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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把极品女招来,直接问她,当年小郎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的去处,行不行得通?”
怨魂没上她的身之前,徘徊在她附近,或许看见了当年发生的事。
“白痴。”肉丸子翻了个白眼,“你体内有阳气的时候,她不敢靠近,等你没阳气的时候,她只会想怎么吞了你,不会想跟你聊心事。”
凤浅无视肉丸子的鄙视,“难道没有一个可以和她聊天,又不会被她吞掉的办法。”
肉丸子觉得凤浅得了妄想症,赶紧扳着手指,跟凤浅数着被怨魂靠近的种种危害,设法打消凤浅的大胆念头。
免得凤浅脑门子一热,真把怨魂弄来,到时一不小心,被替换了身体,它和凤浅解不了血契,也得陪她挂掉。
凤浅被迫听了一晚上的鬼故事,觉得毛骨悚然,直到把肉丸子丢进三生镯,耳根才算清静下来。
接下来,一连几天,书房里都会提前备下算数题,而云末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每天都由玉玄守着凤浅,不许她偷懒乱走。
凤浅知道这个月该玉玄当班,见不到云末,也没多想。
每天除了做题,就是偷偷在房里学习炼药。
刚开始学,只能炼最普通的疗伤药丸。
而这种药丸,只需要一些很常见的药材。
郡主府里药材不少,但几天下来,也经不起她的折腾,只好让千巧出府买药材。
好在这些药材很便宜,她在房里收刮出来的银子足够应付。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
账房先生把账本递给云末。
除了特殊开销,每天的日常开销,大同小异,而所有进出银两都要经过云末。
所以,每天的账目,云末只需大约看过,就能一目了然。
他发现接连几天药房都在大量补充几味同样的药材,“府里有人受了重伤?”
“没有人受重伤。”
“既然没有人受重伤,为什么用这么多伤药?”
“是千巧姑娘拿去的,说是郡主要的。”
云末看着补给药材单子,即便是有人受了重伤,也用不了这许多药材。
难道,有人用来炼习炼药?
凤浅在学炼丹?
炼丹不但讲究药物份量的调配,更要注意阴阳火的控制。
就算有配方,不懂火候控制,也炼不出丹药。
凤浅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止烨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朝账房先生一挥手,“你先下去。”
等账房先生出去,止烨按住云末正在翻看的一本账目,“为什么?”
当年凤浅刚醒来时,云末教凤浅读书,可是手把手的教。
甚至不惜整夜整夜地陪读。
硬生生地把草包凤浅,灌了满肚子的墨水。
虽然神算会奖品都很好,但他们从来不稀罕。
第48章 小生
第48章小生
教凤浅学算数,只是为了提高凤浅的身价和地位。
至于凤浅是不是拿第一,他们从不关心。
但今年的奖品是三生石。
他们对三生石志在必得。
既然云末打算用现在的这个丫头取代凤浅,那么这丫头必须在神算会上拿到第一。
离神算会只有短短时间,云末亲自教她的话,或许还能有点希望。
可是云末除了出题,不再给这丫头做任何指导。
在这丫头身上用的心思,远不及以前那草包凤浅的百分之一。
这样下去,她根本不可能在神算会上拿到第一名。
“不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她不是凤浅?”
“她是‘凤浅’。”
止烨凝视着云末的眼,点了点头,“不错,她是‘凤浅’。”
对他们而言,重要的是凤浅这个身份,至于谁是‘凤浅’,无关紧要。
“她这样,真的能拿第一?”
“我们不需要第一。”
止烨一怔之后,眼里慢慢漾开笑意,“不错,我们确实不需要。”
“既然不需要,干嘛还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在书房门口守了一天的玉玄晃晃悠悠地进来,脸色臭得要命。
这个月是他当班,所以守着凤浅学算数的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
他生性好动,守了这几天,真快耗光了他所有耐性。
“不想她太过丢脸。”云末重新开始查看账本。
转眼又过去十几天。
凤浅已经近一个月没见过云末。
千巧说过,以前如果不是云末出远门,绝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
凤浅看着身边空着的坐垫,轻咬了唇。
她一直觉得云末太聪明,和他保持距离,对自己有利。
但他这样长时间对她不理不问,反而让她觉得不安。
这半个月,凤浅要打起精神学习算数,再加上学习炼丹,每天都累得精疲力竭,没有精神与玉玄斗嘴。
玉玄也难得地不来找她麻烦,对她的看管也明显放松,大多数时间都只是来晃一晃,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鬼混。
两个时辰前,凤浅就看见玉玄翻墙跑了。
云末出的题虽然越来越难,但她却越做越快。
把做好的算数题丢下,推门出去。
外头乌云滚滚,天边黑得厉害,有风吹过,吹落树上花瓣。
她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小红焦急地在门外打转,见她出来,急急地跑来,“郡主……”
“有事?”这丫头胆小本分,从来不会在凤浅面前闲逛。
“我们村子里的男丁都被征了兵,家里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靠着一片葡萄园子过活,葡萄还有十来天成熟。我娘和我弟弟,还有村里的乡亲,全靠着这点收成过日子。瞧这天,马上要下大雨了,这雨一旦下下来,会把葡萄打掉。一年的收成没了,他们就得挨一年的饿。我弟弟才三岁,我娘一个人实在做不过来。奴婢想……想求郡主让奴婢回去一趟,帮我妈妈说把葡萄架盖起来。”
“你家离这里多远?”
凤浅院子里的人,没她点头,就算管家,也不能准假。
“七八里路。”
凤浅望了望天,七八里路,等她回去,这雨早就下下来了。
“我送你回去。”凤浅在书房关了近一个月,早闷得长毛。
小红惊呆了。
雷鸣声响起,凤浅叫人牵了匹马,翻身上马,把小红拉了上去,径直出了长乐府。
云末外出办事没在府里,等管家收到消息,急急赶来,凤浅早去得没了影子。
凤浅和小红到了红霞村,斗大的雨点已经砸落下来。
小红连家门也顾不得进,就急急去了葡萄园子帮忙。
凤浅闲着没事,也朝葡萄园的方向走去。
在园子里忙着抢救葡萄的村民,不是妇人就是白发的老翁。
其中一户人家,整片园子只得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翁。
老翁望望天,又看看自己的这片葡萄园,绝望得老眼里噙了泪。
凤浅正想上前帮忙,突然一辆堆着麻草的牛车匆匆而来,在老翁面前停下。
老翁老眼里的泪滚了出来,快步上前,“云公子……”
“陆老爹,没时间了,赶紧着,能救多少是多少。”
是云末的声音,凤浅怔了。
“哎。”老翁抱了綑麻草跑向园子。
一身白衣的云末从车上跳下,袍子角别在腰里,也抱了綑麻草跑向园子,把麻草抖开,盖在葡萄架上。
凤浅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嘴角浮上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
也去牛车上抱了麻草,跑到葡萄架的另一方,学他铺在葡萄架上。
凤浅从来没做过这样的话,手脚很慢。
麻草刚刚铺上,还没来得及用绳子捆绑,麻草被风一吹,四处散落。
云末眼角余光看见被风吹散的麻草,抬眼起来。
葡萄架比人高,云末看不见葡萄架另一头的凤浅,只能看见捣鼓着麻草的一双女子小手,没有时间理会对面是谁,道:“姑娘,你来铺草,我来绑绳子。”
凤浅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们一人铺草,一人绑绳子,没一会儿功夫,就配合得天衣无缝。
又是几个雷声滚过,大雨倾盆。
眨眼间,凤浅一身衣裳打得透湿。
凤浅这具娇贵的身体,没一会儿功夫就累得腰酸背痛,咬牙硬撑。
这活对于一个不曾做过农活的女人来说,太过勉强。
手里的麻草变得象有千斤重,几乎要举不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