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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闻言,哈哈一笑,蓝眼中的忧郁却被讥讽盈满,“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根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你根本就是怀恨在心她当年重伤于你,所以这一世你便将她玩弄在鼓掌之中!现在好了,你称心了?她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被他这样的一阵狂吼,有些恍惚的月浅连退数步,只得不断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她不冥界圣女吗?六界生灵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怎么会死呢?你胡说,胡说!!”
他自语喃喃间,全身的紫色妖气竟在无法自控的猛烈暴涨,登时将靠近的倾歌击飞在了数里之外!
看到眼前情形的绿纱,双眼一转,便焦急的立即随着倾歌的身影飞了过去。
这时已近乎丧失理智的月浅却像疯了似的引起瀚海之水将整座上邪灌溉而下,可这六味真火并非凡火,遇到人界之水不但火势未减,相反,火势异常迅猛跳跃起来,仿若一条条火龙在天地间翻腾!
片刻,月浅想也不想,立即结起一道紫色光圈结界,飞身纵入了火海中的岩浆之中!
一直纵观一切的老者,捋着胡须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管人还是妖,为何总是失去后,才知可贵?”
这时,火海激流中的月浅已然不自觉的是用手去将一块又一块的岩石挖起,无一漏下,可里面除了灼热的岩浆除了化成碎末的石块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他不甘心,可他不死心,明明心中的答案那般强烈,他还是不肯放弃!
即使因为猛烈的真火将手已经灼烧的不堪忍睹,他却像毫无知觉的傀儡,耐心至极的挖着,挖着。
立时,岩浆喷射的原来越多,几乎将整条瀚海都吸干蒸发,万物生灵,全都付诸一炬。
岩浆流淹没他所设的结界,那火红的火星击在他半透明的结界上,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似乎要将他倾注的妖力吸干。
诚然,那层半透明状的结界的确越来越薄弱,而月浅却浑然不知,依旧不思疲倦的翻着岩石、打捞着岩浆。
眼见上层又有一波滚热的岩浆击向他,可他突然却不躲不闪的站立当场,紧闭双眼,似乎在承受着某种破体而出的痛,又似乎想要尝尝这烈火噬魂是何滋味……
电光火石间,一方黑影及时闪过,将原地的月浅一捞而上,直至离了这足以吞毁一切的地心之火,凭空飘于苍穹之中。
“你疯了吗?”姬冥夜摇了摇已经衣裳褴褛狼狈不堪的月浅,眼中怒不可遏。
月浅却恍若听闻似的,自顾喃喃道:“她是冥界圣女,怎么会死呢?你告诉我,她怎么可能会死?”
姬冥夜沉声道:“六界中,凡人之躯当属最弱,而寄居在人类躯壳里的魂魄就算再如何强大,若是没了元神护体,没了精魂抗持,被六界至纯的六味真火触及,根本是不堪一击。”
月浅满是不信的捂住了耳朵,“我不信,我不信!!”
“你已经相信了!”姬冥夜毫不客气的戳穿他。
是以,他此番毫不假以修辞的话于月浅而言,真如五雷轰顶。
月浅仿若精魂被抽离了身体,双膝一软,瘫软在了地。
看到这样的他,姬冥夜并没有一丝的报复快感,听闻丝芜的死讯,他也没有一丝的愉悦,反倒,内心竟然涌起一股失落。
就在此时,突有一片被热气熏起的薄纸有些懒洋洋的漂浮在半空中,也不怎的,待到月浅跟前时,它竟毫不犹豫的落在了他摊在地面的掌心中。
月浅低垂的双眸余光瞥见了那有些残破焦糊的纸张,而那半面纸上画的正是一个花下吹箫的紫眸男子,即使纸片已经有些焦黄,但他的轮廓却异常的清晰,深邃非常,显然,画这男子的人定是将男子的一举一动都烙在心尖上的。
一时间,他痴了。
原以为她是不爱他的,原以为他只是自作多情,原以为她只是为了利用而一直在欺骗他,原以为她只是逢场作戏,原以为她即使成了人,依旧对妖精的他不屑一顾!
可,当他看到画上这样的自己时,他的心已然土崩瓦解!
月浅痴笑着执起纸片揣在怀中,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撕痛,仰天长嘶,“沫儿!!”
此声惊了天,裂了地,可如何呐喊,那个人终究,无法再听见。
不知怎的,老天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悲伤似的,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如斗大的泪珠,倾注如下,可,即使再大的雨非但没有浇灭岩浆的火势,反倒促使的越来越迅猛,真真如火龙现世。
眼见火龙疯狂的吞噬所有,姬冥夜沉了沉眼色,便一手提起月浅飞身往瀚海城而去。
※※
清明夜雨鸦悲啼,从此阴阳两相隔。
黄花白酒纸成山,生时如梦死如醉。
※
八月二十五日,上邪山崩,火山岩浆来势汹汹,所到之处皆为灰烬,大地恍若是被炙烤的羔羊。
炎热的火红流进了贯连四洲的每一条海川,不遑三日,四洲水深火热,瘟疫横行,因岩浆冷却后,成了海中礁石,船只也无法运输交易,黎民怨声载道。
十日后。
“你们听说了没?南辕国的公主居然和太子有染!”
“不是吧,那邶姬王岂不是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那是那是,本来这件事是要被王宫里面的人压下来的,但是听说南辕国为了平息邶姬王的愤怒,居然把南部玉玺交了出来!还说什么两国友好合璧什么的!”
“这些表面功夫还不是做给我们这些外人看的吗?说到底,是因为南辕王听说了这件事,然后气得一下子嗝屁了,他的儿女又不多,有用的更没几个,最有希望的公主和太子都在邶姬手里,南部的藩国也趁机谋反,不交出来,南辕国一样玩完啊!”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听说四国的首脑人物早在半月前就被人干掉了,除了邶姬暴君还健在,现在的世道又这样,四国能不统一么?”
“统一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战争什么的了,倒是有件事非常奇怪,那个邶姬的王后居然无缘无故的病死了!真是红颜薄命啊,本来女皇的宝座坐的好好的,结果国破家亡,好不容易当个统一天下的王后,居然只做了一天就缠绵病榻,最后还是药石无灵,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就在小酒馆中的三五四人聊得兴致盎然时,一个再翻着桌上残羹的乞丐不小心将碗碟弄出了声响,着实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几个人闻声看向背对的桌上,正是一个简直像是被泥土包裹了的人舔着桌上他人吃剩的残羹,这人看不出是男是女,单单是他沾了烂泥溃烂的脸庞让人看上一眼都作呕非常!
喝酒的几个人立马有人干呕起来,不免纷纷怒骂道:“掌柜的!你的生意是不是不想做了!居然让这个染了瘟疫的乞丐跑了进来,是不是都想我们死啊!”
掌柜的听了,连忙讪笑着跑过来,还招呼上了几个小二拿着棍棒去殴打那个小乞丐。
“打啊,打死他!偷吃的狗杂种,打死活该!哈哈!”
几个喝酒的人趁着酒兴一脸戏谑的看着被小二打的爬来爬去如同癞皮狗一样的乞丐,恶言相向。
小二你一棍我一棍的打在乞丐的身上,声响很是大,几乎都能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但,出奇的,那个乞丐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他们踩踏蹂躏。
旁观的两个戴着斗笠面纱的客官突然纷纷投了视线过来。
因时,那个黑衣人突然执了几根筷子,咻的几声扔了过来,十分有力迅速的将四五个小二手中的木棍击飞在地。
几个人登时愕然的握着自己发麻的手腕看了过去,几个喝酒之人也停了笑骂之声。
只见黑衣人起了身,步伐铿锵有力的朝着几人走去,众人吓得连连后退。
掌柜的抹着额角的冷汗讨好道:“这位侠士,不知是不是因为几个不识趣的小二吵到您用烦了,所以……”。
黑衣人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扫了掌柜的一眼。
只消一眼,掌柜的已经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着实是动弹不得。
那是一双冷冽到如同冰琥珀的褐色双眸,那里面没有任何情感,只有凛冽的杀气,只有森冷的怒气!
恐怕连鬼看了都会退避三舍,怎的不会让人看上一眼便不自觉的害怕?
众人纷纷后退,做着防范姿势,而那还在原座上的白衣人却依旧置若罔闻的品酒。
黑衣人不动声色的直至走到了那个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乞丐面前才停下,大掌朝他伸出,竟是两个热乎乎的包子躺在他的手心。
不知道为什么,小乞丐看到那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愣了一瞬。
黑衣人沉声道:“是不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