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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御医终究是位老御医,倒算镇定,“瑞王,这脑部损伤时而会有呕吐现象发生,您不要担心,兴许是饿了,先喂点粥再吃药吧!”
凌啸渊一听,立刻吩咐丫鬟去厨房端粥,今天厨娘只给温瑜嫣熬了一碗糯香软绸的栗子和着枸杞的小米粥,剩下的就是今天布粥行善还留下来的一点大米粥。厨娘一听是三夫人喝粥,就随意舀了那么一勺半凉不热的白米粥让丫鬟端了过去,而那碗小米粥却在笼屉上温着,随时等着温瑜嫣享用,这粥也是王妃交代要做的,她想都没想过要把它给了小妾林冬儿,再说了,王妃可是怀有身孕的人。
凌啸渊不会在意小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温吞白粥就要喂林冬儿吃下去。这可是他活了这二十多岁,第一次喂人吃饭,他让林冬儿靠在自己的怀里, 笨拙地舀了一小匙,喂到她的嘴边,林冬儿此时有点清醒,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房间内的布置,一时有些恍惚,熟悉又陌生,再看看那递过来的汤匙,她向来对食物从不拒绝,听话地抿了一口,又一口,第三口时,哇地一声又吐了出去。
凌啸渊急了,啪地一下把碗往炕头的桌子上一置,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向王御医,“你过来看看。”
王御医战战兢兢上前诊了诊林冬儿的脉搏,跳动平稳,又摸了摸那碗白粥,低低说道:“王爷,这粥太凉了,热热的小米粥最好了。”
凌啸渊又瞪向了那名丫鬟,丫鬟被凌啸渊的气势吓得一哆嗦,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地说道:“王,王爷,小米粥有……,可……可那是给王妃……”
“快去端。”凌啸渊哪管是谁要喝的,不及丫鬟说完,就冲她吼了一
句。
丫鬟仓皇而逃,一气跑到厨房,说明来意。
“你这个笨嘴货。”厨娘一边骂丫鬟,一边无奈地把那碗精致的小米粥递给了她。边说边伸指头戳着她的脑门,“你这不是存心给我找事儿嘛,一会儿王妃要粥喝,我该怎么办?”
那丫鬟也很委屈,“王爷那样子好吓人,我被他一吼,差点尿了裤子,哪想那么多。”
说来也怪,这回林冬儿倒是把一碗热呼呼的小米粥喝下去了多半碗,药也顺着咽了下去,也没有再呕吐。脸色逐渐红润起来,身上也开始转暖,虽然依旧神智不太清晰,头疼欲裂,浑身都疼,但她还是看清了这是凌啸渊,她的夫君在伺候她,“王爷。”她低低地唤了一声,眼里就涌出了泪花点点。
凌啸渊轻轻地把她又平放到了炕上,病人能吃饭一般就没大事了,他松了一口气,神色又变得冷凝起来,深深地盯着她,拍着她的脊背说道:“没事了,睡一觉就好。”说完,起身去找在禁闭室关押着的连波。
温瑜嫣一听自己的粥被林冬儿那个贱人给喝了,气得差点肚子疼,她咬着牙关,眼睛里喷着怒火,一个声音在它心里不断翻滚着:这还了得,蹬鼻子上眼了,不行,必须得让这个小贱人消失,永远的消失
☆、晋江原创
幽闭室内。
凌啸渊沉着声音问连波,“在宫里;太子经常去长乐殿吗?有否和三夫人单独见过面?”连波低着头;一口咬定:“太子很少去长乐殿,卑职也从来没有发现他们见过面。”
连波早就想过了:千万不能说;于己于三夫人都不利。
凌啸渊眼内的寒光逼视着他;冷声命令:“抬起头来。”
连波缓缓抬起了头,对上了凌啸渊那森冷的眼神;他瞬间脊背僵硬,却没有眨一下眼睛。他本就长了一副敦厚老实的模样;而且过去对凌啸渊一直忠心耿耿;他的哥哥还是因为替凌啸渊挡了一箭才丢掉性命。
凌啸渊虎目瞪了他半天;从他的眼神中没有看到畏缩;又想着也可能是太子为了激怒他信口雌黄;终于说道:“好,我暂且信你,自领二十大板,罚你三个月的月银。”
连波神色一松,低头谢罪:“是卑职的错,甘愿受罚,只是……”他抬起头忍了忍还是问道:“三夫人现在怎么样了?”眼里充满了关切,“三夫人她……她是个可怜的女子。”
凌啸渊怔了一下,没有说话。他想也许是他过去真的是太疏忽冬儿了,连护卫都这么说。
这一天晚上,他就宿在了自己的房内,陪着林冬儿。
林冬儿喝了药丸,一直都在沉沉昏睡,时不时咧咧嘴,咝咝地吸着气,可能是疼得够呛。
凌啸渊一直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容颜,细细的眉眼,长长的睫毛,秀挺的鼻子,此刻干燥的嘴唇,不由一阵心疼,把她抱在怀里给她依靠与温暖。少年时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又出现在了脑海。
母亲是个跋扈冷漠的人,他的记忆中只有母亲经常絮叨“儿子,你要出人头地,我们孤儿寡母绝对不能被人看扁了”这样的话语,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甚至都没有抱过他。他第一次见林冬儿就很喜欢,不仅漂亮纯真,而且还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总是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细心周到,全心全意地为他好。
他怎么舍得让她离开他,也许过去认为她照顾他理所当然,可是他现在也有了另外两个女人,却在与她们的相处中,体验不到与冬儿在一起的温暖与安心,舒服与闲适,只有她能够令他狂躁的心平静下来。
“等等吧!”凌啸渊温柔地看着林冬儿,心内在与她诉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受制于人,定会给你一个名分,让你幸福一生。”这么想着,轻轻地把林冬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并在她手心印下自己的吻。
第二天清晨,王御医又给林冬儿诊了脉,告诉凌啸渊:“病人情况基本稳定,如果过了今天,不会出现反复,就无大碍了。”凌啸渊放了心
,继续去东条街进行他的施粥行善大业,另三位女眷更不会受到此事影响,积极地追随凌啸渊去慰问穷人老百姓。
只是,温瑜嫣今天气色不佳,施了一会儿粥,便有些力不从心了,她特意派人请示了离她有两个街区之远的夫君凌啸渊,告诉他:“瑜嫣身体微恙,肚子疼痛难耐,也许是昨天站得太久,想要回家休息。”
凌啸渊自然是应允了,并叮嘱:“王御医正好在,让他给看看。”
温瑜嫣便快马加鞭,回到了王府,立即吩咐紫鸢请了王御医到了她的房内,温和地说道:“王御医,瑜嫣失礼了,您是我父亲的故交,我昨天晚上身子不太爽快,也没能尽地主之宜去看望您,不知道我那妹妹现在如何?”说着眼里酝酿出两点泪花,絮絮地和王御医表达自己的沉痛心情,“哎,我这个妹妹也是倒霉,前阵子刚刚摔到冰上,摔得疯魔了一阵,今儿个又摔了,真是可怜。”
“王妃仁爱。”王御医赶快倨身回答道:“三夫人的情况尚属稳定,如果过了今天,没有反复,那就没什么大碍了。”
“哦,那就好。”温瑜嫣慢慢地应着,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王御医,只见这位御医方脸阔鼻,眉目和善,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启朱唇,笑盈盈地道:“王御医请坐,您即是我父亲的故交,我就应该好生款待您一番,紫鸢,把极品滇红拿出来招待王御医。”
王御医心下迷惑,他虽然与温太师年龄相仿,但只是点头的交情,实在是谈不上故交,再看看温瑜嫣那一脸温雅诚挚的笑容,都说温太师之女现在的瑞王妃是位才女,他很爱才,也有些附庸风雅,人家又是王妃,怎可驳了面子,遂施礼道:“谢谢王妃盛情,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款款坐了下来,不禁环顾温瑜嫣的屋子。
端的是大方气派,古香古色,最难得的是堂正中间的那面墙壁上挂着一副前朝书画大家王廷书的“喜鹊登枝图”。王廷书可是王御医族谱上最响当当的人物,王御医一直以有王廷书这样的祖辈而自豪,更是想尽办法不惜重金收罗他的作品,此刻,王御医的眼睛不由露出狂热欣喜的目光,盯着那幅图看了好几眼。
紫鸢很快沏好了茶,端给他。
极品滇红是上好的红茶,是云滇地区进贡给皇宫的,皇帝赏给温太师两盒,温太师知道自己的女儿喜好品茶,尤其是喜欢一边喝茶一边吟诗作对,说那样会诗兴大发,写出精品,女儿这个爱好非常风雅,温太医自己都没舍得喝,就给了女儿,不过,温瑜嫣怀了孕也没敢喝。
此刻王御医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般礼遇,连忙谢礼:“王妃真是抬举老夫了。”
温瑜嫣微微一笑,“太医这话严重了,您德高望重,理应喝这样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