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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贪心。”
刘据带着三人往挖好的陷阱去,陷阱就在林边,是人们进出林子的必经之路。几个随从已经下了马,候在一旁。陷阱中已满是出来觅食的狐狸、野兔,刘据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
“那麻烦大家,帮帮太子殿下。”
众人听了冷心恬的吩咐,开始行动,搭起了篝火,把捕来的动物杀了两只,听着大队人马的声音,便把猎物烤在火上,不一会儿,肉香就溢满了林间。
汉武帝见林中动物稀少,收获不多,便早早没了兴致,回马出林,见得林边一处篝火,又闻得肉香,就差人来问。听得是太子刘据,汉武帝决定亲自来看看。 篝火旁,众人都忙行了跪拜礼。
“据儿,看来你今日,有些战绩?”
刘据起身道:“回父皇,据儿又他们帮忙,才得了这些猎物。”冷心恬觉得汉武帝心高气傲,听惯了赞赏的话,刘据又还年少,如果不声不响就打了些许猎物,再说得什么父皇教导之功,未必得到赞赏,因此早和刘据说好,道出实情才是上策。
汉武帝上前望了望陷阱中的猎物道:“据儿,你在这儿,先设下陷阱,是不是有些胜之不武?”
“父皇,据儿还小,既打不过它们,只得用了这个……”冷心恬听着刘据的应答,只觉得敬佩不已,刘据方才八岁,与汉武帝对话已是对答如流,她想想自己还一边说着一边哆嗦呢。
汉武帝倒是一笑,把刘据抱起开心道:“那据儿今天,想要些什么赏赐?”
刘据在汉武帝怀中,显得有些腼腆,小声道:“父皇,今日去母后那里和据儿吃饭,好不好……”
可这一句却已经淹没在前来报信的侍卫的声音里。
汉武帝急着放下刘据,什么都没说,就上马行往离宫。冷心恬分明看见李夫人脸上的笑意,可是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只得上前安慰刘据。
刘据看了一眼冷心恬,藏不住眼里的失望,甩开冷心恬的手,就想上马。
冷心恬心想,这真是皇家的龙子,从小脾气就这么大,赶忙叫两位羽林,把刘据抱了下来。
刘据一边挣扎,嘟着小嘴道:“你说一定行的。”
“我们再想办法,太子殿下别生气了。”
“哼,放我下来。”刘据下了地就跑。
身旁的一位羽林看了刘据跑了,突然上前小声道:“冷姑娘,将军说叫您不必担心,今晚皇上一定会去皇后娘娘哪儿,请姑娘等他。还有……”
冷心恬转头看着他吞吐的模样,笑道:“还有什么?”
“将军说,姑娘的戏,演得不佳。”
冷心恬一笑,朝着刘据就喊:“小孩子,怎么那么大脾气,我给太子殿下赔不是了。”
卫子夫听得陛下晚间要来用膳,忙着准备饭菜,见刘据气哄哄的进来,也顾不上他,只得吩咐宫人去帮太子换干净衣服。
刘据站着不动。
卫子夫回身瞟见他还杵在那里,便道:“据儿,怎么还不去换衣服,你父皇马上就来了。”
“父皇?!”刘据惊呼,反倒是吓了卫子夫一跳。
冷心恬追着刘据跨进离宫,差点撞上朝门口而站的刘据,他咧着嘴冲冷心恬傻笑;冷心恬很是奇怪,这小鬼情绪波动如此之大,便道:“太子殿下,您别这么看着我。”
刘据跑上去,拽着冷心恬的衣袖左摇右摇道:“你没骗我。”冷心恬看了眼宫中忙碌着的卫子夫,明白是汉武帝要来了,就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正准备退下,只听卫子夫道:“冷姑娘,你也来帮忙。”不知是霍去病帮了她,还是看到刘据如此高兴,冷心恬竟觉得卫子夫的这句话不似平日那么冰冷,倒带了几分感情。
傍晚时分,冷心恬在离宫一角,看着卫子夫和刘据出门迎了汉武帝。汉武帝领着刘据进门,卫子夫跟在一旁,面上带着微笑,卫青、霍去病随后进来。卫子夫差人来请冷心恬入席,冷心恬整了整曲裾,从内殿出来,忽看见一身鹅黄色衣衫的刘毓公主坐在霍去病旁边。
冷心恬住了脚,站在原地不动。前面领路的舍人回头唤她,冷心恬只想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如果刘毓公主坐在他身边,那她应该去哪里?
殿中的众人已经看见走了一半的冷心恬,刘据更是回过头来冲她微笑,可她却什么也看不见,只盯着霍去病与刘毓公主的方向。今日只是家宴,在场就只不过六人,现在再说不去,已是不可能。
汉武帝与卫子夫自是上座,霍去病与刘毓在左,卫青与刘据在右。
卫子夫见冷心恬站着不动,忙叫本坐在卫青身边的刘据,到自己身边来,示意冷心恬坐在卫青旁边。
左为尊,右次之,冷心恬看向卫子夫,不知自己该不该坐在右侧。
卫子夫点了点头,笑着让她坐下。
筵席开始,刘据显得非常兴奋,卫子夫也一直微笑,冷心恬只自顾自地吃着,不抬头看对面的霍去病;袖口宽大,冷心恬又心不在焉,一抬手就把酒杯扫下了桌子,卫青一把接住酒杯,轻轻地放回桌上。
霍去病一脸严肃,望向冷心恬这边。
汉武帝又谈起汉匈之间的战事,卫青一直在回答皇上的问题,冷心恬却不知不觉间已喝了三樽酒,再加上汉武帝举杯,冷心恬不知是真的有些醉,还是根本就不想看清对面的二人。
霍去病其实一直盯着对面的冷心恬,见她已是喝了许多,先是接过汉武帝的问题,想让卫青得了空闲,也好看着点冷心恬。
卫青虽在回答汉武帝的问题,但也从余光中看到了身旁的舍人不停地上前斟酒。舍人又上前斟酒,却被卫青挥退了。
冷心恬转而看向卫青,脸上已是泛着红晕,张嘴未出声道:“大将军,我没醉。”
越说没醉的人,醉了的可能性才最大,卫青正想着办法,忽听汉武帝道:“冷姑娘,嫁夫从夫,将来进了将军府,是不是也会替朕的骠骑将军出些主意?”
冷心恬好似见眼前的霍去病摇了摇头,又不知是不是酒劲儿太大,眼睛花了。她扶着桌案,道:“回皇上,嫁夫从夫,我当然要帮着将军打匈奴了。”冷心恬一边说,一边起身,跨过桌案,晃了三晃。
“哦?怎么个帮法?”汉武帝道。
“我们刚刚收了匈奴二王,待边境稳定,河西无忧。我们就派十万大军,比如这里是东部。”冷心恬走到霍去病面前,“这里是王庭。”她又走到刘毓公主面前,“我们兵分两路,拿下匈奴王庭。”话音刚落,她就把一支筷子直直插入刘毓公主的酒杯之中。
冷心恬描述着漠北决战的盛况,就差把结果都说了出来。
汉武帝笑了笑,又和霍去病说着什么,可冷心恬已经听不清了,仿佛看见霍去病站起想要扶她,而自己已经被另一人扶住。
冷心恬后背撞到那人的胸前,胃里一阵难受,转过身,正吐了卫青一身。
胃里很难受,心里也很难受,直到又吐几口,呼吸到冰冷的山中空气,才恢复了点神智。
“舅舅,您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身后传来霍去病的声音,冷心恬蓦然抬头看他。清冷的月光之下,霍去病棱角分明、年轻英气的侧脸,他还是那么严肃,不像往日阳光下的明媚。
霍去病扶着冷心恬道:“送你回去。”
“我……”
“以后嫁进将军府,心恬你可以再也不管匈奴的事。”
“我,刚才胡乱说的。”冷心恬回想着刚才殿上的所作所为,脸上一阵发烧。
“这几日,别随便出去,你平安就好。”
…
霍去病扶着冷心恬一步一晃的走着,二人之间无话。
方才又是在大殿上说漠北决战,又是吐了卫青一身,现在冷静下来,冷心恬才想起这一切都是因她看到刘毓公主出现在霍去病身边而起,几分心伤,几分愁怨又浮上心头,脚步渐渐放慢。
霍去病以为冷心恬不走了,便道:“走不动了?”
冷心恬不理霍去病,蹲坐在山间的路上。
霍去病走到冷心恬身前,拉起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肩上道:“走不动,我背你。”
“谁要你背。”冷心恬倏地站起,大步往前走,霍去病一笑,也不去理她,就立在原地看着冷心恬走了五步、十步……十五步,站定了却不回头。
冷心恬在听身后的声音,觉得没有人跟上来,又怕自己先回了头,丢了面子;她又仔细听了听,只有风穿过树枝的声音;冷心恬叹了口气,心想:这次就当自己没出息,就回头瞟一眼。
先是用有限的余光看了看,头微微转了一些,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