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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清也知道,军营中的将士皆是觉得他不过是凤骁派来监视他们大将军的人,更何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自然是表面上对他恭敬,心里却并把他放在眼里。
但温若清并不介意,本来这就是常理之中,更何况将士们是否暗自嘲笑轻视他,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但这颜夕一路上对他却甚是恭敬,点滴间也看的出对方的关心,虽说他本就与大家都相处融洽,笑起来也是一脸阳光,但温若清却不由提了些戒心。
想想这寥寥大漠,千军万马,自己既不能打又不能杀,本来已经算是危险,若是还不小心谨慎些,不就等于是把脖子往刀刃上架。
虽别人爱说他出尘,但他心理却明白,之所以能置万事于无物,是因为那些事跟他没有关系。
死有重于泰山而轻与鸿毛。
为国家存亡而死,为百姓安危而死,这些的确是大丈夫所为。
但是这燕北并非他的祖国,要说一年多的时间就能让他对这儿产生浓厚的感情,愿为此牺牲性命,那也太虚伪了点吧。
当初入宫,是他心念着那硕大的藏书楼。
如今出军,却是不容拒绝。
在宫中尚且如此小心提防,在这大漠战场,他自然是更加的谨慎。
颜夕端视的神色让温若清有些不自在,温若清早就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总象是在探究什么一样,这也是让他不得不防范对方的原因。
“那颜夕找我有何事啊?”
温若清问道。
“没什么,见先生没有出来吃晚饭,有些觉得奇怪,所以来看看。”
说着,他又端视起温若清的脸色,问道。
“先生可是身子不适?”
温若清微微一笑,以示对方放心。
“没事,只不过刚才在想些事情?”
“哦,先生可是在思念燕都的人?”
听到这话,温若清竟是忽然想到楚逸君的名字。
他心中不免苦笑,
为何会想起那人呢,虽说已是一个多月未见,但以两人的交情,怎么也不该一下子想起他呀。
知己?朋友?
他们都不是。
连同伴都不是。
又为何脑中一闪而过的,会是那个人的名字。
“先生若是累了,我去把饭端进来给你吃,外面将士们粗鲁杂乱,先生也不方便与他们一起吃饭。”
想想也是,见那些将士们大声说话大口吃肉,简直就象是到了大排挡一样。
温若清刚点头,一转眼,颜夕就已出去。
没多久,他就端了饭菜来,看菜色竟是比平日里吃的还好,简直就可以媲美谵台紫的。
颜夕把饭菜摆放在桌上,摆出请温若清入座的姿势,温若清刚一坐下,颜夕也坐在了他对面。
瞧见桌上摆放了两副碗筷,温若清知道对方是要跟自己一起吃了。
“先生怎么不吃?是不是我太冒昧?”
见温若清不动筷子,颜夕诧异的问道。
见对方如此直率的表情,温若清倒不由心深好感。
“没事。”
温若清安抚的笑笑。
颜夕脸上苦笑,似是无奈,由衷坦言道。
“先生别介意,除了那个人以外,我几乎没有其他的人单独相处,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不让对方觉得冒昧。”
“那个人?可是你心上之人?”
心上之人并非指的是爱人,可以是亲人,也可以是知己朋友,只要是心中最在乎的人就行。
温若清这么问,也算是谨慎。
颜夕凝神细想,神情满是认真,由衷之色自是让温若清看在眼里。
也许真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从未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并没有思考过。
温若清暗自猜想,虽原本只是随口问问,但瞧见对方如此直率的露出认真思考的神情,心中也很是高兴。
冥想了许久,颜夕这才开口答道。
“我不明白什么是心上之人,我只知道,有他,才有我存在的意义。”
温若清一愣,他并未料想到颜夕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有他才有你存在的意义吗?
那人,真的那么重要?
三十四
刚吃过了晚饭,筷子都还没放下,谵台紫已抱着盒象棋兴冲冲的跑进温若清的帐篷。
不打声招呼就直嚷嚷着冲进来,温若清忍不住摇头。
这孩子,还真是率直的没有什么心机。
自出军以来,谵台紫总喜欢缠着温若清跟他下棋。
说是缠,那是因为温若清并不怎么愿意跟他下。
谵台紫棋艺不好,棋品就更不好了。
每每输棋,总囔囔着说温若清耍赖。
温若清想想自己也真是无辜,他一现代人,又不是靠下棋吃饭,也不是特别喜欢下,棋艺竟是比谵台紫一古人要好,谵台紫自己才应该检讨下。
虽说心里不情愿,但只要刚一拒绝他,瞧见谵台紫明明心中觉得委屈偏偏却故做傲气的一哼神,既觉得有趣又觉得可怜,也就只好答应了。
怎么都这么大了,还象个孩子一样。
温若清暗自感叹。
忽然一想,谵台紫现在也不过十九二十,若是在现代,还在读大学,仍是过着父母祖辈百般宠爱,衣食无忧整日只需想着怎么跟朋友玩的日子。但在这儿,谵台紫过的却是腥风血雨的日子,背负着国家的存亡百姓的安危,这是温若清过去所无法想象的。
在这纷乱复杂的世界中,仍能保持着直率和没有心机,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这其中又有楚逸君多少的心血。
竟是又想起楚逸君了,温若清心中也不免苦笑
多少次了呢,明明是无关的事,偏是总能联想到他,当真还是在意的吗,在意那个如风一样的男子。
谵台紫见温若清愿意陪他下棋,心情自然是好起来了,话也就更多了。
言谈间,自然不免有些抱怨,说什么府里上下没人肯跟他下棋,手下将士一见他拿棋盘就找借口溜了出去,连楚逸君也总摆摆手,怎都不肯跟他对弈。
温若清心中不免暗笑。
连他一个现代人都嫌他的棋艺棋品差,更何况是那些古人。
谵台紫抱着棋谱,瞧见满桌的饭菜残余,眉头一皱,立马吩咐颜夕把东西收拾下去。
语气是一贯的高傲生硬,若是别人可能心里会有些不悦,但颜夕却只是随和的笑着,放下筷子,顺从的把东西收拾好端出去,临出门前,还不忘擦干净桌子,倒甚是细心。
把棋谱往桌子上一摊,谵台紫就坐下来开始摆放起旗子。
温若清瞧见那棋谱上标注的楚汉交接,想起当初谵台紫第一次抱着棋盘跑进他屋子时,说什么下棋能训练谋略,所以每日都得陪他下棋。
温若清不由觉得好笑。
后来有一次他无意中问起这番言论是从哪儿听来的,谵台紫正凝神思考着棋局,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道,
“是逸君说的,他说只要我这么说,别人就不得不陪我下。”
听了这话,温若清倒真是哑口无言了。
楚逸君啊楚逸君,你不愿陪他下,也不用拖别人下水吧。
颜夕自端着东西出去,就再也没进来过了,帐子里只有谵台紫和温若清两个人。
今儿谵台紫倒有些异样,几盘棋下来竟是没怎么多说话,气氛甚是寂静。
又是一步将军,谵台紫轻咬嘴唇,齿间磨搓了几下,终是开口。
“我输了。”
温若清抬起头,眼见他苦闷的神情,心中也是疑惑。
今日是怎么了,平时死都决不说个输字的谵台紫,竟是这么直接的认输。
还未等他细想,谵台紫已直视着他,目光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给我吹一首曲子好吗?”
温若清又是一愣。
这世界的人怎么都把他当卖艺的了啊。
谵台紫的目光别向别处,缓缓才开口道。
“用逸君给你的玉笛。”
三十五
这话倒让温若清一愣,谵台紫那日瞧见楚逸君送他笛子,那是意料之中的,只是他今日怎么心血来潮让他吹笛了?
想是这么想着,瞟见谵台紫略带委屈的表情,温若清心中也是不忍。
算了算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卖艺就卖艺吧。
温若清小心的从枕边拿出玉笛。z
谵台紫见他竟然那么慎重的把楚逸君送的东西放在枕边,脸色就更难看了。
温若清只微微苦笑,依邀吹奏一曲,见谵台紫现下的神色,哀怨小调是不可以的了,不然恐怕那孩子又要苦恨哀愁。
一触摸到玉笛就手间就是一股丝丝缓意,只见那玉色碧绿,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美玉。
把笛子贴在唇边,指间轻动。y
泱泱一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