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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袖袋里左掏右掏,希望能掏出些布袋子一类的才好,却只掏出了一块手帕,这是她前阵子刚刚绣的,她把手帕展开,咬咬嘴唇,硬着头皮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这回寻的草药极其难找,只需要一小块便足以,我还没有找到,要是找到的话……,喏,就用这帕子包起来便成。”林冬儿为增加可信度,还特意把帕子扬了扬,正在这当,那马儿突然又发神经似地把她颠了颠,她害怕得赶紧双手抓住马缰,手一松,帕子就像一片树叶似地飘了出去,凌夜眼疾手快,一把将帕子抓在了手里。
绸子是粗制的府绸,可绣工却是真心的好,针脚匀称平整,绣得那两只紧紧偎依在一起戏水的鸟儿仿佛活了一般,惟妙惟肖。这两只鸟儿俗名鸳鸯,毫无疑问,这是一副交颈鸳鸯戏水图。
凌夜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林冬儿,林冬儿脸又红了,这是她在思念凌啸渊的时候绣的,却被别的男人看到了,她有些羞怒,正准备伸手要回来,身后的少年突然一爪子从凌夜的手里抢了过去,喜滋滋地说道:“这鸳鸯绣得很逼真,帕子我要了。”说着就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四弟,这怎么可以。”凌夜不太苟同,“这位姑娘是要用帕子包草药的。”
“那……”背后的少年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块大大的湖绿色汗巾,长胳膊伸到林冬儿的眼前,“喏,你用这个包药吧,这个大,包的多。”
“这……,这就不用了吧!”林冬儿皱皱眉头推脱,心道:一块儿臭男人的破汗巾子,我才不要。她偷眼又看了看旁边的凌夜,希望他能给她解围,可发现他脸上露出稀奇古怪的表情,似乎憋着笑又不敢笑出声来的样子。
兴许是等久了,这位四弟不由分说,直接把汗巾塞到了林冬儿手里。林冬儿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它扔到地上,可转而一想,她没了帕子怎么包药,为了证明自己就是采药的,林冬儿忍了忍,把汗巾攥在了手里。
“姑娘,既然你是来采药的,我们这就要下山回去了,那就此别过吧!”凌夜突然抱拳向林冬儿道别。
“别,别啊。”林冬儿赶紧摇头,“我……”这时候她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小女子我寻了一个早上,也有些饿了,不如我跟你们一块儿下山吧,改天再过来找也不耽误事的,那个……,那个下山后把我放到妙手回春医馆就可以了,谢谢哦。”林冬儿直怕他们不送,一气儿说了这么多。
》 妙手回春医馆离瑞王府最近,林冬儿突然觉得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没想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机敏过人,那谎言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连她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好吧。”凌夜抿嘴笑了笑,很爽快地答应了林冬儿的请求,仿佛也信了她的话,然后潇洒地一扬鞭,他的骏马便飞驰起来,众马跟随,撒欢似地飞腾,林冬儿吓得紧紧窝在那四皇子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片刻功夫就下了山,到了医馆门前。
被那四皇子稳稳当当地抱下了马,林冬儿被颠得头晕目眩,连脚都站不稳。
“再见。”四皇子绽开明媚的笑容,不忘说一句,“有空我来找你玩儿啊。”
林冬儿下意识地扬了扬手朝他们道别,心道:轻浮的小子,最好永远别见。手里的湖绿色汗巾迎风飘扬,她眼角一瞥,吓了一跳,居然还攥着呐。等那一行人马跑得没影了,她像扔破抹布似地把汗巾扔到了地上,“谁要你的破汗巾,让啸渊哥哥知道了,还以为我偷人养汉了呢!”
林冬儿丢掉汗巾,嫌恶地拍了拍手,又整了整衣装,昂首挺胸,朝王府走去。
☆、第四章
一路往回走,林冬儿想,一定得给她们点厉害瞧瞧,才不枉走这鬼门关一遭,想起那些被拘禁在坑里气息奄奄的饿死鬼,窝囊废们,她就浑身直打颤。生时窝囊,死了也要受罪,还不如在生的时候,就要勇敢坚强,不卑不亢的生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就毫不客气地还回去。
给他们什么厉害瞧瞧呢?林冬儿苦思冥想,又想到了凌啸渊曾经给她讲过的那些系列鬼故事。那段时间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岁月,每当夜深人静,两人躺在床上,紧紧相拥在被子里,他总是给她讲那些吓人的鬼故事,绘声绘色,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冷澈,甚至还学着画本上鬼的样子,吐舌头,瞪眼睛地吓唬她,吓得她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他哈哈大笑,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入睡。
这些鬼故事现在可排上了用场,林冬儿突然灵机一动,把头发披散下来,来到了王府大门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威严肃穆,林冬儿沿着门缝往里瞅了瞅,里面一片静悄悄,没有人影走动,连府内廊檐上经常挂着的大红灯笼也被撤了下去,看来她的死对他们还是有些影响的。林冬儿提起一股气,手拽门环,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谁呀!”看门的陈老三跑了出来。
林冬儿不说话,只是可着劲地敲门,声音尖锐急切,一阵高过一阵。从门缝里望去,她看见老夫人出来了,温瑜嫣和李美人也出来了,大家都在不安地张望。
“开门。”老夫人沉声命令,镇定地站在院子里,很有当家主母,临危不惧的气魄。
吱呀一声门开了,高阔的大门边上倚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只见她用一根又细又白的手指把挡在脸前浓黑稠密长可垂地的头发慢慢地撩开一小半,露出惨白的脸,殷红的唇,阴恻恻地一笑,温柔似滴水的声音响起:“陈管家,你还认得我吗?”
陈老三眼睛瞪成了铜铃,腿肚子打颤,身体发虚,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能喘出一口气,咚的一声双膝跪在了坚硬如石的地面上,抱头求饶,“三……三夫人,我……我可没害过你,你,你,饶命啊!”
林冬儿哈哈一笑,笑声凄厉,穿透耳膜,犹如地狱的勾魂使者突降人间,阴森恐怖,在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时候,林冬儿像白色的兔子一样,她本想跑得飘忽一些,可难度太大,她只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到吓得脸色惨白的老夫人面前,伸出双手,十指尖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尖细地喊道:“老贼婆,拿
命来。”
她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可没想到这一声喊出去,只觉得特别解恨,仿佛压在身上多年的屈辱都得到了缓释,在她被凌啸渊收房之初那尖酸刻薄一声一声“小娼妇”的咒骂,那无数次趁着凌啸渊不在,罚她长跪时的恶毒,还有那发了狠似地给她灌下伪劣的绝子汤时的狰狞,一幕幕闪现在她的眼前。林冬儿的眼泪像绝了堤的河水流了出来,她的手上不自觉地加上了劲,恨不得把老贼婆的脖子掐断。泪眼朦胧中,她看见老贼婆瞪着眼睛,眼里是无尽的慌恐,她只觉好笑:哼,你也有害怕的一天。
“快,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救下老夫人。”温瑜嫣急切中尖声地喊了一嗓子,那王府的侍卫这才回过神来,先不管这是真鬼还是假鬼,如果不能护得老夫人的周全,他们也休想活命,于是一个个如狼似虎跑过来,把林冬儿强行架开了。
林冬儿只得乖乖地被这一群侍卫架着跪在了地上,她出了这口恶气,热血沸腾,兴奋难抑,就是现下真的死了,感觉也浑身畅快。
老夫人惊魂未定,摸着的脖子猛一通咳嗽,她还只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身体好得很,缓了一会儿,气就顺了,镇定住自己,眼神凌冽,紧紧逼视着跪在地上的林冬儿,疑惑地问:“你真的是鬼?”
林冬儿刚才图一时解恨,没有想到此番大闹的后果,这时才心里咯噔一声:如何收场才好呢?她一个弱女子,不会武功,只会绣花,怎么能和那些侍卫们比力气,况且他们人多势众,硬碰硬,她的小命就真的不保了。林冬儿眼眸一转,计上心来,身体一软,扑在地上,装死她还是可以的。
老夫人虽然害怕,但仍然步履沉稳地走到装死的林冬儿面前,用脚踢了踢,林冬儿软绵绵的身子无力地摆了摆,她又大着胆子把手伸到林冬儿的鼻端,感觉呼吸均匀,不像是个死人。她攥紧眉头,神色瞬间变换着,站起身来,吩咐陈老三,“陈管家,去把张天师叫过来。”
“母亲。”瑞王妃温瑜嫣此时扶着腰走了过来,两个月的身孕还没显怀,不过她是孕妇的架势已经拿捏得很足了。她在老夫人耳边低语,“我看不如架起火炉,把这贱婢的尸身焚化,让天师做法把她收了,让她再也不能作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