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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宁洁,连无知稚子都不放过,你会得到报应的,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皇儿,母妃没用,母妃护不住你,皇儿,来生不要在托生在皇家,皇家的人,个个都是石头做的心,母妃不该生下你的,不然也不会遭此厄运。”
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宁洳的嗓子因为嘶喊变得有些沙哑。她紧紧的捏着拳头,指尖深深的扎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对她来说,身体的痛永远抵消不了心里的痛苦,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只做个小小的婉仪,只要她的皇儿平安长大。
最是无情帝王家,如今她总算是见识到了,姬岭,陈宁洁,你们好狠的心,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啊,六皇子刚去,您不能就这么倒下去,不能让六皇子白白的死去。”绿芜搀扶着自家主子,最后一句话,是凑在她耳边说的。
她与宁洳自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感情说是亲如姐妹也不夸张,她一直将六皇子当做自己的外甥疼爱,如今那个小小的粉嫩的人儿却不在了。
绿芜的心情,不比身为母亲的宁洳好过。
听了绿芜的话,宁洳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却是听了进去,对,她必须振作起来,不能让皇儿白白惨死,凡是参与了这场阴谋的人,都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
翌日,六皇子夭折的消息才传回齐国公府,姜氏闻言,一下子昏厥了过去。这个消息让整个齐国公府也都陷入了慌乱之中。
和姜氏不同,其余人担心的是宁洳没了皇子傍身,昭妃又病重,若是她一去,楚昭帝又怎么会继续保留齐国公府的爵位。
毕竟,他们曾经属于辽王阵营,原先看在六皇子和昭妃的面上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一番,如今却是说不一定了,难道他们也要重走东府的旧路。
六皇子真正的死因在宫里已经成了禁令,楚昭帝下旨,若是谁敢透露丝毫,则抄家灭族加以惩治。
谁也不敢胡乱说话,可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楚昭帝为了救宠妃的性命牺牲亲子的消息不胫而走,朝野上下顿时炸开了锅。
有那胆大不怕死的御使,一连上了十几道奏折,称妖妃误国,请求楚昭帝下令处死昭妃。后宫其他和昭妃不对盘的妃子,也煽动自己的家人,在京城散布昭妃在宫里的种种恶行。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声讨昭妃的声音全部冒了出来。楚昭帝自然怒不可遏,杀了几个闹得最凶的作为震慑的手段,却没有多大的效果。
而六皇子的生母宁洳,在儿子夭折后,就在自己宫中建了个小佛堂,日日夜夜为死去的孩子祈福。
这一天,她刚念完一遍金刚经,福源宫里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八十一章 醉汉
昭妃身着玫红宫装,大病初愈让她显得极为瘦弱,当看到昔日高贵明丽的嫡姐变得如同三十出头的苍老模样,嘴角不由得噙着笑容。
对于仇人,她越是伤心,憔悴,自己就越是开心,高兴。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不经意的对钦天监监官提起了几句心头血的事情,没想到就有人替她谋划了,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姐姐,心痛吗?”
昭妃温温柔柔的声音传来,似乎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宁洳慢慢转过身,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痛,怎么不痛,但是那都比不上我可怜的皇儿承受的痛苦,他还那么小,陈宁洁,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说到最后,她已经忍不住哽咽,努力克制住想将面前这个女人活活掐死的冲动,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不管父母和弟弟的生死。
看她痛苦的样子,昭妃却笑得愈发的灿烂。
“痛就对了,当初年幼我的不也是从失去至亲的伤痛中走出来的。进宫前,嫡母在我的饭食里下了绝子药,我更是痛得整夜未睡。那个时候的你呢,恐怕正喝着母亲特意为你讨来调养身子的汤药,根本不能明白在绝望里苦苦挣扎的滋味。
世上真的是有报应,现在不就应了吗,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母亲对我做的那些,恰好报应到了姐姐身上,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姐姐却是有了也保不住。天理昭昭,一报还一报。”
她的话犹如炸雷在宁洳耳边响起,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隐忍着,自进宫后,她就一直在针对自己。
宁洳心里夹杂着苦涩。当日母亲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好,庶妹和自己形同水火,如果得宠产下皇嗣。自己又怎么能够斗得过心机深沉的她。
所以,她知道了。只当做不知道,任凭庶妹吃下那些东西,想不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皇上驾到。”
尖利的声音响起,楚昭帝大步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焦急的神色。
“臣妾参见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宁洳与昭妃一起行礼道。
楚昭帝看也没有看宁洳,而是上前扶起昭妃。责怪道:“你的身子还很虚弱,怎么就往外跑呢。”
昭妃眼眶立刻红了,“对不起,臣妾让皇上担心了。臣妾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命是六皇子救回来的,就难过的不行,臣妾觉得对不住姐姐,才过来探望的,希望得到姐姐的原谅。”
听了这话。楚昭帝冰冷的目光落在宁洳身上,“谁说你的命是六皇子救的,你的命是太医院的太医救回来的,六皇子夭折,与你毫无关系。”
宁洳不敢置信的望向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一国之君却睁着眼睛说瞎话,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为了救昭妃,用的那味药引就是她可怜的皇儿的心头血。
如今这个男人却说皇儿的夭折和他的宠妃毫无关系,宁洳死死的咬着嘴唇,仇恨,愤怒的目光对着那个扮娇弱,装可怜的女人。
见她这个样子,昭妃害怕的往楚昭帝的怀中缩了缩,“姐姐,你怎么了?”
闻言,楚昭帝也朝着宁洳看去,见她如同厉鬼一样的面容,不由得大怒:“洳妃御前失仪,传朕旨意,降为昭仪,迁至栖梧殿。”
旨意一下,福源宫上上下下都震惊了,宁洳觉得已经无所谓了,后宫里的女人,除了昭妃,楚昭帝还会将谁看在眼里呢。
就连和他生活了几十年的皇后和贵妃,如今一个身在冷宫,一个一副薄棺入殓。如此凉薄之人,为何还要抱有奢求呢。
昭妃拧了拧眉,柔声求情,“皇上,姐姐刚刚失去孩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臣妾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楚昭帝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好,那就听昭儿的。”
宁洳觉得此刻的楚昭帝和历史上无数的昏君一样,被女色冲昏了头脑。
她冷眼看着两人,道:“臣妾这里阴冷,唯恐让昭妃娘娘受凉,皇上还是带着昭妃娘娘离开吧。”
若是在平日,楚昭帝早就要治她的不敬之罪了,可是他念在她刚失去孩子的份上,就不予追究,亲自搀扶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了福源宫。
他们走后,宁洳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听得福源宫里的宫人也心酸不已。
四月初至,六皇子夭折刚满一月。宁滢和宁涵想着那个可怜的外甥,便想着去护国寺为他祈福,愿来世托生在好人家。
二姑娘宁沁,三姑娘宁渺,宁王妃宁湄也要一同前往,四月初三,姐妹几个一起去了护国寺。
念完祈福佛经后,宁滢告知了几个姐姐后,便沿着护国寺后院走去,想到母亲就在这寺中,几年来却一次也未见过,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父亲和母亲能够私下来往不被发现,那么母亲所在的位置一定在偏僻之处,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的来意,宁滢让萱草和兰草在外面候着,自己一个人朝着护国寺后院的那片树林中走去。
走着走着,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前面没有路了,无奈之下,只好原路返回。快要到树林出口的时候,听到吱呀的响声,转过身时,却被人捂住了嘴。
“别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宁滢停下挣扎,捂住她嘴鼻的人这才松手。
“父亲,您怎么在这里?”问出口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余了。
这里是护国寺,母亲在这里,父亲来此处就并不稀奇。
陈学杨没有回答,看了女儿一眼,道:“跟我来。”
宁滢点了点头,提着裙子跟在父亲后面。
当她站在这座两层的小竹楼面前时,惊讶得不敢置信,父亲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然直接将母亲接出了护国寺,安置在了这里。
这个地方位于护国寺的西南方,从这里到护国寺步行要一刻钟的样子,山清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