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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不在意,再说了,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出她曾经碰到过凌康和太子吧!
凌啸渊在暗夜里慢慢地骑着马,随在左右,他的心情就和那暗无星辰的夜空一样阴沉,这个冬儿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惆怅地叹了一声。脑海里不禁想起了少年时的他们,那个如美玉一般白璧无暇的冬儿,那个如麋鹿一般害羞胆小的冬儿,总是睁着一双羞怯的大眼睛望着她,眼神里盛着满满的崇拜与爱慕之情。
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最纯最美的日子。他读书时,他为她研墨;他练剑时,她为他擦汗,他就寝前,她服侍他洗脚,那柔柔的手指抚过他的脚掌心,他就会感到一阵酥麻。她总是那么温柔听话,他怎能不喜欢她,他们在后花园的花树下追逐亲吻,他们泛舟湖上垂钓嬉闹,还有他们彼此的第一次……,曾经是那么的美好,凌啸渊又长出一口气,扶了扶腰间的佩剑,哎,那些好日子可能一去不复返了。他难得有这样的心情想起年少时的儿女情长,眼神里露过一丝寒芒,但愿冬儿还和原来一样,温柔纯洁。
一路无话,一行人回到王府。
今天李美人喝得确实多,东倒西歪地被自己的丫鬟搀扶着刚要进屋,突然想起来,向凌啸渊一甩帕子,招招手,嘻嘻笑道:“来嘛,啸渊哥哥,今天该轮到臣妾侍寝了!”
温瑜嫣心里好一阵恶心,“啸渊哥哥?还臣妾,你是哪门子的臣妾。”她不由地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有时真觉得李美人不像个大家闺秀,倒像是青楼的妓女。
林冬儿则低着头默默地准备悄无声息地溜进自己的屋。
凌啸渊没有理会李美人,突然一个跨步便追上了林冬儿,冰冷的大手伸到她的腋下,像拖小狗似的,把林冬儿一气儿拖到了她的屋里,门啪地一关,凌啸渊扭头插上了门闩。
林冬儿心里一慌,不由地退后了两步,看来他是有所怀疑,要较真了。她知道凌啸渊的狠。少年时的他曾经练习射箭,天天一大早就背着弓箭到了后花园,后花园里春意盎然,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少年凌啸渊便稳如泰山地站在这后花园里,一站就是一天,不管你是叫声好听的黄莺儿,还是嘎嘎乱叫的黑乌鸦,也不管你是美丽的翠鸟,还是灰扑扑的麻雀,在他眼里没有例外,都是活动的靶子,他丝毫不有怜香惜玉,一视同仁地把它们一箭穿心,从偶尔射下一只飞鸟,到后花园里哀鸿遍野,他一天都没有停止过练习。
他射箭时,眼神就像暗夜里的修罗一样阴鸷狠戾,林冬儿当时看到那样的眼神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感觉浑身发冷,虽然那时正值暖春,正是艳阳高照,融融日暖的好天气。
而此刻林冬儿觉得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着那后花园里的飞鸟,他的猎物一样,阴冷森寒,让人不寒而栗。
林冬儿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咕噜咽了一口唾沫,“王……王。”
“爷”字还没有说出口,那恐怖的人,身影如鬼魅一闪,顷刻间就到了林冬儿的身旁,那只犹如铁钳一般的大手狠狠地撅住了林冬儿的下巴,逼得她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炕头边上。他的眼里似有怒火要喷出来,嘴唇抿得紧紧的,不说话,只是逼视着她,用眼神和气势威吓着她,他的脸就在咫尺,鼻尖差点就碰到了她的鼻尖,而且一身的酒气。
林冬儿感觉自己的下颌骨仿佛要被他捏碎了似的,疼得眼泪汪汪,着急用手往下扳他铁钳似的大手,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一些。这样的王爷太可怕,林冬儿眼里露出恐惧,心咚咚地跳着快要出了腔。
“那个手帕,是你的么?”冷面阎罗终于开启了唇,咬着牙低低地问,声音却不疾不徐,仿佛在谈论天气一样淡然。
☆、第16章
林冬儿被凌啸渊的大手牵着下巴,哪能说的出话来,只能在喉咙里发出类似咯咯的声响,再一次无助地扳他的手,他却根本没有放下的意思。林冬儿在挣扎中,心里不知怎的,突然萌生出前所未有的巨大勇气。她想:我一没偷人,二没养汉,为什么要怕他?不能再这么卑微了,必须得反抗。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抬起了脚,踢向他的腿,却发现那腿比铁还硬,反而把她的脚踢得生疼。
凌啸渊神色一怔,心里某处似乎碎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眼睛里反而没有了怒火,而是多了一种化不开的悲伤,他声音暗哑,不可置信地问道:“冬儿,你竟敢踢我?”猛然间他的手便放开了她,林冬儿失去了束缚,一下子脱了力,浑身瘫软地蹲在了地上,连声咳嗽。
屋里的煤烟味有点大,很冷,是刚生着的火。林冬儿这时才感觉浑身冷飕飕的,不住地打着颤,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闻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冬儿缓缓地站了起来,身形还没有站稳,凌啸渊不知怎的又突然生起气来,跃到床边,林冬儿还没来得及转身,只听到“嘶啦”一声,是丝帛破裂的声响,顷刻间阴黑的屋子里便有荞麦皮纷纷扬扬飘洒,在外面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居然有一种奇异的满屋飞雪般恍如仙境的美丽,可是林冬儿此时的心情却像堕入了地狱,她知道她的枕头遭了秧。
“你怎么说?”凌啸渊抓着一角撕烂的枕套,直直地伸到她的面前,那五彩的鸳鸯在月光中,依稀可辨。“为什么你的帕子在他的手里?”
林冬儿一时无言以对,她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创意,鸳鸯戏水的花样子就买了一个,她拿来到处绣。凌啸渊只不过注意到了枕套,因为那个是摆在上面一眼就能看见的,其实铺在炕上被压在下面的垫子褥子上也是这鸳鸯戏水的图案,只是大小不一而已,其他一模一样。 即使这样,倒也不能说一样的图案就肯定出自一人之手,但关键是,每件绣品在一双巧手下诞生,都有一种独属于那双巧手的神韵,那是各具特色的。凌啸渊枕这枕头也有好些年了,几乎天天都能看到这鸳鸯戏水的图案,怎能不知道她的绣品是什么特点?不是他多疑,他只要看一眼那帕子上的鸳鸯,第一反应就知道是林冬儿绣的,这是人独一无二又非常奇特的一种直觉,但凡直觉大半都很准确。
好汉不吃眼前亏,林冬儿面对凌啸渊凶神恶煞般想要吃掉她似地逼问,心想:坚决不能松口,松口就死定了。于是她稳住心神,镇定地看
向他,肯定地说道:“王爷,那不是我的帕子。”
凌啸渊也直直地盯着她,林冬儿的眼神一眨不眨,只要眨一下,就输了底气,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凌啸渊冷硬的脸部线条终于松弛下来,缓缓道:“真的吗?冬儿,你可不要说谎。”声音很温和,但依然将信将疑。
“是。”林冬儿大声说道,不由地反问他:“王爷,你这是在怀疑我,你的小妾,在外面勾引男人,你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凌啸渊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奇,脸上更是阴沉,又朝她逼近过来,这回那没有温度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时,并没有用力,他把她姣好的容颜对上月光,深深地看着她,长久地,仿佛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去。
“王爷为什么这么看我?”林冬儿梗着脖子,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脸还是那张脸,英秀而坚毅,可是他早就不是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少年郎了,林冬儿忽然也有些悲伤。
“你……”凌啸渊就这么深深地望着她,喃喃自语,“你还是我的冬儿吗?我的冬儿从来不会这么大声和我说话,我的冬儿也从来不会踢我。”
林冬儿听了他的话,眼里不禁有泪水溢了出来,她哽咽着说道:“那个冬儿已经死了,她太窝囊,活得太卑微。王爷,你在这屋里没感觉到冷吗?你走了以后他们就不给我木炭你知道吗?我天天都快冻死了你知道吗?”她忽然伸出她的手,伸到月光下,让凌啸渊看,“王爷,你可能从来没有注意到我的手吧,我的手上满是冻疮,你看见了吗?”
林冬儿越说越大声,泪水从脸颊上汹涌地滚落,“老夫人天天骂我贱人,小娼妇,你走了以后他们就给我吃剩饭,我小产的那天,正在给你的王妃煎药,我流了很多的血,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把我拿破席子一卷去天葬,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林冬儿越说越伤心,最后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凌啸渊听得大为震惊,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喃喃道:“我不知道,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下人们竟然连木炭都不给你?”说着想要揽过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