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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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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年却被他这一番看似理智而冷静的话刺到了,声音忍不住尖锐了起来:“晚上奈奈也要在我身边,他是我的孩子。”

他忍耐而克制地说:“你不要无理取闹,你没那么多精力照顾好他。”

重年忽然歇息底里了起来:“沈家谦,你就是要把我们分开是不是?就是要离婚,我也要带着他。我知道你不爱他,可他是我的孩子,你不能把我们分开。”

他看着她,隔了很久,终于放开她的胳膊,神色冷淡,一脸漠然地说:“随便,但我跟你说,姜重年,孩子你永远也带不走。”他的话一说完,就调转头离开了。

重年看着怀里闭着眼睛安睡的孩子,一瞬间又泄气了,只觉得酸涩而无力,又苦又长绵延不断。她清清楚楚地明白他最后一句话是真的——她怎么带得走这个孩子,她的孩子。

她却越发把孩子守得紧了。

沈奈奈好动,渐渐地,躺在婴儿床里也不得安生,举手抬脚,睁着眼睛看来看去。稍有不如意,又毫无预警,突然放声啼哭,声音又响亮。渐渐地,重

年也明白了,孩子的哭声不含悲喜,没有难过,只是一种倾诉,饿了渴了困了尿了,甚至是觉得无聊了,没人陪他玩,都可以放声大哭。这样哭得惊天动地,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得到了想要的,又能很快就停止下来。可是她白天黑夜都看着孩子,自然休息不好,眼睛四围都是暗青色的影子,一脸憔悴的苍白。

姜母怜惜女儿,看不下去,私下里不止一次劝过:“晚上还是让奈奈睡在婴儿室吧,我跟保姆一起看着,不会有事的,你也好好休息。”也欲言又止地提过:“你也该搬回主卧室去睡了。”

重年自是知道母亲大概是在这里住久了,渐渐地察觉出来了问题,只得推脱等孩子满月。然而又没有心思和能力去粉饰太平,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何况沈家谦从那天晚上走了之后,又照旧好几天才回来一次,大约也是因为孩子才终于回来。这不是她想掩饰就掩饰得了的。她只想等着奈奈满月了,母亲可以回家过安稳日子,不用在这里胡思乱想而难受。

沈家为沈奈奈满月,特地在家品轩摆了一场满月酒。赶上沈奈奈前几天就有点低烧,沈老太太自然不放心,抱在怀里摸了又摸,这几天已连续请医生来看了好几趟。重年自然没有抱着奈奈去。

这天晚上沈奈奈难得没有闹腾很久,吃饱喝足后,伸了个懒腰,便躺在自己的婴儿床上安安静静地睡着了。重年看着他睡得安详宁静的小小脸,宛如小小天使,然而这个小天使一旦睁开眼睛,又实实在在是个小恶魔,折磨得人围着他团团转。她这一个月下来,已经有了点经验,估摸着他这一觉大概可以睡三个小时,到那时候又该喂奶了。便订好闹钟,也躺下来补眠。

重年睡得并不沉。自从奈奈出生后,看着孩子,已经习惯了浅眠。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却渐渐感觉到有辛辣的气味萦绕在鼻端与舌尖,压迫而窒息,长久不去,仿佛是酒的味道,又像是熟悉的气息。而胸口也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喘不过气来。

她觉得难受,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醒了过来。昏暗的床头灯下,沈家谦趴在她的枕边,大半个身体伏在她的身上,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项边。她只觉得热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脖子,伴着浓烈的酒味。她怔了一下,有几秒的时间头脑一片空白,渐渐才反应过来,动了一下头。可是他却一动也不动,她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她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头,仰起头想要坐起来,他却忽然抬起头来。

重年楞了一下,恍然间对上了他的脸。隔得极近,灯影憧憧里,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在

这样的暗夜里,许许多多相似的画面忽然纷至杳来,遥远而又模糊。她曾经看过的这张脸——校园婆娑竹影下的晦暗不明,商场玻璃橱窗前的专注空洞,黑夜里伏在她身体上的强势坚决,走廊门口的冷漠遥远,那些喜怒无常的盛气凌人的高高在上的睥睨不可一世的……那么多的画面隔着时光混乱交织,渐渐与面前的这张脸重叠。

她的双手仍旧搭在他的肩上,仰着头看他。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双眼眸透明纯净,仍旧像个孩子,仿佛满溢依赖与信任。这一刻,时光之门悄然开启,他沿着重重叠叠敞开的门缝穿越岁月深处的隧道,一直走一直走,回到许多年前的那个漫天大雪的晚上,她仍旧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躺在他的怀里。往事深影憧憧,仿佛从未离去。沈家谦轻轻喊一声:“重年——”终于情不自禁地伸手捧着她的脸,仍旧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

他说:“重年,我知道无论过了多久,我还是会把你找回来。”

重年心里一酸,所有压抑的情绪深埋的往事一齐朝她狂涌而来。她忽然不顾一切地要推开他。他却不肯,不管不顾地直朝她吻下来。她被他重重地压在身下,一瞬间唇齿间充满了辛辣而浓烈的酒气,躲也躲不开。婴儿床上的沈奈奈忽然放声啼哭。重年心里一紧,又急又气,可是被他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声,只能使劲伸手推他的胳膊。然而沈家谦仿佛并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掠夺里,她越挣扎,他的动作越蛮横激烈。她的头被他压得陷进枕头里,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狂热而迷乱索吻,另一只手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进了她的睡衣里肆意抚摸。重年一瞬间喘不过气来,在他唇舌间浓烈酒气的刺激下,反射性的一阵反胃恶心。她晚上原本是没有胃口的,可是母亲去参加奈奈的满月酒之前硬逼着她喝下了一碗鸡汤。现在那一碗鸡汤在肠胃里一阵翻涌,一股酸气直朝喉咙口涌来,嘴又被他堵着,忍不住干呕了起来。沈家谦在意乱情迷里听见她从喉咙发出的干呕声,动作顿了一下,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她。重年脱离了他的掌控,一偏头就吐了出来,顾不得一身的狼狈,用力推开他朝旁边的婴儿床奔过去。

沈家谦坐在床上,眼神从最初的混沌迷茫渐渐清醒了过来,最后一脸漠然。看着她又慌又忙地把沈奈奈抱在怀里,仿佛是抱着这世上最最珍贵的宝贝。他听见她又轻又软的声音响起:“奈奈乖,不哭,妈妈抱……”在这样的夜里,低柔回旋。是他听过许多遍的,却又是对他从来也没有过的温柔溺爱。

他曾经以为只要她天生冷淡,天性如此,那也没有什么

紧要。他几乎也以为他不需要她的热情,可是——其实她也有这样温柔的声音。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枕头边淋漓的污秽,终于明白自己又做了一场梦。他不再看她,站起来直朝着外面走。打开门的时候,却又顿了一下:“姜重年——”他背着她没有转身,只是一字一顿地说:“如你所愿,我以后再也不会碰你。”

他的声音和在奈奈此次彼伏的啼哭声里,模糊而又冷漠,重年怔了一下,只是低头看着面前这张啼哭不止的小小脸孔。

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第三十五章 流年 (上)

无论多么狼狈的夜晚总会过去,晨曦初绽,霞光漫天,新的一天总会到来。重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那个晚上,可是一天又一天,那个晚上仿佛梦魇一样,留在了记忆深处,一点一点融入身体,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成了活着的一部分。总是会在毫无防备的时候,顷刻间思潮翻涌,整个身体被大力击中,直击心底,前尘旧事齐齐兜上心头。也许只是在过马路的瞬间,或者是在夜晚的床头从手里的书与文字中抬起头来,看着奈奈安睡的脸孔,或者也仅仅只是什么也没有想,大脑放空的几秒钟。那样的时刻,所有的过往和从前一点一点被揭开。那些蛰伏在心间的细密心事涟漪一层一层翻卷,水面之下的记忆鲜活如初,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恍若近在眼前。

那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一句话会是漫长的孤寂和清冷。即便他说得那么坚决冷漠,她平静地低下头。

重年常听的一折戏里,有一句唱词:“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年少如花之时,只是喜欢那华丽精致的文字和缠绵婉转的故事,那样至死不渝的执拗。那个叫杜丽娘的女子,直至她写真留画死后,魂魄面对冥判时,却只是问:“劳再查女犯的丈夫,还是姓柳姓梅?”

十几岁的重年曾为这句话痛彻心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朝下掉,哭得满脸都是泪,反反复复在心里念那句话:“他年若傍蟾宫客,不是梅边是柳边。”

十几岁的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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