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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忧顿时无言,无言之后是红窘,“对不起,鬼隐先生……”
“看,女娃娃就是懂得礼貌,倒是小六,一句话都不说!”鬼隐说着端着手中的银盘进来。
但,这银盘上竟然有两碗药,凤无忧看着有些惊讶,“鬼隐先生,我的药有两碗?”
“其中一碗是小六的。”鬼隐说着就看了一眼端木煌,端木煌此时眸色沉了沉,“嗯。”
鬼隐不再多说,将药放在桌旁。
端出一碗到端木煌的面前,“小六,趁热喝了。”
“嗯。”端木煌应了一手端起来就喝了。
“这是女娃娃的。”鬼隐再端了一碗给凤无忧。
凤无忧却是看着端木煌在喝药,“阿六喝的是什么药?”
“清除他体内的那御酒毒,无碍,肯定会好的。”鬼隐笑了笑,然后看着端木煌,点了点头。
此时端木煌已经将药喝完了,眸光看向凤无忧,“阿九喝的是什么药?”他再次问道。
“调理我身子的药呗。”凤无忧笑,不等鬼隐说话,自己就抢先回答了。
“是的,调理身子,完好如初!”鬼隐笑看凤无忧。
端木煌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凤无忧。
凤无忧对着端木煌一笑,知道他还是不怎么相信,他的猜疑心不是一般的重,而且,只相信他的感觉。
凤无忧暂时撇开心绪,然后喝了一下那药,“有点苦,但是我能喝。”凤无忧立即又补充,喝完了药,然后才放下来。
“阿九累了,先休息一下。”端木煌接过她手中的碗,放在一边。
凤无忧看了一眼鬼隐,然后又看了一眼端木煌,“睡吧!”凤无忧说着自己爬上床榻去。
鬼隐看着,端着银盘和药碗离开。
“明早再送你回去。”端木煌抱着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轻道。
“嗯。”凤无忧点头,自己得要找个时间单独跟鬼隐见见才行,可是端木煌却一刻都不离开自己……
端木煌抱着她,“那就睡吧!”说着就盖上了锦被。
但是喝了那混合着地狱之门的药,端木煌自然感觉身子很热,想想,还是快手就点了凤无忧的穴道,让她睡下,给她盖好锦被,赶紧就走了出去。
“银奴!”端木煌吩咐一声,立即就快步走了出去。立即从走廊深处走出许多银色面具的女子来,团团地围着凤无忧所在的屋子里。
端木煌飞快地找到鬼隐,见他正在捣药,一把就将他的东西全都拿了放下来,直接问道,“阿九怎么了?”
鬼隐怔愣了一下,看着他那因为运功快速来到这里的缘故,他的那黑眸染上了血色,变得妖冶。
“说!”端木煌心中到底着急凤无忧,性子急了。
“其实就是体寒,你放心,完全可以调理好。”鬼隐看着他的样子,立即起身来握上端木煌的手,“小六,别动怒,尤其吃了地狱之门之后,你切勿动怒。不然一发不可收拾!”
端木煌眸色沉了沉,“你在骗我!”
鬼隐怔愣了一下,“老夫岂敢骗小六你?”
“因为这是阿九的意思,所以你敢欺骗我!”端木煌咬牙,“不要骗我,不要瞒着我!”
鬼隐低头,“既然小六知道是女娃娃的意思,那何不问她?”
“你说。”端木煌眸色阴沉,“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黑蛊。”鬼隐抬头看着端木煌,“她中的是黑蛊,黑蛊无色无味,在人根本无知觉的情况下侵入人体。黑蛊不会让人痛,但是会慢慢让人发黑,然后死去,变成一滩恶臭的黑水。”
端木煌听着一愣,“黑蛊,是干谒匈奴!大漠来的匈奴!”
鬼隐点头,“看来当年并没有杀尽干谒匈奴。”
“竟然对阿九下手,是谁给阿九下的黑蛊?“端木煌皱眉,“黑蛊要如何解?”
“只有下蛊之人才有。”鬼隐道,“要问问女娃娃到底是谁给她下的黑蛊才行。”
“博朗也有蛊毒,鬼隐,你一定懂得很多蛊毒的是不是?不要让阿九受到任何伤害!”端木煌有些惊慌,自己不要让阿九成为一滩黑水,这样,自己会疯的!
“博朗的蛊毒比不上干谒蛊毒。”鬼隐摇头。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找出那个下蛊的人。”
“好。”端木煌点头。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鬼隐道,“十日的时候,她的两只手都会变成暗黑色,二十日后,她的脸会是暗黑色,一个月后,就全身发黑了。”
端木煌摇头,“七日,七日的时间一定要找到那个下蛊的人,而且要找出干谒人,干谒人,一定要全都死!”端木煌拳头紧握,一拳就砸在那桌面上,吓得鬼隐赶紧就抱着那药盅,大声就吼道,“不要砸坏了老夫的东西!”
端木煌黑眸瞟了他一眼,“我要阿九无事,若不然,砸了你所有的东西!”
鬼隐吹了吹自己的花白胡子,瞪着端木煌,“就是会欺负老夫!老夫让女娃娃收拾你!”
端木煌当做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倒是道,“我的事情,就别告诉她了。”
“小六,她命中有劫数,不要强求!”鬼隐看着他要离开,立即就道,“她,不属于这里。”
端木煌皱眉,“不属于这里是属于哪里?真是可笑!”
“古来都有命数,你的命数在这里,我们很多很多的人的命数都在这里,但是,女娃娃的命数,不在这里,她不属于我们这类人!”
“你的意思是,她始终会从我身边离开?”端木煌浓眉拧成疙瘩,“你这是什么狗屁话!”
“老夫不会推错的。今早的时候出卦,卦象上说,她来自遥远的地方,也终将回到遥远的地方去,老夫来不及跟您说啊!”鬼隐上前,“小六,也许她成了黑水之后,就会回到她原本的地方去。”
“一派胡言!”端木煌怒道,“若是再说乱七八糟的东西,休怪我翻脸无情!”
“是真的。”鬼隐道。
“那你可记得博朗的传说!”端木煌咬牙,“她想从我身边离开?绝不可以!我即刻就去锁住她,让她的命系在我身上!她休想离我而去!”
“博朗传说……”鬼隐眯起了那小眼睛。
端木煌不再理会鬼隐,拂了袖子走出去。
“小六,小六!”鬼隐立即要喊住端木煌,但是端木煌已经头也不回。
秦翎看着端木煌,赶紧跟上他,“王爷,赤王一直在正堂等着您。”
“随他。”端木煌冷道,“去工坊。”
工坊?
秦翎不太明白,为何端木煌会突然在夜里到工坊去,这工坊,分为两个仓库,一个仓库是打造军用兵器,另外一个仓库,是打造玉器。
兵器可以御敌杀敌,而玉器,是为了通过玉器来掌握整个宣和皇朝的经济命脉。
而且,玉器可以掩人耳目,不容易被朝廷发现。
更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端木煌始终相信博朗那个关于血玉传说。
端木煌进到玉器库,屏退了众人唯独留下秦翎之后,他道,“去拿线锥。”
“线锥?”秦翎惊讶,当看到端木煌脱了上身的衣服站在那操作切玉的工具前时,秦翎惊愕得无法言语!
当回神过来,秦翎一下子就跪在他脚下,“王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记得那美好的传说么?是母妃跟我说的。”端木煌嘴角一笑,“用心头血打造的玉镯,能护她平安,也能让她生生世世惦记着我,她只要记住我一日,我就能够感受到她的记挂,这样即使她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将她带回到我的身边。”端木煌叹了一口气,“鬼隐的推理和卜卦,从来不会错……”
秦翎怔愣,跪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妃将这故事说给父皇听,一直等着父皇能够为她打造一只血玉镯,守住一生的牵挂,可是,呵呵,可是父皇从来没有当做一会事……”端木煌苦笑,“既然不爱,为何还要生下我?”
秦翎跪在地上,想了想,立即就要起身离开。
“去哪里!”端木煌顿时一声凌厉喊道,“活腻了不成!”
“王爷!”秦翎再次一跪,“请您三思!”取心头血,用针线一般细小的线锥狠心刺入心口,在那又狠心抽出线锥的那刻,心头血猛地蹦出来,形成一条细线,溅在那玉石上,然后再进行下一步打造玉镯的步骤。期间,刺入和抽出,都需要极为狠戾快速的手法,承受人必定痛苦不堪,因为心脏被刺穿个洞来,怎能不痛!博朗有这样的传说,却从来没有个人去尝试!而且,当真的能否护得戴玉镯的人一生平安,也是个未知数!
王爷何必用无尽的痛苦来博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