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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时转过头来,丁仲只看见一粉色高挑身影拿着一方几子正站于他身后,就萎靡倒在地上。裴胥青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不禁眉头微微一皱,这人明明是男子,却十分可笑穿了一件粉色女式长袄,想来必是昨夜驾了马车救了方墨那人,他原来也躲在这屋里!自己倒是被那丫环的话给误导了,以为这屋中只藏了方墨一人。
方墨却大大松了一口,眼前竟是一黑。
宋怀玉一凳子将丁仲敲昏了之后,抬眼看见方墨身子微微晃荡,连忙丢了手中凳子,一把扶住她,说道:“你怎么样?”见方墨雪白脖子上已是血糊糊一片了,宋怀玉脸色也白了几分,手忙脚乱说道:“你,你受伤了!”
方墨一把推开他,指了地上丁仲长剑说道:“拿过来。”
宋怀玉一边胆胆战战看着她,一边飞快过去将那柄长剑抓在手中。方墨看了看裴胥青,对宋怀玉说道:“你来,若他敢乱动一下,你只管一剑削断他脖子。”
宋怀玉重重点头,依方墨所说,将剑架在裴胥青脖子上。
方墨放下手中长剑,撕下一块下摆衣料,往脖子上缠了几圈。做完这一切,看着裴胥青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黑深眸子一冷。转身取了长剑,径直走到丁仲身边,踢了他一脚,见不动,正要一剑挥下。
裴胥青突然开口说道:“大当家若是杀他,我保证你走不出这院子。”
方墨回看他,冷笑说道:“有你在手,我怎么会走不出院子?”
裴胥青冷然说道:“大当家不信,尽可一试。”
方墨冷冷看裴胥青,这厮分明是想告诉,若是丁仲一死,他必会拼死一搏。眼下她体力已是不支,裴胥青若是拼起命来,她还真讨不了好。
方墨暗暗磨牙,只得转身走到裴胥青身边,剑指了他脖子,说道:“我若放丁仲一条生路,裴大少爷,你许我什么好处?”
裴胥青淡淡看她苍白面色,说道:“大当家可以无恙走出这院子。”
方墨咬牙说道:“大少爷,你最好说话算数!”裴胥青转头又淡淡看她一眼。方墨收了长剑,对宋怀玉说道:“咱们走吧。”
宋怀玉一把抓了裴胥青,剑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跟着方墨前行。方墨走了几步,只觉得胸口烦闷,喉咙一痒,一口血痰涌出,手扶了身边大树,方才站稳身子。
宋怀玉在她身后,见她身子晃荡,连忙问道:“方墨,你怎么样?”
方墨抹了一把嘴边,看了一下四周,空寂寂无人,转身说道:“不要紧,哪里才能尽快出这院子?”
宋怀玉四下一看,指了西边说道:“那处有个小门,倒不远,可以出去。”
方墨见裴胥青目光盯着她嘴边,下意识将身子站直了,大步走在前面。
三人小心翼翼穿了院子而过,一路行来,竟是没有遇到一人。方墨心中狐疑,怀疑有诈,却又不敢与裴胥青再对视,怕他看出自己的伤重来,只得百般小心,直至到了宋怀玉所说那处小门旁边,看见了一个婆子拿着扫帚正慢条斯理扫着院中枯黄落叶。
方墨左右看了一圈,悄无声息靠近那婆子,翻转剑柄猛一下击昏了她。
三人出了院子,进到了一条小巷子里。宋怀玉指了西边低声说道:“走这边。”
方墨顺了宋怀玉所指,依旧行在前面,她眼前时时发黑,脚步也是越发沉重了,只强撑着往前走。出了那巷子,便看见了不少路人。方墨靠墙根喘了几口粗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肩上已是湿了一大片,这样出去,只怕是立刻就要露了行迹了。她又探头细细看了周围一圈,将目光盯着街道边上一辆停置马车上。
那马车坐着的车夫头上戴着一顶大沿帽,靠在车轩上似在打盹。
方墨悄无声息摸过去,坐在那车夫身后,剑顶着他腰间,冷声说道:“若想留命,不许吭声,照我话做!”。那车夫一惊,立时直起身来,露出一张黑脸,转过身去,惊讶出声:“方墨,是我!”
方墨一见是孙瑾瑜,紧绷的心弦骤然放松下来,手指了巷子里,只说了半句:“去那边……”就昏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受伤(2)粉红20加更
孙瑾瑜见方墨晕倒,黑脸吓白几分,也顾不得伪装了,将她抱进车内放好了,连声唤道:“方墨,方墨。”方墨不应,他一时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呆愣一阵后,总算是记起方墨话语,连忙将马车转了头,朝那边小巷子里驰去。
小巷里的宋怀玉早就等不及了,这处行人多,他一男子穿了女装,拿了一柄长剑架在别人脖子上,若是被人看见了,那还得了?等那马车一靠近,宋怀玉二话没说,连忙拽了裴胥青就上车。
孙瑾瑜自是认识宋怀玉和裴胥青的,见小巷子里面的是他们的两人,虽然吃惊,只是此时只记挂方墨生死,其余他事暂无心顾及,也不多问一句,一见两人上了车,就快马加鞭,往城中驰去。
宋怀玉上了车,马车驰得飞快,他这才靠在车厢上松了一口气,一转头却看见方墨静静躺在一侧,小脸苍白如纸,胸口一片暗红,声息全无。他一惊跳起,扑过去唤道:“方墨,方墨。”方墨自是不能再应他了。
裴胥青在一边冷眼瞧着,身侧那少女显然失血过多,暂昏了过去,这车中其余两人都有些慌了手脚,一人只顾拼命驾车,另一人却手忙脚乱的,连手中长剑都扔在地上了。裴胥青目光停在地上长剑上了。他只需捡起它,就可以一剑将方才拿剑威胁他的少年结果了。只是驾车那少年有些麻烦,这人天生神力,若是不能一招就取了他性命,那他必然反受制于他。
思绪一转,裴胥青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眼角余光见马车已经行至人流如织的街道上。弯下身捡起地上长剑,又探头看了看躺在车中一动不动的方墨,趁众人无暇顾及之际。猛地跳出车去。
飞奔马车里突然跳下一人来,路上行人纷纷避让,有避散不及者险些跌倒地上。孙瑾瑜一把拉住马车。往旁边一看,裴胥青已是钻到了人群里去了。宋怀玉掀了车帘子。叫道:“管他作甚?方墨要紧,快些走吧!”
孙瑾瑜手微微一颤,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那车嘶叫一声,飞奔起来。至城东据点时,孙瑾瑜止住马车,先行下车。坐在门口伙计连忙迎了上来。孙瑾瑜低声问道:“现下店里可有外人?”
伙计见孙瑾瑜面色沉肃,低声说道:“有。”不等孙瑾瑜递眼色过来,那伙计已是进都了铺子里,无声打了一个手势与何掌柜。何掌柜寻了一个由头将铺子的两个客人打发走了。
孙瑾瑜进到马车里抱了方墨下车,宋怀玉跟在后面正欲进去,却被何掌柜的上前拦下。宋怀玉急得大叫道:“为什么拦我?让我进去看看。”
何掌柜只笑呵呵打花腔,就是不让道。估计孙瑾瑜走远了后,又给拿下门板的伙计递了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强行架着宋怀玉进到后院里,关进了一间小屋。
宋怀玉气得大骂起来。何掌柜笑呵呵说道:“这位公子。你若是想以后还能吟诗唱曲,我劝你还是消停一些的好。这舌头没了,可是再长不出来的。”
宋怀玉涨红了脸,憋了半响。见何掌柜要走,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来?”何掌柜回头说道:“公子稍安勿躁,大当家发了话,咱们自是会放你出来的。你且好好在这里歇几日。”
何掌柜让伙计将门窗都锁死了,方才离开。转进了方墨屋中,萧四正在为方墨请脉,又解开方墨脖子上布条,露出一道二寸来长口子,萧四将伤口清理了一番,上药时方墨虽然眉头皱起,人却还是没有醒。
孙瑾瑜大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萧四说道:“大当家这脖子上伤虽是看着吓人,却不甚要紧。只是内腑受损,不好好静养上些时日,只怕以后会落下遗症。”
孙瑾瑜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叮嘱她的。”他坐于方墨旁边,见她平日灵动眼眉此刻寂寂无声,心中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孙瑾瑜又低声问道:“她大约什么时辰会醒过来?”
萧四说道:“烧退过后,应是会醒的,大约二三日吧。”
然而,方墨这次受损确实严重,至三日后方才醒转。醒时就听见安静屋中一人鼾声均匀响着,她转头看。孙瑾瑜扒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看了两眼,她复又转过头,盯着帐顶默默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