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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想给阿禄安排个好差事。
当然,前提是赵妈妈回到大夫人身边继续当差,且依然受宠。
问题来了,赵妈妈回去当差这绝对能行,但能不能还像过去一样受重用,就不好说了。
赵妈妈自己心里都没底,要知道大夫人身边还有她的老对头葛妈妈呢。
一想到未知的前途,赵妈妈满心忧虑。
阿禄捧着碗刚熬好的汤汁进来,抬眼看到赵妈妈愁苦的样子,心下暗喜,脸上却还是一副忠厚老实。
“赵妈妈,该喝药了!”
赵妈妈回过神儿来,接过药碗,大口大口喝着,然后一仰脖将苦药汤全都灌入肠胃里。
阿禄体贴的递上一碟子蜜饯,赵妈妈捏了一个丢入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赞道:“唔,不错阿禄你这次买来的蜜饯味道很好,一点儿都不输府里厨娘做的。”
阿禄心说话,就是小厨房的厨娘做的呀!
不过,她还是甜甜一笑,道:“赵妈妈喜欢就好,下回我还去那家买。”
赵妈妈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大夫人的近况。
阿禄犹豫了一下,抬眼看了看赵妈妈,最后才期期艾艾的说:“夫人,夫人前日被送去感恩寺了。”
赵妈妈一愣,急声问道:“怎么回事?夫人怎么回去感恩寺?还有,谁跟着夫人去的,是不是葛家的那个老货?”
阿禄简单的将夫人险些误伤了崔灵犀,接着又不慎惹怒了老相公被相公以‘尽孝,为名送去感恩寺思过。
随后,阿禄还提到:“夫人走的时候,葛妈妈跟着去了还有琉璃姐姐等四个大丫鬟。哦,对了,咱们这边的小大娘也跟着夫人去了,说是去照顾夫人。”
赵妈妈一抬手,“等等,你说小大娘也跟着去了?可是迎晖院的那位?”王氏怎么舍得?还是说她笃定大夫人很快就能回来?
阿禄点点头,“是呀,大家都说小大娘孝顺,不忍夫人一个人去庵堂吃苦,自己也非要跟去呢。”
赵妈妈的一对眼珠子咕噜噜转来转去好一会儿,她才下定决心,招手对阿禄说:“快,给我准备辆马车,最好不要府里的,再给我准备些换洗衣物。”
阿禄已经猜到了赵妈妈的打算但她还是不解的问道:“赵妈妈,您这是要做什么?”
赵妈妈却等不及了,腾地一声站起来,围着屋子溜达,边走边说:“你就别多问了,我这么做自有道理。对了,你再去东市,买些上好的吃食,唔,要荤的。”
大夫人现在是无肉不欢,却被困在禁荤腥的庵堂里,几日不见鱼肉,这会儿还不定怎么嘴馋呢。
待会儿,她就悄悄将那些肉食偷运进去,夫人看在这些吃食的份上,定不会计较之前的事儿,而她的‘回归,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
赵妈妈越想越兴奋,她甚至有些亟不可待了,连声催促着阿禄去办事儿。
阿禄见完成了任务,心里暗喜,脸上却挂着疑惑的表情,嘀嘀咕咕的出去买东西、租马车去了。
一个时辰后,一辆半旧不新的马车停放在赵家门前,赵妈妈提着个小包袱,在阿禄的搀扶下,费力的爬上马车,又从阿禄手里接过一个蓝布小口袋,口袋里叮当作响,听声音应该是铜钱。
“好了,你快回去当差吧。等我回来后,定会给你升三等丫鬟。
赵妈妈冲着阿禄挥挥手,然后小声跟车夫交代了几句,车夫一甩鞭子,马车驶出了崔家后街。
另一边,崔幼伯得了弘文馆学士的任命诏书,次日便开始正式上班了。
这天傍晚,崔幼伯从衙门回来,刚下了马,便被一个小厮拦住了。
崔幼伯认得此人是大兄身边的人,问道:“可是大兄唤我?”
小厮点点头,引着崔幼伯去了迎晖院。
迎晖院里,崔彦伯坐在堂屋里,双眉紧锁,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凭几。
阿娘已经接连派了三波人回来诉苦,说是感恩寺荒寂,房舍破旧,尼姑蠢笨,吃食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表示她再那里住下去,用不了几日,他崔彦伯就要去给亲娘收尸了。
崔彦伯知道阿娘没吃过苦,可她才刚去没十天呢,吵着要回来,哪怕是他向阿翁求情,阿翁未必也能通融呀。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苦主,,也就是崔幼伯出面,帮阿娘求情,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第036章 阿槿复宠(一)
见了崔幼伯,崔彦伯也没有嗦,直接把大夫人写的诉苦递给他,叹道:
“阿弟,我也知道,那晚阿娘做得确实不对,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我的生身之母,如今她在庵堂受苦,作为儿女咱们岂能坐视不理
崔幼伯将几封信逐一看完,信确实是自家阿娘写的,大夫人的笔迹他认得。
但这几封信,按照时间排序,内容一封比一封‘精彩,,措辞一封比一封犀利,字迹一封比一封潦草,最后一封信中,大夫人干脆就直接说,如果几个不孝子再不把她接回来,她就死在感恩寺了。
看完信,崔幼伯面色凝重,其实他很清楚,阿娘这么说,百分之二百是在夸大,想他跟娘子在洛阳吃了三年素,也没说饿死呀。
可…···崔彦伯说的话又非常有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怎么说,大夫人是崔幼伯的母亲,崔幼伯对她或许失望,但绝对不想看着她受苦。
崔彦伯见崔幼伯脸色虽郑重,神色间却有了些许松动,趁热打铁的说道:“阿弟,阿娘今年已经六十有五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万一阿娘在庵堂里——”
崔彦伯顿了顿,故意没有把话说,但他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以崔幼伯的聪慧,他当然听懂了大哥的意思,只是一想到娘子和女儿……崔幼伯沉默的坐在榻上,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良久,崔幼伯才艰难的说:“大兄的意思我明白,阿娘那儿,我也不忍心,但此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我还需跟娘子商量一番。”
毕竟真正的苦主是自家女儿呀。
再说,娘子顾及他这才没有用郡主的权势逼迫阿娘,可娘子的忍耐也有限度呀·还有萧家···…万一惹火了娘子,后果不堪设想呀。
还有一点,崔幼伯不敢说出口,那就是他心疼他的女儿·当时没能帮女儿讨个说法,就已经够对不住女儿了—夹在母亲和妻女之间,崔幼伯很为难。
崔彦伯闻言,有些不悦,暗道这个弟弟也太没用了,怎么什么事儿都跟个女人请示?
还是说,在崔幼伯的心里·也觉得过继后,他与荣康堂没了关系,甚至于连亲生母亲都不放在心上?
崔彦伯皱了皱眉,暗自组织语言,准备好好教训幼弟。
还不等崔彦伯开口,崔幼伯就已经起身,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道:“大兄放心·我会好好同娘子说,尽快将阿娘接回来。其实,大兄应该也明白·咱们几兄弟去求老相公,远不如娘子一人出面有用。”
说罢,崔幼伯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崔彦伯正要伸手叫住弟弟,内室里的王氏走了出来,拉住他的胳膊,低声劝道:“大郎,妾身觉得小郎的话很有道理。萧氏是郡主,如果她不同意,就是小郎答应与你同去荣康居寻老相公·老相公也未必松口。”
崔彦伯觉得被个女人压制着很不舒服,可他又必须承认,王氏的话极有道理。有些不甘的叹了口气,道:“如果那萧氏真的不同意,难道就让阿娘一直在那儿受苦?”
王氏笑了笑,道:“大郎尽可放心·妾身观那萧氏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应该知道怎样做最好。老夫人不是常说嘛,家和万事兴,萧氏承继荣寿堂,定能领悟其中道理。”
崔彦伯想了想,随后缓缓的点头,“但愿如此吧。”
离开荣康堂,崔幼伯脚步有些沉重,他知道,他刚才没能一口答应下来,大哥对他定有不满。
可崔幼伯确实为难,他必须给妻子女儿一个交代,哦不,更确切的说,是表明一个态度。他是尊重妻子、心疼女儿的。也希望娘子能体谅他对大夫人的孝心,最后各退一步,把事情圆满解决了。
一路上,崔幼伯都反复斟酌着如何开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跟在身后的澄心瞧了,心里暗暗打鼓,唔,郎君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那件事还是别说出来了,省得弄巧成拙。
南院的厢房里,阿槿穿着素净的衣服,头上也没有带任何配饰,手里捏着帕子,站在南窗下,透过直栅窗的缝隙,悄悄看着外头的动静。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摆设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品,但收拾得很干净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