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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左咏儿安抚着叶妩,另外一边,充当了这么久透明人的司凛,黑臭着脸色,抱着胳膊冷冷的盯着容叙,“……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叶妩会跟亚当在一起,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么多事情!”
容叙轻声咳了咳,瞟了一眼那边的叶妩,耸了耸肩膀,“你最好还是去问叶妩,不然的话,你会以为是我从中挑拨离间的。”
司凛倒是想去问了,可是一想到之前叶妩对自己的抗拒与疏离,顿时心塞塞的,不由自主的将迈开的半步又收了回去。
“不然的话,你把索伊叫过来?问问她原因?”容叙看出了司凛那转瞬即逝的逃避和无奈,“正好我们的人去京郊外的那座小型庄园时,索伊被绑在房间里,刚把她救回来。”
司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索伊是跟白梓仪一起进门的,这边角落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除了先前的那一段之外,倒是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也幸亏场地安排在了这种后花园的位置,有各种热带植物的遮挡,再加上容叙在另外一段安排的一场“好戏”,大部分观众们全都被吸引了过去。
白梓仪进门,自然是恐惧得满脸泪痕,躲在白老爷子的怀里呜呜哭泣,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而索伊从走过来看见司凛的第一眼之后,便连鸟都不鸟他一眼,屁颠屁颠的跑到叶妩身边,偷偷地抹着眼泪。
左咏儿检查了一番叶妩,除了手上的伤口以及被吓坏了,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唯一让她觉着棘手的是叶妩脖子上戴着的那玩意……那种新型炸弹,属于顶尖科技,她连见都没见过。
“我来吧。”
司凛醇厚磁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期待。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分明感受得到,叶妩对他的抗拒与怨恨。
索伊跟老母鸡护着小鸡崽似的站到了叶妩跟前,满脸怒气的瞪着司凛,“麻烦你离我们家大小姐远一点,我们叶家不欢迎你!”
容叙忍不住轻声咳了咳,“索伊啊,你让boss上手拆吧,这种新型信号炸弹,偌大天京城里,也就他拆过几次,别人不会……你总不能让叶妩一辈子戴着这个危险的玩意吧?”
当然,容叙没敢说,自己也会拆……
这种在叶妩面前刷脸的机会,他要是敢跟boss抢,容叙几乎敢保证,以司凛的小心眼,肯定会天天给他穿小鞋,然后陷入“你跟我抢女人”的无限死循环中。
叶妩拍了拍索伊,极为平静的淡笑着道,“行了,索伊,你靠边站站,让司少替我拆了吧,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
“喔……”索伊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凛,偷偷还冲着他挥了挥拳头,一副姐揍你哦的表情。
司凛苦笑不已,他现在的地位直线下降,连叶妩身边的小保镖都敢对他颐指气使、呲牙威胁的……
一直来到叶妩的面前,蹲下身子,跟叶妩的视线放平,离得近一些,他这才发现叶妩似乎又清减了许多,脸色苍白憔悴,如果不是厚重的妆容遮住了眼下的乌青之色,以及戴着的美瞳遮住了眼底的红血丝,他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向来那般骄傲霸气的叶妩,何曾有过这般的憔悴与疲惫?
“叶妩……”
司凛不由得心里有些微微的发酸,沙哑着嗓子,低声轻唤了出来。
叶妩垂下眼睑,微微扇动的羽睫打下一道浅浅的阴影,“嗯,这次麻烦你了……司凛。”
叶妩抗拒的态度,让司凛奔着她面颊伸去的手,忽然僵硬在半空中,翛然下落,伸向了她脖颈上的墨色项圈,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过后,司凛面色铁黑,只是蓦然回头,向容叙吩咐,“把工具箱打开放在我身边。”
容叙很明显地注意到司凛的脸色,不由得略显忧心的问道,“很棘手吗?”
司凛没有回答容叙的问题,只是让叶妩略微侧过脑袋,将金属项圈展示给容叙看,“你自己看吧。”
容叙很是认真的检查了一番项圈,目光最后落在接口上时,也翛然色变,脸色很是不愉。
倒不是说这种技术如何的棘手,只是从项圈圈口的焊接痕迹上来看,很明显……这玩意,是出自龙国军部的手笔和技术。
这代表着,——龙国内部高层,有人跟境外势力合作。
换句话讲,出内鬼了。
司凛执掌监察之责,可现在恰恰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叶妩不仅被人绑票,而且在她的脖子上居然还发现了本国自己军部的机密东西……
也难怪他当场黑了脸色,那不是等同于往他的脸上扇耳光吗?
“我要琢磨一下怎么拆除这个东西,对方似乎对信号炸弹的技术有所改进,”司凛抿了抿唇角,银灰色的鹰眸久久的停留在叶妩的面容上,贪婪的望着她的眼睛,“我现在要你从头到尾的把整件事说出来。”
“好啊。”
叶妩舔了舔嘴唇,跟左咏儿要了杯热水,润了润嗓子之后,这才低声道,“事情发生在年前农历腊月二十二的那天晚上,君老夫人约我出去散步,在散步途中我被绑票的,他当场把这玩意安防在我的脖子上。”
“腊月二十二?”
司凛喑哑着嗓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叶妩扬了扬唇角,露出一抹嘲讽般的笑容,“我被绑到香园,连同索伊、辛追和李若希三个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过来那会,正好看见你送我的那只小猫崽……”
“那是基因兽毒豹。”司凛强调了一句。
叶妩含笑的看了一眼司凛,立马让他闭上了嘴。
“小猫崽用爪子划开了希姐他们身上的合金锁链,正好当时死神佣兵团的众人贪嘴,从香园的湖里捞了些鱼,食物中毒,因为我的脖子上还挂着这个东西,没敢离开,就让希姐他们先回去稳定大局,顺势将伸手最好的索伊派出去传递情报……我跟你唯一的联络方式除了手机和香园里的座机以外,就只剩下了通过四月酒店,我的手机被亚当搜走了,香园里的人被他们血洗,里面的座机电话线也被割断,我只能让索伊通过四月酒店这条途径,向你传递求救信。”
“你……给了我消息?”
司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确定?”
“是四月酒店北宁市分部的一位高层亲自上京送信的,你说呢?”叶妩挑了挑眉梢,露出个无比讽刺的笑容,“而且索伊允诺过他,只要把信送到,我会给予他想要的地位……他亲自上京,求自己以前的一位老领导,亲自把信递到了十月集团总部。”
说完这话,叶妩轻轻的搓了搓杯子的边缘,似乎想借以寻求一些温暖,“索伊等了三四天,怎么也没等到你的出现,后来她担心我,按捺不住,亲自上京城来找你……那天还是大年三十呢,她在街边上,捡到了给你的求救信。”
说完这话,叶妩瞟了一眼索伊,示意让她把那封信递给司凛。
司凛咽了咽口水,望着这封沉甸甸的求救信,“叶妩……我要是告诉你,我根本就没见过这封信,你会相信我吗?”
“嗤。”
叶妩轻声笑了出来,眉梢里带着几分森然冷意,“司凛,你觉着……我会信吗?你对你手下的控制力有多强,我叶妩不是第一天知道的,要是最底层的人或许真的有可能会拦截这封信,可是这信……明明已经递到了十月集团的总部,十月集团又不是没听过我叶妩的名字,如果不是你的示意,他们谁敢拦这封信?”
“我……”
司凛唇角间溢出淡淡的苦涩微笑,“我真的没有收到这封信。”
“我会信你吗?”叶妩含笑反问,黝黑色的眸子里,一派的冰冷与淡漠。
容叙站在一旁,轻声咳了咳,举了举手,“那个……我见过索伊,也见过这封求救信。”
司凛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的锁定在容叙的身上。
“大年三十那天,我依稀看见了索伊的影子,还跟你说过的,你忘了吗?”容叙忍不住提醒。
司凛的瞳孔猛地一缩,“——是那天?!”
“而且在我说完这话以后,凤姨还顺手从车窗里丢出一页纸张的,当时她说是一页没什么用的废纸,可是我瞧着折痕……倒是不像的。”容叙淡淡的道。
司凛紧紧地攥住拳头,“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你又忘了吗?”容叙翘了翘唇角,眼底划破一抹了然和冷涩,“boss,当时凤姨说过一句话的,她警告我,不许多管闲事……说的,就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