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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桑仪努力给棠溪一个微笑,“保重。”然后她走出去,剩下苏臻明和棠溪二人站在殿中。
待她走后,棠溪低声问:“这样真的好吗?”
“你的愿望终于能达成,还在犹豫什么?”
“可是……”
“别让死去的人等太久,能洗清冤屈的机会可不多。”
闻言,棠溪终于下定了决心。
“替我和主子说句对不起。”
“我会的。”
“还有……”
“还有什么?”
清晨的曙光正逐渐笼罩大地。
一切按苏臻明所安排,桑仪蜷缩进一个车上封闭的空间,车虽然很简陋,但只要不乱翻堆在上面的东西,就绝不会发现她。
不久车开始动了,在皇宫的道路上吱呀呀地滚动着。
桑仪安静闭眼待在里面,每每感受到颠簸,她便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里面有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
车子走走停停,每当它停下,桑仪心里就是一紧。直到它再次安全驶动,她心口的大石才落下去。
片刻后,桑仪估摸着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距离皇宫的大门,大概也不远了。
这时车忽然又停。
眼看时间持续流逝,而它保持没动,随着外面传来的交谈声,都让桑仪心里一紧。
忽然有人在车的隔板上敲了敲,接着说了些什么,再有声音接上。
生怕被发现的桑仪将呼吸放得极轻,身子也一动不动。
终于,说话声停止,车轮又转动起来。桑仪松了一口气,闭眼想着:这大概是最后一道关口了吧?
果然之后没多久,就有人打开隔板恭敬地请她出来。
当桑仪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巷口。而清早的晨光照耀大地,静了一夜的大街开始有叫卖声响起。
“夏姑娘,这里。”
苏臻明站在一辆马车前,冲她笑眯眯说着。
桑仪上了马车,待它启动后,忍不住撩开车帘的一道缝隙,小声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在前暂时充当马车夫的苏臻明回道:“很快就可以出城。这个时辰是城防最松懈之时,我们可以趁机溜出去。”
“棠溪和盈竹呢?”
“她们在另一条道上。”
桑仪点点头,坐了回去。
经过城门的时候,所有人都要受检查。由于正在换防,两人的马车又没有任何异样,因此非常轻松出了城。
桑仪喃喃道:“这样就可以了?”
外面的苏臻明轻笑出声,“没错。”他一边说着,同时勒马停下马车。
“又怎么了?”
“还要等一个人。”
桑仪不解,撩开车帘问:“谁?”
苏臻明回头对她一笑,“是个很重要的人。”
“我们就不能……在别的地方等?走远了再说?”
他摇头,含笑的面容看不出任何异样。
实在弄不清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桑仪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回到原位,坐立不安地继续等待。
此刻的等待是如此的漫长,在悄然流逝的滴答声中,忽然外面的苏臻明轻声开口,像是在打招呼:“嗨!我们在这里!”
外面立即响起了刀剑出鞘声,只听有人在冷冷下令:“所有人!不得妄动,否则格杀勿论!”
被发现了?桑仪心猛地一跳。
随着逐渐朝马车而来的脚步声,她脑中的弦一下子绷紧。
终于那人停了下来,然后一个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熟悉声音响起,桑仪顿觉全身血液凝固了。
“出来。”
……
“还是要朕亲自把你拎出来?”
缓缓地,车帘被轻轻掀开,露出一个人。桑仪默默下了马车,站到陆沉逍面前。周围一片寂静,闲杂人等统统被侍卫们远远隔开,只剩下站在马车旁边的两人对视。
陆沉逍看她,“一走了之?你是这样打算的?”
“请皇上恕罪。”
“为什么?”他的声音虽平静,却更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请皇上恕罪。”
“为什么?是朕那日伤害了你?”
“不是。”
“是朕冷落了你?”
“不是。”
“是有人欺负你?”
“不是。”
“那么,”陆沉逍猛地攒住她的下颌,“这又是为什么?让你铁了心非要离开?”
桑仪吃痛,许久,才低声道:“这样……比较好。”
“好?对谁好?”
“对……你好。”
“那朕怎么一点都没发觉!?”
桑仪无言以对。
陆沉逍怒极反笑:“你要朕如何?要怎样你才会如从前那样?后悔不迭?乞求原谅?卑微地说一切都是朕的错?”
……
桑仪静静摇头,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
“不,我想让你像以往一样。”
“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然后继续生活。”
“我希望你过得很好,做个很好的帝王。”
她的笑容中带着无限悲凉,“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自在活着,什么都不考虑而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你。如今你是皇上,而我作为后宫中的普通女人,就……必须与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还不得不强颜欢笑。”
陆沉逍静静听着,“我可以只看着你。”
“不可以的。”桑仪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意,“若一个女人独占圣宠,后宫秩序必定会失控,而朝堂上也必会提出异议。这样的事,史书上还少么?”
“他们若有异议,我会处理。”
“可是久了终归不好。”桑仪摇头道:“对不起……我其实欠你一个更好的人生。或许,你本就该作为千古帝王,流传史书,而我只会妨碍你,所以……”
“谁说会妨碍?”
“刚才解释得还不够清楚?天下和专宠,两者不可兼得。”
“若我都想要呢?”
“……那是不可以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闻言,桑仪怔怔看着他。
“我依然可以剑指朝外,而你也可以像从前那样。”
“……可以?”
“何不试试?”
在陆沉逍平静却笃定的声音中,一切陷入沉寂。
桑仪闭眼又睁开,手心攒得指尖发白。她想起夏雨打荷的漫步,节日作伴的游玩,悠闲的泛舟……想起他在她耳边吹气,他耐心为她解惑,他拔剑救她的凛然,他处理军务时笑看研磨的她……
许久,桑仪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可以?”
陆沉逍点头。
……
“跟我回去?”
“……好。”
听到这个字,陆沉逍终于露出笑容,罕见地放柔了声音:“若你不愿意做皇后,那么贵妃如何?我母妃也是这个封位,听起来很好是吧?”
桑仪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陆沉逍紧握住桑仪的手,这时一匹高大骏马被牵过来。显然,之前陆沉逍是快马加鞭追到城门口的。
他抱她上马,让她倚在自己的怀中。
这时桑仪才想起另一个关键人物。
苏臻明呢?
淡淡清风中,只听陆沉逍冷冷吩咐侍卫,“把他抓入天牢。”
什么?
这时马已经快速奔跑起来,桑仪只来得及看见最后一幕:一直低垂着头的苏臻明终于抬起头,转头看向共乘一骑的两人。
最后微微一笑。
第42章 探天牢
略微带着湿气的风吹过,给本就阴凉的亭中增添了一丝寒意。
身后的丫鬟立即上前,为正趴在石桌上睡着的主子铺上一层外衣。然后她恭敬退下,同其他人一样垂手立在一旁。
不远处,树丛下有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那就是刚晋升的贵妃娘娘?”
另一蓝衣女子点头轻声道:“是她。以前在敬王府曾风光无限,入了后宫不知为何突然失宠。”
先前那女子瞪大眼,“但昨日她被升为了贵妃!那可是只在皇后之下的贵妃!为什么?”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
“这么说,皇上一定很宠爱她了?”
蓝衣女子嗯了一声,“你作为秀女才选进来,所以不太清楚。当初敬王府那段时间,王爷只陪着她。”
“啊?”她睁大眼问:“姐姐,那王爷是不是从未宠幸过你?”
蓝衣女子脸色一黑,“又不止是我,其他女子都不碰。”
“是嘛?”
“我告诉你这些,是提醒你千万别触怒她。别说她如今是贵妃娘娘,就算不是,也绝不要惹。”
“为什么?”
蓝衣女子没好气道:“那你可以试试。到时候别求我救命。我救不了你,爹爹救不了你,谁都救不了。”
女子又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