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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妍香又道:“我这人,其实是极好说话的,若不是真是让我受不了,我也不会如何。相公对姑娘心心念念,这我知道,原本他的事,我本不该多嘴,更不该插手,但我眼见他郁结不喜,我也十分难过。所以思前想后,我才来找姑娘。”
居沐儿依然没有说话,丁妍香是想告诉她,她对夫君青贤情深意重吗?可自己已经保证绝不会挤身进他们夫妻之间,她还想如何?
居沐儿有些害怕,她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竹杖。
丁妍香停了一会,接着往下说:“我家相公温柔体贴,衣食住行对我极是照顾,对下人也和颜悦色,绝不胡乱打骂。居姑娘你说,这样的良配,不好寻吧?”
居沐儿轻声道:“那是夫人好福气。”
丁妍香笑笑,忽然问:“沐儿姑娘何时开始习琴的?”
“三岁。”居沐儿答了。
丁妍香点点头:“我也是三岁。可是我的琴便弹得不如姑娘。”
居沐儿小心答:“夫人过谦了。”
丁妍香又是一笑:“这是实话。夫君最是喜琴,我陪夫君弹琴,他每次都要夸赞你的琴艺。”
居沐儿的心沉沉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丁妍香笑笑,她探过身来握了握居沐儿的手。她的手冰凉,吓得居沐儿打了个寒颤。
丁妍香道:“居姑娘,我并非不能容人的怨妇。”
居沐儿的心呯呯直跳,丁妍香冰冷的手指透着股阴郁,这让居沐儿觉得极不舒服。
丁妍香接下去的话更是把她吓了一大跳,她说:“沐儿姑娘,我希望你能嫁入云府,与我作伴,虽是妾名,但吃穿用度各项礼遇都会与我一般,你绝不会有半点委屈,你看如何?”
居沐儿僵住,她来此,竟然是劝自己与她共享夫君吗?
居沐儿觉得后脊梁开始冒冷汗,她想了又想,生怕出错不敢多言,好半天才答:“夫人,沐儿确实是高攀不上。”
丁妍香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忽又笑了:“看来沐儿姑娘不是不甘为妾,倒象是真心不愿嫁给相公。
居沐儿舒了口气,觉得刚才是被试探了,她赶紧认真答:“确实是如此。夫人,沐儿句句属实,夫人大可安心。”
可她万没料到,丁妍香居然说:“我说的也是真心,沐儿姑娘,我夫君既是倾心于你,我若不能达成他所愿,又如何能算得上是好妻子?”
居沐儿刚刚落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她听得丁妍香的声音越发的温柔:“沐儿姑娘,请你务必,一定,要嫁进我们云府来。”
居沐儿握紧竹杖,好半天终于还是答:“承夫人抬举,但沐儿高攀不上。”
她说了这话,没有听到丁妍香的回音,心里头更是忐忑。她看不到丁妍香的表情,看不到她的眼睛,她只能听到她的声音,所有的判断只能靠声音。
丁妍香的声音很温柔,应该说太温柔,温柔得没有一丝感情。
这让居沐儿很害怕,她不敢相信这云夫人是真心想让她嫁进云家,或者她被云青贤逼迫了,或者她自己违了心想向云青贤证明自己是贤妻。
无论如何,居沐儿不相信这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共享丈夫。
丁妍香又说话了:“请姑娘不要拒绝。我家相公对姑娘真心喜爱,我也一定会将姑娘当成自己的亲姐妹对待。姑娘嫁了来,居老爹可以卸下肩上重担,安安稳稳再讨个续弦安度晚年。姑娘也有三五下人悉心照料,衣食无忧,相公体贴,我亦明理,姑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居沐儿紧咬牙关,想了又想,小心答:“我当日知晓双眼已盲,今生再不能视物时,便下了决心,此生定不嫁人,孤老便好。”
“姑娘这是说的赌气话。”丁妍香又用她那冰冷的手握住了居沐儿握紧竹杖的手。“双眼不便,更该有人照顾,嫁到我们云府来,姑娘便万事无忧了。”
“夫人美意我心领,但我确已下了决心……”
这次她话未说完便被丁妍香截了:“决心是可以变的。”她这句话说的有些硬,仿若温柔的面具裂了个口子。虽然语气变化甚是细微,但居沐儿还是感觉到了。
居沐儿没说话,她努力想着该怎么应对。丁妍香却是又说了:“沐儿姑娘,你好好想想,你眼睛不方便,平日里没人照顾这日子不好过且不说,若是出门办个事散个心,遇到什么宵小恶徒,你可怎么办?居老伯年纪也大了,又要照顾你又要做买卖养家,你总得替他想想,万一劳累过度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一定不愿如此,对不对?”
居沐儿听得丁妍香的一字一句,觉得自己的手指也变凉了。
她听懂了。
“是云大人的意思吗?”
“相公并不知我今日来此,他也并不知道我会来劝你。你知道的,他做事最是一板一眼,怎么会想到让我来劝?他那日与我说了此事,他答应我,若我不应允,他便不会再娶。他对我如此,我却不忍让他伤心。所以,今日我才会来此。你若是答应嫁过来,他一定会很欢喜,他欢喜了我便高兴。沐儿姑娘,我夫君是刑部侍郎,我爹爹是刑部尚书,再有我外公、舅舅、叔叔、伯伯,全是朝中重臣。有我为你撑腰,定然不会有任何人敢动你和你爹一根汗毛,你家的酒铺子也能安稳营生。你看,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吧?”
居沐儿闭上了眼,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她必须好好想想,她该怎么办?
一个云青贤已是难应付,现在又来了一个柔声细气说着狠话威胁的原配夫人……
居沐儿有些捉摸不透这丁妍香的真实想法,深爱着丈夫却要求别的女人嫁进来共侍一夫,于居沐儿来说,有这种心思的女人比求婚被拒的男人更可怕。
丁妍香看居沐儿久久不语,脸色发白,不由一笑,觉得自己“说服”她了。
她不容居沐儿多想,又柔声说道:“沐儿姑娘一定会知事情轻重,嫁到我们云府来,是姑娘的福气。我回去后,便会着手准备,待年后开春,挑个日子,便遣人来办礼书事宜。”
居沐儿心里“咯噔”一下,这云夫人就这样打算强认了她允了?
“夫人……”居沐儿刚唤了一声,就被丁妍香打断了。“事情便这般定了。沐儿姑娘便在家里安心等待便是。”她说罢,竟起身唤丫环,就此打算走了。
居沐儿“噔”的站了起来,大声道:“夫人,我不会嫁的。”
“是吗?”丁妍香笑笑,看着丫环随从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居胜。她不理居沐儿,径直对居胜道:“居老伯,最近天气冷了,还得多加衣,可别病了。沐儿就你这么个爹,要好好保重。”
居胜不明所以,他站在院子里,听不到这两人聊了些什么,没想到一进来却是人家柔声问候,他赶紧客气应了。又转头看了看女儿,却是瞧不出什么来。
丁妍香也看了看居沐儿,对她的表情和沉默感到满意。她柔声告辞,带着下人们走了。
待她离开,居胜忙问女儿发生了何事。居沐儿推说没什么,只是外间传言难听,她过来瞧瞧而已。居胜半信半疑。
此后三天,居沐儿将自己关在琴室,不停抚琴。居胜开始忧心,当初女儿从琴圣师伯音的行刑会回来,也是这般疯魔地抚琴,之后便发生了一连串的祸事。如今女儿这般,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第五日中午,仙音琴行的一位伙伴匆匆跑来寻居沐儿,说铺子里接了个大买卖,要制一批琴卖到外城去,因年关将近,运货的马车不好订,只能明天一早送出去。但这次订的琴太多,铺子里不够人手调音测琴。掌柜的着急,来请居沐儿帮忙。
那琴行是居沐儿一家子都相熟的,她也经常去铺子里帮忙,此时一听如此着急,便一口答应了。
居老爹不放心,跟着女儿一起上了琴行的马车,到了那,女儿干活,他便在一旁照看,给她递个水什么的。
这活一干便是半日,琴铺老板程殷给请来的帮手们都布了饭,居老爹照顾着女儿吃了。
饭毕,程殷来求居老爹,希望居沐儿今晚也能在此帮忙,务必把这批琴都赶出来。工钱他出三倍,若需要在这城里住下,房费他也包了。
居老爹看这老熟人有急,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他跟居沐儿招呼了一声,便去离琴行最近的福运来客栈订了两间房,打算今夜里忙完便跟女儿在那住下。
可没想到,刚回到琴行,却又有邻里匆匆过来报信,说是酒铺的两个伙计晚饭时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上吐下泻,险些没了半条命。已请了大夫过去瞧了,但看他俩病得实在重,家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