臂肘搁在窗棂上,撑着小脸,倦怠的勾了勾嘴角,如同闲适的在欣赏一处景色。
玥夕抬眸,恰巧瞧见了正看着自己笑靥如花的女人,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昨晚两人的无限风光。
他懊恼的甩了甩头,撇开了头,不再看她。
岂料,镜中却折射着他满脸绯红的模样。
她故作忧心的轻蹙眉头,温暖的小手伸进窗户敷在了他的额头上,“娘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有痊愈?怎么这般烫手?”
玥夕微微偏头,躲过那只软绵却很暖和的手掌,冷然道:“无碍,只是有些微余热而已。”
可没等他的头偏过,早被某根无良手指一勾,头颈一旋,惊愕到说不出话的薄唇已被温热的唇瓣相衔……
窗外,月桂的金色花瓣四下纷飞,她站在窗棂前笑的那么出尘无暇,就像是出落凡尘前来偷香的仙女,面色也没有昨晚奇异的邪魅。
一刹,他的双手还是快过思想,毫不留情的伸手将她一推。
然,眨眼后,窗前的她却不知去了何处。
可,他的唇上依旧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温度,还夹杂着月桂的撩/人余香。
他怔愣一会,可半响也不见窗前的她山过来,随即,他只一掸袖子上飞落的月桂香瓣,盈盈起了身。
孰不料,转身时,竟是一只玉碗撞ru了他的眼帘。
玉碗中暖气徐徐灌入他的鼻翼,一股熟悉却十分反胃的厌恶药味让他蹙起了眉头,只是,那药里却掺着她的熟悉香味。
瞧着巫沫端着药碗,眸底的欣喜一闪而逝,他侧了脸,嘴角一撇道:“本宫已痊愈,此药就不必……。”
他的话还未说完,唇间被一颗东西堵住,滑入唇里,是一股清凉和甘甜的味道。
“先吃颗蜜饯就不会苦了。”巫沫见他眉心舒展,好笑的看着他。
玥夕见她笑的邪恶,立即反唇回道:“谁说本宫怕苦了?!”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连他的这些小事儿也要来唠叨个不停?
她柳眉微挑,讥刺道:“哦?娘娘若不是怕苦,为何不喝?胡嗍太医说了,这良药苦口利于病,须多服两日才是”。
他冷哼一声,“这胡嗍太医当真是胡说了!本宫痊愈了,还要喝这个作甚?”
可他话音刚落,巫沫手中玉匙里的半匙黑乎乎的药汁已滑入他的喉中。
他顿时觉着喉中苦涩难挡!心中更是顿生怒火,这个女人好生放肆!
半响,已有半碗汤药下了他的肚,他很想吐,却又不想吐在自己宫里边儿,偏偏这个女人也不会看脸色,都不知道赶紧把痰盂拿过来,真是…
“娘娘慢慢吃,奴婢泡制了很多呢。”
在她掌心有一透明琉璃小瓶,瓶子被颗颗暗红色的蜜饯果挤得满满,看的玥夕情不自禁咽了咽喉头。
他想也不想的伸手想将小罐子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