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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仪无言。记得上次,她可不就是只知道被陆沉逍牵着,茫然无措,他要她怎样,她便怎样。
可这次不会了。
她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像是见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夏桑仪,陆沉逍停下脚步,认真盯着她。直到她不安地偏开头,他才似笑非笑道:“先处理伤口。”
是哦,这一路上他可是带着伤的。
天空的圆月散发出光芒,为草原铺上一层清辉。
高而茂密的草丛随风微微摇摆,两人的身形隐没其中。这也是陆沉逍弃马的原因之一,骑在马上,根本遮挡不住身形。
让桑仪拿着食物在原地待着,陆沉逍转身欲走。
她连忙叫住他,“等等!”
“放心,我很快回来。”
她知道他是去处理伤口,也明白他习惯独自舔舐伤口。可自从这次长途奔逃后,她也学了些包扎方法,顿时坚持道:“我可以帮上忙。”
“哦?你能帮我什么?”
桑仪低声坚持:“让我帮你吧。”
……
“过来吧!”
解开衣裳,露出的是触目惊心的一道伤口,箭尾还深深插在他的小腹处。陆沉逍低头按住箭只,神色专注,预备将箭抽出。
桑仪跪坐在地,悄无声息地望着他。抽箭的动作一不小心,很容易造成大出血,这个她可没把握,只能在一旁敛息屏气地等待。
箭只终于被抽出,鲜血顿时汩汩冒了出来。
桑仪立即递上细布。这是从自己内里亵衣上扯下来的,柔软、干净。陆沉逍扫了布条两眼,明白布条的来处后,竟然勾起唇角。
“不是很疼么……你还能笑出来?”
“桑仪,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懂事了?”
盯着流出的鲜血,她催促道:“伤药呢?”
“没有带那种东西。”
桑仪想了想,“我去找些草药。”
“不用了,我一路已经看过,没有合适的。”
“那……”
“暂时只有这样,我们得快点赶回去。”
“好的。”桑仪一咬牙,正要给他缠上布条,这时陆沉逍却向她示意残留在伤口中的细碎木块。“还有木屑。”
“这个我来清理。”
她从头上拔下银钗,长发倾泻而下。将银钗细细擦拭干净后,她迅速移至陆沉逍面前,跪坐的身体微微倾斜,使伤口清晰露在月光下。
然后她低着头,左手轻支在他赤裸的小腹,右手执银钗,小心地为他挑出每一块木屑。
而陆沉逍看见的,便是她伏在自己小腹前,黑色如云长发铺散开,柔软指腹抚擦过自己的身体。
隐隐有燥热感自下面涌上心头。
好不容易把木屑清理干净,桑仪仔细用布条缠好伤口。工作完成,松了口气的她抬起头,却看见陆沉逍奇异的眼神。
“……怎么了?”
他笑容依然,伸手轻抚她的细长脖颈。
后者只能转换话题,“陆沉逍,为什么会来救我?”
他勾起戏谑的笑,懒懒道:“好不容易将你抢来,却一口都没吃着。实在心有不甘。”
这算什么理由?
见她瞪大眼,陆沉逍哈哈大笑。忽然猛地贴到她身上,吐出的热气萦绕在她耳边。后者被他的动作吓得身体一僵,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度,她跪坐着,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2章 若我想做王妃
“不相信么?那站在你面前的又是谁?嗯?”他喑哑低沉的声音在桑仪耳边响起,让后者心神一荡。
唇被摄住,传来一阵温暖而滑腻的触感,陆沉逍轻轻吮吸着她的唇,逐渐用力。
她能感受到轻咬中对方的缱绻温柔,下一刻却猛然推开了他!
……
草原的风呼啸而过。
“怎么?还在生气?”
“怎么敢生王爷的气。”
“哦?你之前不是不情愿跟本王走么?就算到了漠北,还不死心地想逃。”陆沉逍轻笑,“只是刚才对本王那么贴心,还以为你想通了呢!”
桑仪默然。
那些历历惨痛的过往,怎么能释怀呢?她更不会忘记,自己是因为谁才殚精竭虑了三年,最后还沦落到不得不自尽的地步。只是现在,若能保住他的性命,那么一切都将推翻重来!
桑仪低着头,轻声道:“王爷多虑了,您的救命之恩,桑仪铭感五内,只是如今最要紧的,是保证王爷平安回去。”
“哦?”他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你真是这样想的?”
“句句属实。”
陆沉逍轻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他轻抚她的脸颊,似笑非笑,“你欠我很多。”
“……如果我助你平安回去,是不是就可以弥补恩情?”
“在说什么呢?难道我受伤不是因为你?”
桑仪语塞。没错,他受伤可全因为她。幸好,现在的陆沉逍还不知道为了救她,曾经的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如果,你事先知道救我会丧命,你还会来么?”
“这个问题可真够傻的,”陆沉逍打着呵欠,“我已经站在你面前了。”
桑仪无言。
他已经来了。而重生后的自己,必须保住他的命。
默然凝视陆沉逍,桑仪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明明记得陆沉逍的箭伤靠近胸口,如今却在小腹附近。难道自己当时那一扑起了作用?
命运真的改变了?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睡两个时辰,我们接着赶路。”
在陆沉逍的催促声中,桑仪想了想,自顾自脱下外衣,然后给陆沉逍披上。又使劲折了些草,铺在周围,企图能够保暖。
陆沉逍挑起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严重怀疑:“你不冷?”
“我冻一会儿没关系。”她回答,“你受了伤,和我不一样。”
望着身穿单薄衣裳的夏桑仪,陆沉逍罕见地沉默了一下,随即如平常一般笑了笑,伸手拽住她,贴住她的身体,在她耳旁低声笑道:“这样才暖和。”
尝试挣扎无果后,她只好顺从。
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圆月皎洁,草原广阔,两人相拥而眠。
桑仪是被陆沉逍摇醒的。她疲倦道:“什么时辰了?”
“两个时辰到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
她抱着水囊和装着肉干的袋子,在陆沉逍的带领下沉重迈动步伐。
草原有时狂风呼啸,有时风平浪静。好几次桑仪踉跄到差点摔倒,幸好陆沉逍扶住她。但即使再怎么疲惫,她也从来不主动提出休息。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陆沉逍偶尔回头,望见她疲倦的眼,伸手抚摸她的脑袋,“乖,再走一会儿,我们就休息。”
然而在逃亡路途中,最痛苦的不是体力的透支,而是食物的匮乏。
陆沉逍急着来救她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两个水囊和一袋肉干,若是正常供应,只能维持两天。而桑仪清楚地记得,他们是在第三日傍晚才遇前来营救的漠北军队。
陆沉逍虽不知道何时会遇见援军,可出于谨慎的本能,他分配食物非常节省。水囊一人一个,肉干均匀地分配。
面对他的好意,桑仪却摇头推辞,“你受了伤,体质和我也不一样。你得多吃点。”可陆沉逍坚持,她便悄悄藏起一部分食物。
第二日的夜晚,桑仪做了一个梦。内容一点也记不得,只是单纯觉得很热。等她醒来时,只见缀满星星的夜空高悬上天,而陆沉逍就躺在她身边,拥着她闭眼沉眠。
唔,好热。
她只觉浑身发烫,使不上劲,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及额头,灼热无比。
受了风寒?真是屋漏偏逢下雨。
想到两人的处境,桑仪决定隐瞒下病情。再坚持一两天就可以了。到时候……就能遇见援军了。
不对!
她突然回忆起一件事。
记得在第三日的上午,一路前行的他们远远望见了一处营地。刚开始以为是普通的牧人营地,可当陆沉逍接近营地希望要些食物时,才发现那属于一批蛮人。被蛮人发现身份后,他不得不带伤战斗。那是陆沉逍第二次受重伤的地方。
这次一定要避开那处营地!桑仪心底暗暗下了决心。
再次赶路时,桑仪问:“我们是赶往哪个方向?”
“自然是漠北营地。”
“你是怎么分辨方向的?”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前方就是漠北的方向啊。”
被他近乎野兽一般的直觉吓到,桑仪不由得想:若两人真是笔直走向营地,那这一次,也会遇上那一片营地吧?
她的预想成真了。
陆沉逍遥遥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