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管,是人为,还是天定,她心里明白,上邪,会是她最后的归宿。
笑倾歌点头,十指便已缓缓在筝弦上拨动,顿时,幽幽山谷,潺潺流水,绵绵曲音,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宁静,似乎,整个世界都要停止了呼吸。
她闭了双眼,唇畔轻启,“是我用尽一生吟咏《上邪》,
而你转身轻负我如花美眷。
那一年的瀚海飞花漫天,
我听见塞外春风泣血。
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
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
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
哭声传去多远。
那首我诵的《上邪》,
从此你再听不真切。
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
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曲终,弦断。
笑倾歌叹息了一声,“人乃六界灵根,但总是被七情六欲所束缚,是以,不管神也好仙也罢,亦或是妖魔鬼怪,都逃不过一个情字,若还有来生,你可愿意再爱一次?”
丝芜笑了笑,“情这东西,拿得起却放不下,羁绊的着实累人,若得来生,丝芜再不愿成人,做条鱼也好,做只蝶也罢,只管逍遥于天地间,快活洒脱。”
“你现在便要取了你腹中的小生命,证明你还是很在意。”
“是,我并不否认自己还在意,但你说的也是没错,既然要放手,何苦还要取了这孩子的小命,说到底,我没有那个权利。”
“那么,你打算如何?”
“你说的,天意,既然冥冥中真的有这个天意存在,那么,我就听天由命一次吧!”
瞧她那样几近绝望的神情,笑倾歌沉吟了一会,有些于心不忍道:“若说我能助你,你当如何?”
丝芜错愕了一瞬,继而笑道;“你还是旁观较妥,这个游戏从开始时,就注定要有人撕破这个局,然,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已设定是我,你又何须多此一举。”
不知何时,她就已经隐隐觉得,这个局,就是为她而设,而她却不自知的一步步落入这个陷阱里,越来越深,当自己幡然醒悟时,也正是找到突破时。
既然这是个死局,那么,就用死,来结束。
笑倾歌蹙眉看她,“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算是减轻我愧疚的内心,可以么?”
丝芜睨向他,“非许不可么?”
他英气的脸庞坚定非常,蓝眼透着难以言语的哀伤,“恩,这是我欠你的。”
“那好,我若真有下一世,请将我带离这个所谓的轮回六界,你,能做到吗?”他愣了愣,“为什么?”
她不以为然道:“没什么,我只是对六界之外的生物,非常好奇而已。”
他抹去额角的冷汗,神色恢复了该有的英气,“看来,你被水碧侵染的着实严重。”
她呵呵一笑,“是呢,她总是说什么外星人之类的,我也开始好奇了。”
“你为何不让我去救她?”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会让自己平安的。”
他爽朗一笑,“果然是母女,连狂傲的性子都是一模一样。”
她伸了一记懒腰,嘴角一弯,“今日就不与你客套了,已经拉开帷幕的好戏,怎能少了我?”
他但笑道:“不知在下是否有那个殊荣,能得楼外楼的幕后老板亲自相邀呢?”
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官人,请。”
四目相对,两人轻笑出声。
※※
下山容易,上山难,两人几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楼外楼。
此时的楼外楼早已是高朋满座,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兴许是两个人的出现着实打断了这和谐的气氛,众人纷纷看向一蓝一墨的二人。
正当两人奇怪的面面相觑,若儿这才提着袍子下了楼来。
她带着些微气喘,道:“公子,你怎的才回来?都戌时一更了!”
丝芜耸了耸肩,嗔怪了旁侧的做无辜状的男子一眼,“我在半路上遇见了这位故人,所以便到茶馆小叙了一会儿,不曾想,却错过了许多好戏。”
见她浑不在意,若儿微怒的嘟起了小嘴,“现在可好,四才都已经落下帷幕了……”。
听她有些责怪意味,丝芜一弯嘴角,“怎的,四才魁首都已选拔出了么?”
若儿摇了摇头,失望道:“就差画魁还未被人夺得,人家还想说公子文采飞扬又精通音律棋艺,定是能将这些人打败的……”。
不想,还未等丝芜回了她的话,周遭便开始怨声载道起来。
“你这小童未免夸大其词了吧?世间何以有如此完美如斯的人?”
“就是就是,我看呐,就是掐准了时间,瞧着现在都结束了才故意来搓叹,为自己找个台阶下吧?”
“这位仁兄,有志者事竟成,何苦这般自欺欺人?”
听着这些瞎起哄的声音,丝芜与倾歌相视苦笑起来。
这些文人墨客便是这么个清高的性子,若儿那番话无疑是怀疑他们的才华不说,还让本就已经选拔而出的魁者蒙羞,对于这些自视甚高的人来说,焉不是一种挑衅?
此番看来,真真是让人觉得学子学的就是一个性子一张嘴罢了。
丝芜无奈的扶额道:“笑兄今晚可是躲过了这番唇枪舌剑了,真真是苦了我这个触了霉头的人。”
笑倾歌无所适从的故意一问,“何以见得?”
青丘狐王—笑倾歌
笑倾歌无所适从的故意一问,“何以见得?”
说话间,他蓝色的眸子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周遭好似要吞了他的众人。
丝芜扬了扇子敲着手心,“笑兄你想啊,你最擅长的是音律琴技,此时剩下的又只有境界最高的画艺,难不成,笑兄也有涉猎?”
倾歌哈了一声,“你可真是了解我,这次你说的还真是没错,我对画艺方面还真是没什么造诣。”
若儿算是听了个明白,便偏着脑袋问向了丝芜,“公子,你难道要去比拼画艺?纡”
丝芜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一副还不是你害的的表情瞅着她,“你说呢?”
若儿不好意思的垂了头,“可,可奴才记得你除了画画图纸什么的,就再也没画过别的东西了嘛,难道,难道您要出其不意画张藏宝图?!”
登时她话音一落,便惹得倾歌哈哈一笑祛。
他笑着对着丝芜竖起大拇指,“你家的奴才有趣儿的紧呢。”
丝芜揉着额角,语气有些凝噎,“是啊,我家的奴才思想都是这么古怪,好了,我先上去了。”
说罢,她脚步轻盈而去。
四才楼整个的格局是环绕型模式,红柱林立,镂空雕花的围栏一圈又一圈的环绕叠加,盘旋直至顶层。
顶层苍穹是一方硕大的白玉,其玉色剔透晶莹,似如半透明的琉璃,仔细瞧了,似乎还能发现玉里有什么发光的东西正在浮游,很是炫目。
“这么完整硕大的夜光玉,可是罕见的稀奇物件呢,鬼谷兄真是好大的手笔。”笑倾歌一面走着,一面打量着整个楼外楼的格局。
走在前头的丝芜戏谑道:“在笑官人面前,这些东西真是献丑的很,我可记得,那快活城是何等的雕栏玉砌,何等的巧夺天工。”
对于她略带调笑讥讽的话,倾歌挑眉,但笑不语。
因了琴棋书都已谢幕,索性现在的才子佳人都纷纷上来顶层,此番瞧去,人群是黑压压的一片。
厅堂算是宽敞明亮的,四周都怪着许多副作品,有人物,有山水,有幻象,也有飞禽走兽,能悬梁让人赏识的,自是幅幅都是佳作。
人物传神逼真,山水让人如梦似幻,飞禽走兽瞧得久了,都会令人觉着顿入荒地丛林。
丝芜拍手称赞,“果真每一幅都笔锋犀利,栩栩如生。”
众人眼高于顶,纷纷轻哼示意。
在最前排最高座的位置上,有几位四洲颇有名气的画师,正好四位。
其中坐于中间的便是画中泰斗,南洲的石笔老先生。
见他一身灰袍加身,满头银发白须,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丝芜眯了眯双眼,这个老儿给她的感觉,很是熟悉。
石笔先生见她看着自己,欣然一笑,“想必这位公子是最后一位参赛者,也好,老朽正愁还未寻出画魁,公子倒是不妨一试。”
丝芜暗自挑眉,这老儿明摆着是激她,也罢,她也不想耽搁了时间。
她漫不经心的摇着玉扇施施然走在了最中央的一张檀木桌前,扇面啪的一声,收拢在她的手心,与此同时,也是收拢了在座所有看她笑柄之人的心。
此刻,场面已经鸦雀无声,甚至连呼吸都是轻的听不见。
笑倾歌坐了丝芜之前本就准备好的座位上,淡然的品茶,观戏。
因为时间的关系,石笔老儿便让人将往香炉里插了一根香,估摸,香灭时,正好一个时辰。
丝芜恍然早已入定,依旧一副淡漠温润的模样,对于周遭之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