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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娆接过来,却捏到荷包里有颗药丸。
她惊讶地看玉妃,玉妃却笑道,“紫宸宫的宫苑里有不少兰花,不知道太子妃知不知道那些兰花是怎么来的?”
嫁入紫宸宫那晚,她记得院子里是光秃秃的,听梧桐说过,南宫修宸谨慎,怕被人施毒,连花草都不养。
成婚之后,她便是昏迷的,后来走出寝殿,就见宫廊下兰花成排,院子里种了栀子花树,还用青花瓷缸养了几缸睡莲,整个院子顿时变得如诗如画。
见她神情怔然,玉妃手肘搭在车窗上,闲话家常似地,一双眼睛却关注着街头巷尾和过往的人。“兰花不好养,在轩辽这等贫瘠之地,更是难以养活。可我养的兰花却很好,不但长势好,一株摆出去,还能价值连城。那是你们刚成婚不久,从不来我寝宫的太子竟然亲自登门,问我要几盆兰花。我不给,他竟带着护卫强行搬走了十几盆,给我留下一叠银票,说是买了我的兰花。我一怒之下,状告到皇上面前,皇上当日就把太子罚进了祭坛,他在祭坛里跪了一个时辰,随后就又派人给我送了一叠银票,我的兰花却再也没有要回来。”
笑娆听得心口怆痛,她的心明明已经死了,为何还会痛呢?“娘娘为何告诉我这些?”
“皇上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没有为我做过任何事,反而年年向我父王索要巨额钱财。太子殿下看似绝情,却不但救过你的命,还总在你大祸临头时挡在你前面,更为你能大病初愈之后有个好心情而一掷万金,只为你摆个好景致让你看。笑娆,你可知,你幸福得叫人妒忌?”
“我……不知道。”从前的美好,都是假的,无人知晓,她与南宫修宸之间是有交易的。
玉妃怅然一叹,朝着南宫珺和卓然刚才离开的方向看去,“将来,我不求女儿富贵,只期望她能如笑娆你一样,嫁一个能给她摆个好景致的男子。”
马车远去,笑娆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雨点落下,街上的人忙碌地收拾货摊,有父母唤着孩子回家,不过片刻,路上水流纵横,汇合成溪,她吞掉药丸,四周仍是雨声哗哗,雨滴却没有落在身上。
她疑惑抬头,看到四大美人笑颜如花的油纸伞。
她视线沿着伞柄下移,身侧,是一个腆着笑的灰衣男子,瘦小的个头儿,精明的眼睛,一开口却是熟悉的声音。“姑娘,住店么?”
“小福子?你怎么在这儿?”
“主子,奴才这易容面具贴了一个时辰才弄好,您好歹给奴才点演戏的时间呀!”
“殿下也来了?”
“没有,苏良媛被萱庶妃害死了,苏家和何家前儿为此大动干戈,打了一仗,何家还借机逼宫谋反,这会儿仗还没有打完呢!”小福子避重就轻地说着,心虚地抬眼偷觑她苍白的脸。
笑娆胸口越是窒闷,心莫名地往下沉,似要沉到地狱的渊里。“殿下在打仗?”
“没有。”
“发生这样的事,殿下不打仗,在做什么?”
“坐牢。”
☆、第114章 太子妃劫狱
“坐牢?”笑娆听得失笑。
她脑海中的影像却古怪地一分为二,一边是如妖似魅光芒万丈风华绝代的南宫修宸,一边是恶臭熏天枯草铺地蛇鼠寄生的牢房,这两者压根儿是分属于两个世界的,摆在一起格格不入,南宫修宸怎么可能坐牢?!
小福子见她不相信,无奈地说道,“主子,殿下……真的坐牢了!”
“真的?!”她胸腔突然被挖空了似地,空洞剧痛,腹中某一处也隐隐一颤。她一把揪住小福子的胸襟,“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本宫开这种玩笑?!”
小福子惊恐地瞪大眼睛,对于主子骇人的一面不可置信,“主子息怒,奴才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拿殿下的安危开玩笑!臌”
更诡异的是,眼前清秀的面容正缓慢地变化,陌生的五官变成了倾国倾城的鹅蛋脸,精致深邃的双眼皮凤眸,高挺而玲珑的琼鼻,艳若花瓣的双唇……顷刻间幻若天仙,他却不禁怀疑主子是某种妖物。
“主子,你的脸……掏”
笑娆讶然微怔,从小福子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熟悉的容貌,忙松开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想到这焕颜竟如此厉害!她服用过丹药,不过片刻,丝毫未觉疼痛,竟变了容貌?!
“我服用了易容丹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笑娆一颗心都系在南宫修宸身上,无暇再顾及其他,“殿下是不是受伤了?还是中了什么人的诡计?马上给本宫说清楚!”笑娆眸中杀气冷凝,气势陡然变得阴沉。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殿下为何进了大牢。”小福子恐惧地咽了口唾沫,仓惶低下头,“苏家被何家灭了,何家人多势众,围攻皇宫,也是预谋良久的。殿下本是去城外调兵救皇上,九皇子和十皇子却带了皇上的口谕拦截殿下,说殿下意图谋反。殿下怕耽搁救皇上,便让九皇子带兵,九皇子却一败涂地被抓,殿下就……去了牢里……奴才就知道这么多。”
南宫承泽,南宫祺,他们倒是会挑时机!南宫朔更是糊涂!
南宫承泽棋艺高超,文武双绝,怎么会败给何家?要么他是诈降,要么,他是真的不敌何良畴,何良畴城府高深,倒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笑娆却还是担心南宫承泽趁着天下大乱,弑父杀兄夺权。
“一天阁的人呢?可有去救殿下?”
“奴才不知,奴才等奉命来照顾太子妃,已经在这镇上的客栈中等了一天半,无从探知京城的消息。”
“去叫天和他们,马上回宫救殿下!”
笑娆见街上有骑马的人疾驰经过,打飞了头上的雨伞,纵身而起,便将那人踹下马背。
她于半空一个轻巧旋身,身轻如燕,真气凝于周身,雨滴被衣袂打得飞散开去,稳稳落在马背上。一声“驾”,便朝着京城疾奔而去。
“我的马……”被打下马背的人滚了满身的泥水,尚未站起身就被两锭金元宝砸到。
“买了你的马!”小福子说着,便奔进街对面的客栈中,叫了明兰和天和等人去追笑娆。
他们一行人备马出来客栈,就见卓然也正策马经过……
领首的天和给身旁的青翼递了个眼色,两人同时甩出腰间的长鞭,鞭子宛若长蛇,一边一个,精准缠住了卓然坐骑的两条后腿,狂猛一扯,马嘶鸣腾空翻滚……
卓然在马背上大惊失色,好在他反应迅敏,忙弃马借轻功飞离,才没有被沉重的马身砸到,马落在泥泞的地上,滑开去两丈远。
卓然心有余悸地安然落地,抹掉脸上的雨水,就见一行十二人策马将自己团团围住。
“卓然,若非太子殿下另有要务,你和塔拉亲王、玉妃等人早已死无葬身之地!殿下让我转告你,别再缠着太子妃,若你们胆敢发兵,他定铲平西北!”天和说完,挥手甩开长鞭,啪——一阵震耳欲聋的脆响,“我们走!”
卓然不理会他们的警告,转身走向马前,扯住马缰绳。
马拼力欲起,却只有前蹄撑地,两条后腿已经被鞭子打断。
此刻,这马的悲惨囧境,竟像极了他的遭遇。
他狮吼似地颓然长哮,声嘶力竭,不忍见心爱的坐骑痛苦,一掌打在马头上……
若早知焕颜的毒性剧烈,会损伤容貌,他是绝不会给笑娆服用的。带她离开皇宫,他只想与她长相厮守,不曾想伤害她。
他追她,不过是想把话说清楚,希望她不要为此憎恨他。
暴雨骤停,天空如洗,繁星仿佛洒在黑锦上的碎银,美得惊心动魄。
皇宫大牢的牢房内,两只耗子正在墙角的碗里争抢着米饭。
窗前,身着龙首金甲的伟岸身躯负手而立,深邃的鹰眸里无半分悲恸与难过,反而闲雅含笑。
往日抬头望天,倒是没觉得夜空多美,从这一面小窗里望出去,那一方无垠的光点,竟显得弥足珍贵。
听到杂乱的脚
tang步声由远及近,背后牢门上锁链哗啦乍响,他唇角阴冷微扬,眸中的笑却未曾改变。
“七哥,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举头望星辰,低头观鼠斗!峰,托你的福,我惬意的很!”
他转过身来,看到慕峰一身黑底金绣龙袍,并无丝毫惊讶,反而道一声恭喜。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趁着何家胜券在握,你一招挟天子令诸侯,用的实在是妙!倒是传位圣旨,可拿到了吗?”
“已经拿到,四伯父是个识时务的人,为了他的一群妃嫔和太后的安危,他是不会不给圣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