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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外鼓声敲地震天响,我整了整官袍,戴上帽子走了出去,坐在明镜高悬之下。
进来一个中年富态的男人,身边是一个两个丫鬟搀扶的一个女子。我这下明白了,孟愈的事情。选择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来说这件事?这是用舆论的力量逼着人家承认哪?
那女子倒是不难看,温言细语的,我看看孟愈,跟他耳语说:“要不就收房算了,给个妾侍的名头?”
“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思,不能要,这个人以前想要送我银子,我没要。如今,找了这么个事情来。”孟愈说,他是我们泉州主管经济的官员,很多人都想巴上他。
“哦!知道了!”
我清了清喉咙说:“人皆有恻隐之心,孟愈扶小姐一把,也是常理。你等不感激,缘何又赖上他了?“
那富商弯腰行礼说:“大人,草民并非赖上孟大人,只是我徽州的规矩就是如此,这女子与男子不可逾矩。若是孟大人不要小女,小女只能自断其臂,以证清白,小人不忍爱女受此伤害,只求孟大人给小女一口饭吃。”
“可我闽地民风旷达,未婚男女结伴郊游也不在少数。他们这般作为,委实算不得什么!”我说的真是事情。徽州我没去过,可我朝没有那害人程朱理学,也没有那变态的三寸金莲。对女人有约束没那么大,很多女子外出行商的很多。像他说的我比较难理解。
“大人,只求您可怜可怜小女!”那个女子哭哭凄凄,很是凄凉。
“孟大人,本官实在见不得女子这般样子,我就替你做主了!”孟愈听得这个言论很是吃惊,心里肯定想,MD你算谁啊?帮我做主?
“孟大人家在姑苏,家中有一七旬高堂,我看你这女子既然欠了他这一份情,就代替他回乡去照顾老母去吧!总好过你卸下一条臂膀。”我就这般判下了,这个女子也算娇柔可人,这商人的想法,无非是先硬塞给孟愈,到了孟愈家中了,这青春少年如何过得了如花美眷的吸引,一旦事情成功,就可以从孟愈那里捞好处了。
那家人很惊讶,孟愈感激的对我笑了笑,我对他说:“跟我这么久,怎么就没学会?”一件事情总算解决。
那日下午,我在海边行走,绵软的沙子进了水之后板结起来,海浪一个接一个地上来,打到我裤腿上。远处夕阳已经开始下山了。今天,云高天青,远处的小岛清清楚楚地在眼前。晚霞也比平时漂亮许多从下往上放射出红蓝的光芒。如果能和梁璋一起看这样美丽的景色就好了!
“大人!你在这里啊?”仇先生追上正在海边闲逛的我。
“仇先生,我真的喜欢泉州!这里真的很美,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走了!”说出这些话,是因为我知道,我可能很快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既然已经说清楚了,很可能接下去圣旨就会下来,我不知道会用什么形式转换为陈涵紫,但是,我肯定会走的。
仇先生笑着对我说:“泉州会更美的,大人舍得离开吗?”
“不说这些了!心情不好!先生也来观海吗?”我问。
他摇头说:“不是,你看着美丽的霞光,这片羽状的高云。这是飓风要来了!”他说的飓风就是台风,我是知道的。
“是吗?可我看海面很平静啊?”我说。
“那是自然的,起码还有一两日才能到呢?咱们闽南人都是知道的,不过现在泉州外乡人多,要尽快通知了。沿海的几个工地尽快要叫他们撤离。”仇先生提醒我。
“恩,先生这次的飓风会很大吗?去年的几次没什么的。”我问。
仇先生笑着说:“那可为难在下了,这个说不准的。飓风多变,不过避开总是好的。”
“也是!叫工地上的尽量加固,尽快疏散的好!我立刻回衙去安排!仇先生,谢谢!”我立刻跑了过去,裤脚管都没放下,我拎着靴子,就上了马。等我到衙门的时候,发现咱的小腿都擦出血痕来了。
我叫人分头去通知各个工地,尽快收工,免得发生意外。第二天中午时分,风开始大了起来,一会儿出太阳,一会儿来阵雨,有时候太阳照着下雨。
我叫人最后去巡视下,有什么没有到位的,地震预测不了,台风总该好好对付过去吧?
到了下午,人陆续回来了,都报告说已经安排好。我也就开始放心了。只有最远的一组没回来,想来是路远的问题。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沉了,一个人快马回来跟我说:“黄先生,正在跟工头争吵,他们不肯撤离。”
黄先生是阿爹给我找的顾问,我一直当他是家人那般的。我拿上雨具就骑马跟了过去,路上碰到巡视完毕的孟愈,他调转马头跟了过来。加上秦宣我们三人快马到了工地,工地就在海边,海上轰鸣声传来,长浪拍打着悬崖,天色越发暗沉了,仇先生跟我说如果听到海鸣,那么就是台风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到了。
“大人!”黄先生看见我立刻对我行礼,雨一阵阵地下着。
“先生,你快回去!不要管工地上的事情,所有人立刻给我撤走!”我下达命令,“违令者,刑拘三月!”
很多人丢下工具走了,那个工头在那里呼天抢地:“都回来!先加固了再走!”
我走到他面前说:“你也立刻走!要不等下就危险了!”
“我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和东家签下生死状的,这个月一定完工的!否则,我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工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完了!完了!全完了!老天不帮我。”
我叫了旁边正要离开的几个工人说:“把他拉回去!”
人陆续撤离了,秦宣和孟愈在旁边陪着。雨开始下得大了。
“爷!我们也走吧!”
“好!我们走!”由于风开始越来越大,马也跑不快,眼睛时常被雨朦了眼。回去比来的时候要艰难很多,不过能够把这些事做掉,减少人员和财产的损失心里总归觉得还值得。
等我们行到山上一条道上的时候,蹿出来六个人,秦宣迅速反应到了我身边。这群人使的是弯刀,应该是海寇。他们上来也没有电视里演的那样,来个自爆家门什么的。而是招招杀手往我身边欺过来。
可能真的是我警觉性很低,平时出门根本不带兵器,我有功夫在身,从本质上说更多的是用来强身健体,根本没有跟人面对面格斗过,临场经验的缺乏,也让我很难脱身,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里,脚下的路泥泞湿滑,身上蓑衣厚重。而对方明显是非常适应这样的环境的。
秦宣好样的,已经解决了两个,我这里维持地很勉强,孟愈现在看来不过是个身体素质好点的书生,秦宣还要照顾他。
最厉害的那个海寇一直想摆脱秦宣的纠缠,到我这里来。秦宣贴过来,跟我说:“快走!”说完就只攻不守的飞身过去。我拉着孟愈跌跌撞撞,秦宣在那里和两个人纠缠。另外一个跟着追了上来,我已经捡到地上死了的海寇留下的兵器,弯刀很陌生,用起来不趁手,不过聊胜于无。那人明显看出孟愈没有什么武功,已经不针对我了,我自顾不暇,还要挂心别人自然更难了,眼看孟愈要被捅了,我使劲拽过他,没想到反而自己的肩膀上吃到一刀。可能是这个时候已经麻木了,血一下子顺着蓑衣淌下来,我也使劲劈了过去,那个海寇也吃了我一刀。
秦宣解决了那两人。总算得空过来帮忙解决了最后的一个。不过,等他解决完,我才发现他腰里和背上都吃了很长的一刀。反而什么都不会的那个完好无损,真他妈的气人!
孟愈背着秦宣走,我捂着自己的肩膀,红豆真乖觉,刚才逃开了,这个时候又来了。我们走了没多远看见旁边的有个也不能称为山洞的地方,只是有块巨石凸了出来。秦宣叫我们停下,他叫孟愈帮他拉掉了蓑衣,孟愈帮他压住了止血点,撕下了衣服简单地包扎。孟愈处理完秦宣,就要来帮我,我犹豫着要不要脱蓑衣,我知道里面全湿透了,我想了想还是摇头。
“娘娘!”秦宣声音已经很弱了,“伤口止血要紧。”
他的这声“娘娘”震惊地不仅是我,还有那个孟愈。
“孟愈!快点!”秦宣催促。
孟愈走过来,帮我脱蓑衣,身上全湿透,衣服紧贴着身体,我无暇顾忌,我只看到肩膀那里血已经染了一大片。孟愈哆嗦着将我伤口旁边衣服撕开了些,我没有晒到阳光的皮肤,承袭了我娘,雪白晶莹。上面那条外翻的皮肉显得更为突兀。孟愈扯了布条帮我包扎好。
“把蓑衣帮我穿上!”他帮我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