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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初过笑完又有些可惜,燕军不愧是支纪律严明的军队,在经历初始的混乱后,很快就镇定下来,开始反击。萧初过本来就没带多少人过去,只是想亲自去探探燕军的底,没打算怎么着,能吓一吓他们,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
虽然没有太大实质的成果,但我认为,这仍然称得上是个很大的胜利,因为在我们回来之前,萧家这一边一直处于守势,若长久地处于守势,对士气很不利。
萧青莲把大部分洛阳军发配到河北去,洛阳城是很空虚的,绕着跑一圈要跑五十里,洛阳守军在偌大的城池面前,兵力显得尤为捉襟见肘,说穿了,留守在洛阳的洛阳军,其实就是个纸老虎。燕军一过来,就跟扫荡式的,不停地狂轰滥炸,晚上也不消停,洛阳军残存的那点士气早晚会被炸没了。
我琢磨着,现在的洛阳,就是月前的平城,独孤楼对当前萧青莲的处境简直是了如指掌。知己知彼,独孤楼是做好准备来收拾萧青莲的。
萧初过一次得了手,就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可做。第二天夜里,又开始琢磨这事,不过显然比第一回思考得更周详一些。这一回,他只派柳濛一个人过去,目标只有一个,打探到粮草存放的地方。萧初过是想烧人家粮草了。
不过燕军也凶悍,偷袭他们一回,他们就跟被惹毛了似的,第二天攻城的时候,明显加大了火力。彼时,我正站在萧初过旁边,被吓得不轻,尸体如山般堆在城下,然后燕国人就踏着自己战友的尸体发起一阵阵强攻。
燕军这么玩命,城墙终于被他们硬生生撕下一个大口子。我身旁的一个将领,当场就爆了粗口,也不管萧初过还在旁边,一鞭子就朝旁边的副将身上甩去,“还不他妈赶紧找人给老子修墙!”
那副将其实挺冤的,他完全是被燕军的彪悍给惊着了,不过也算是条汉子,没吱声,梗着脖子往城楼下狂奔而去。
城墙修好了,双方死伤也很惨重,后来修墙的材料、工具啥的都全备下了,以防城墙被再次撞开。
燕军在几波疯狂的进攻后终于按了暂停键,萧初过蹙着眉,在城楼上来回踱步,然后又蹲下身用石块在砖面上不停比划。
我呢,光站着也帮不了他什么,只能做些后勤工作,到饭点了,安排饭食,起风了,给萧初过加点衣裳。
一直到夜幕降临,燕军才退了回去,萧初过围着城墙,慢慢踱着步,走了很远,才忽然意识到我的存在似的,“天黑了,夜里天凉,你别留在这里。”
“想到什么法子没有?”
萧初过皱了皱眉,“先这样打着吧。”
话虽这么说,可次日我就见到燕军攻城艰难了很多,不管他们怎样强攻,城墙都坚固如初,更诡异的是,燕军连在城墙上搭个云梯都很困难。
我躲在女墙后面,将手伸到外面,刚伸出去,就被萧初过拽了回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要命了么?”他第一回对我说话如此严厉,不过我已经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了。“这上面浇水了?”
浇了水的城墙,坚固得跟铁块似的。
这大概就叫天时吧。
燕军这天攻城失利,肯定憋了一肚子火,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就开始不停叫阵,想把洛阳军拉到城外去,从普通将领开始叫,直叫到萧青莲,一个人嗓子叫哑了,换其他人顶上,可洛阳军这边就是不为所动。
对方将领叫鲜于宗周,最后就点了萧初过的名,说萧初过你别跟个娘们似的躲在女墙后头,有本事下来和爷们单挑。当然,鲜于宗周虽说是正统胡人,说话还挺文的,估计也是读书人上阵,好像还用了一些典故,我捡重要的听,也就是我说的那意思。他说完,我想起昨日他那么不仁,就忍不住嘀咕:“读书人要是狠起来,真是比谁都狠。”
萧初过正听得认真,被我这么一岔,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大声回应鲜于宗周:“夫人在侧,实是无奈,改日再约将军。”
周围将领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我心道真是群粗人,下面鲜于宗周可不得嘲笑萧初过妻管严啊?
不过鲜于宗周估计是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一时噎住了,倒是旁边有人说话了:“夫人何处?”
这个声音,没有刚才鲜于宗周的洪亮高昂,甚至有些低沉,但我们都听到了,声音的穿透力很强。我和萧初过对视一眼,我上前一步,往下看去,听到刚才的声音缓缓道:“萧小将军温润君子,夫人必是贤淑柔善之人,且有勇气站在这高墙之上,敢于和夫君并肩高处,如此风采,寻常女子必不能及。可末将不解,夫人气度如斯,为何不愿萧小将军城下一战?夫人心里装得下的,岂会不是个豪气凌云的义烈男儿?”
乖乖,早知道会被人出题目做,我当初干嘛非得爬到城门楼上来吹风啊?这个人,明着是在捧我,其实本质上和刚才那几个人没什么区别,还是激将,最后一句话就是说给萧初过听的。
不过我也是骑虎难下,只好把我压箱底的几句明清白话文倒腾出来:“将军赞言,妾身实受之有愧。然其后所言,亦非妄语,天下谁会对风采绝伦的英雄无景慕之心?然何为英雄?妾身虽愚昧,亦知所谓英雄,必以家国大业为先,不逞匹夫之勇。”
我的声音不算洪亮,但我的面子比较大,大家都在静静地听我说,所以我也能确保声音传到城下。
我看到楼下开始交头接耳,转头看了眼萧初过,就被他拉着往后退了两步,“此人叫长孙云,是鲜于宗周的外甥,为人阴狠,当心他放冷箭。”
我吓了一跳,赶紧又往后挪了两步,萧初过有点想笑的样子,还没笑,就传来夏成望的声音,就是那个脾气火爆的将领,“嘿嘿,孩儿们,别在下面骂娘,有本事上来和爷爷单挑。”
夏成望虽然脾气不好,但声望不低,他这一说笑,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连士兵都开始嗷嗷叫唤。我叹了口气,这才是我想说的话啊,多直接。
萧初过见我叹气,便笑了,“他说的话比你的管用,你那话也就说给长孙云一个人听。”
我也笑了,“我是说给你听的。”
“为夫必不负所望。”
我心说你拉倒吧,啥表示也没有,就想白捡个媳妇,不过我嘴上没好这么说,只笑着接口道:“万分期待。”
萧初过拉着我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道:“这么说,你算答应我了?”
“答应你什么了?”
一直等走到地面上,萧初过才说话,神情非常郑重,“萧某身无长物,得郡主垂怜,初过三生之幸,初过今日盟誓,有生之年,必不负卿。”
我琢磨着,这算是表白还是表白?
不过这是不是有些隆重了?
我怔怔得,萧初过笑了下,重新牵起我的手。
接下来,燕军算是彻底消停了,直接把军队撤走。
不过,这边也没有放松警惕,甚至还提高了警惕。燕军这般,一般人都以为他们接下来肯定会有大的动作,可萧氏父子不这样想,或者说除了这样想外,还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就是燕军放弃洛阳了,想跑路。这边一面派探子查探燕军的动向,一面派人到河北去查探双方主力的动向。果然是应了“智者多疑”那话。
我问萧初过,被派到河北的人是不是去搬救兵的,萧初过笑道:“怕了?”
我耸耸肩,“我要是害怕,当初就不回头了。”
萧初过正了正色,“段先生该到沧州了,洛阳当下的境况,先生是了解的,沧州要是能分出兵力回援洛阳,过几天必会得到消息。”
要是得不到消息呢?
那就,只能扛着了。
。
第十九章
这日夜里,萧初过果然派人去烧燕军的粮草。
本来,萧初过也要过去的,我没让他去,真实的原因是,我有预感事情不会很顺利,但我嘴上说得很冠冕堂皇:“这种小事,哪里需要劳烦你亲自出马?”
萧初过正在穿铠甲,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失笑,“夫人,你把我捧得太高,一旦摔下来,会摔得粉身碎骨。”
我没再说什么,走过去将他没穿好的甲衣剥下来,他想了想,也遂了我的意,派其他将领去了。
柳濛当然也去了,次日凌晨她回来,我还在睡梦里,萧初过起床的时候我醒了,然后就听到外间窃窃。
我披衣起来后,柳濛已经出去了,萧初过则坐在桌边沉思。我道:“我刚才听到独孤楼的名字。”
萧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