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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跑进冷心恬的屋子,一把把她从塌边拉起,上下打量,急道:“心恬,你没事?”
冷心恬不知他为何这般,来不及放下药碗,就被霍去病抱住。塌上的贞儿与霍去病对视了几秒,忙用被子盖在眼前,背过身去。
“我没事啊。”冷心恬只得这么答他的话。
“你……舅舅那天,我听得他宿在……你这里……”霍去病又把冷心恬推开,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这一抱一推,冷心恬明白了霍去病的来意,便打趣道:“对啊,就前些天。”
“你……”霍去病抓住她的手臂,连他自己都惊讶为何突然用了这么大的劲儿,药碗都摔在地上。
他脸色不好,甩开冷心恬,背身而立。
“出征的日子又近了,将军可都……”
“这些事情,用不得你挂心。”霍去病说完,就想向外走,刚迈了一步,冷心恬跑了两步,想要从他身后抱住他,忽地又想起贞儿还在屋里,又忙着抽手。
霍去病稍稍侧身,见冷心恬这般,故意往前走了两步。
“只不过是喝个茶聊个天而已。”冷心恬嘴里嘟囔,又跟了两步。
霍去病听了句,心中舒畅了几分,其实他也清楚舅舅对冷心恬这般爱护,怎会做些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情,只是没听得冷心恬自己亲口说,他总是不自在的;他不转身,只退到冷心恬身前,拉起她的手,让她靠着他的背。
“这次,我定要打的漂亮,叫匈奴人再也别想觊觎长安。那时候,所有舅舅能帮你做的事情,我一样也能帮你做。”
他的话语中透着坚韧和决心,冷心恬又怎会不知,漠北决战之后,霍去病在朝中自会是与卫青平起平坐,而霍家的声势甚至一度超过卫家。
“说得好像,我有那么多事情要麻烦你们去做。”
“心恬,你是答应我,会回来了?就算是我做了什么……”
“我答应,只要你从漠北回来,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冷心恬从不曾想,她自己说这种话的时候,还有第三个人在屋里听着,不过她的确不想再等了,她现在就想要告诉霍去病,她的决定,以前的事都不算,因为她害怕,一转身就又是四季更替,时光流转,再不可回了。
霍去病领着冷心恬出了屋来,心下高兴,却还装着镇静道:“我可没输给谁过,不知这回算是谁让步了?”
冷心恬想方才分明是她追上去的,认输的当然是她,“我要像这长安城内的女子一般,天天盼君归,这回你可满意了?”
“此言差矣,你跟她们当然不一样,她们只是等着自己的夫君回来,我也等着你回来,这也算是扯平了。”
“如果是这样,我当真是满意了。”
“这回,天地为证,容不得你再抵赖。”霍去病看月色朗朗,笑道。
冷心恬似乎很久没看见他这般笑了,她已经决定,待卫青、霍去病此次带兵出征后,她便会随着冷如尧去寻于单;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他回来,她也会回到长安,就算接下来的日子,是他一生之中的坎坷,只要霍去病还愿她回来,她就会兑现她的诺言。
那日过后,贞儿更加老老实实地养病,话却越来越少。霍去病只要得空,便来看冷心恬,也奇怪卫青都是请最好的大夫来诊治,为何她的腿就是不见恢复。冷心恬每次只得糊弄他说,是自己身子本来就不好,但是呼延绀的话却越来越清晰,想都不要想,结婚生子……
呼延绀一行人只交代说,单于需要玉佩回去祭天,廷尉关押了他们数日,得了赎金,出狱的日子也有了指望。
有汉六十年以来,汉匈之间最大的一次战役,步步逼近,从白登之围,到驻守城池,从以守为主、时而反击,到一举收复河南地,汉军的骑兵日益精进,他们已不再是昔日的汉军,此时此日,穿越大漠也绝非不可为之事。
呼延绀进了冷如尧的药铺,整日唉声叹气。冷心恬、冷如尧只以为他想回现代,又不得她二人的帮助,才如此。除了去药铺帮忙,冷心恬却是在卫家做起了女红,她想做一面军旗与霍去病,贞儿就是最好的老师,两人一日几个时辰不动,贞儿有时吃了些东西便觉得难受,冷心恬只得自己继续赶工。
霍去病军中有事,又因母亲卫少儿一病不起,更难得见上冷心恬一面。
冬日尽,春来时,漠北决战如期而至。
冷心恬在冷如尧的药铺为霍去病准备了践行酒,也破天荒的亲自摆弄了几道菜。
呼延绀瞧着桌上几盘没有卖相的菜,嘟囔道:“冷心恬,你个侯爷家的夫人,就吃点这些东西,连个肉星儿也没有?”
冷如尧想说点什么,就把话咽了回去,冷心恬见她如此,觉得稍稍有些奇怪,平常这个时候,小尧都会站出来帮她说话,“有的吃也堵不上你的嘴。”冷心恬只得自己帮自己开脱,猜想冷如尧也许是不想与霍去病同桌。
将近傍晚,霍去病骑马赶到药铺,瞧见桌上的菜,而院中有只有冷如尧,问道:“这是,谁做的?”
冷如尧摆着酒杯,道:“当然是……”
“我去去就来。”霍去病说着,就转身出去吩咐随从去另买些吃食来。
冷心恬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就端着盘菜走出来,见了霍去病道:“小霍,你去哪儿啊?”
霍去病已经向随从打了手势,转过身来道:“都来了,还能去哪儿?”
筵席开始,四人坐定,冷如尧与霍去病相对,冷心恬与呼延绀相对,冷如尧给每人都斟了一杯酒,冷心恬也不敢说什么愿霍去病一举消灭匈奴之类的话,她拿起酒杯,轻轻与霍去病的碰了一碰,就要饮尽。
霍去病拦下她道:“既然要喝,不如一同举杯共饮。”他举起酒杯,与肩同高,看向冷如尧和呼延绀,等着他们来与他碰杯。
碰杯的一瞬,霍去病手中的酒杯漾起些许水酒,落入其他人杯中,见呼延绀饮尽,他才迅速也将杯中酒喝尽。
春夜院中寒意袭人,冷如尧道:“小恬,你帮我去拿件衣服吧,我累了一天,懒得动了。”
冷心恬听了这话,觉得冷如尧可能有话想问霍去病,否则她也不会支使她这个走路不利索的人去做事,便起身应了,慢步走入屋里。
“他到底在哪儿?”冷如尧直入主题。
“不清楚,没有消息。”
“于单王子已死。”呼延绀突然道。
霍去病转看向他,几分探究,道:“卫家救你出了廷尉府,是让你来说这些的?”
“自己做的事,不要不敢承认。”呼延绀虽然嘴上还是这么说,声音却比刚才小了一半。呼延绀反应极快,见霍去病看桌上的剑,非常害怕骠骑将军动武,一把抓起扔在冷如尧怀中。
“哼,想要无中生有?”
冷如尧心系于单的生死,见霍去病还这般不慌不乱,心中生气,拔出宝剑。
“他这样说,就是想抵赖。”呼延绀对冷如尧道。
冷如尧拿着剑,虽未指向霍去病,但也没有放下的意思。
霍去病瞟了一眼呼延绀,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最安全莫过于坐牢。”吓得呼延绀从椅子上站起,退了两步。
敌人需各个击破,霍去病又转对冷如尧道:“你不该听信他人之言,教心恬为难。”霍去病离席,向右跨了两步,冷如尧也随他站起。
冷心恬从屋内出来,见冷如尧拿剑,忙跑到霍去病身旁道:“小尧,你这是干什么?”
冷如尧遇到于单的事情,本来就不冷静,冷心恬这么一问,让她觉得小恬是在袒护霍去病,举起剑来指向霍去病。
冷心恬挡在霍去病身前,道:“小尧,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冷心恬注意到躲在一旁的呼延绀,质问道:“是你说的?”
“有人说,于单王子已经死了。”呼延绀又小声道。
冷如尧见冷心恬站在霍去病面前,自己就往后稍稍退步,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拿剑指着自己的朋友的。
“小尧,我已经做了决定,等小霍他们出征以后,咱们就去找于单。”冷心恬原本不想说,只想等卫青、霍去病出长安以后,她们就北上,她们必须找到结果,然后她便回来陪霍去病,走完史书记载上留给他们的最后的那些岁月。
“心恬。”霍去病在唤她,其实他也未必全然不知冷心恬的打算,只是真倒了要面对的时候,拦也拦不住的时候,他还是不想让她去罢了,也因此他宁愿让她多留在卫府几日。
“我已经决定了。”冷心恬在给冷如尧承诺。
赵破奴打头端着菜走到院子门口,见院中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