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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还想说那身穿墨青色斗篷的奇怪男人,但脸面貌都没看清,还是别单独拿出来说了,免得说多错多。若真的有人问也不怕,反正自己说的是“那些人”,自然也包括他。
玄宁仍旧只是笑:“你好像犹豫了一下。”
小懒吓了一跳,连忙坦白交代:“那些人里有个头头儿,好像大家都听他的,叫他老大。他穿着件墨青色的大斗篷,连脸都盖住了,所以小懒没看清他的样子,只知道高高大大。吴师兄在外面喊我的时候,他第一个跑了。”
“刚才怎么不说?”
“小懒刚才也想说,后来想想我连他样子都没看见,他还听见吴师兄的声音第一个跑了,想来跟旁的小妖精没什么不一样,就犹豫着是不是该特特的说出来……”
“上了一回思过崖,想的倒比从前多了。”玄宁的笑容像是他脸上的肌肉皮肤一样,一直自然妥帖的含在肉皮里,像是他生来便是这个模样的。
小懒心里越发的慌了:“什么都瞒不过师父,小懒以后再也不敢了!”
玄宁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仍旧顶着那副雷打不动的千年笑脸,让吴雨辰带小懒去五师叔玄真处暂住:“身子既不好,就先修养一段时间,也先别急着修炼了,只跟着你五师叔种一种灵草再说。”
原来要把剩下的那些年的“思过”生涯欠着,不是一笔勾销?
小懒心里有些失望,但反正自己什么都不懂,在哪儿都比呆在思过崖强,就老老实实的谢了师恩,老老实实跟着吴雨辰往殿外走,等玄宁那老头儿看不见自己了才问吴雨辰:“吴师兄,我能见见小姐吗?”
她其实并不相见阮紫文,那是渣书女主,丫鬟小懒的主子,自己的克星。但霜华说得明白,王小懒一直憨憨呆呆的,善良又衷心,心心念念着的只是阮紫文一人而已,连被她抓来顶包背黑锅上思过崖禁闭百年都没有一丝埋怨。自己既承了王小懒的壳,自然得学人家的样子,若是被怀疑了,别说修炼,连是不是能活命都难说了。
吴雨辰不知她心里想的这些,只道她真的惦记阮紫文,便柔声宽慰道:“你忘了?这个月正是每年一次的比试之期,前几天是斗兽,阮师姐拿了个第二,还打伤了薛美妍的云梯虎。眼下正在比试法器,阮师姐只怕正忙着呢!”
小懒怎会忘记?
前年阮紫文同薛美妍比试,便是因为没有必胜之算才让小懒在薛美妍茶中下药。事后薛美妍出事儿,师父派二师叔严查此事,最终查到阮紫文这边。阮紫文为了自保,设计将众多疑点指向小懒,并做出一副纠结痛苦的样子提供伪证,才害得小懒被罚思过崖禁闭百年的。
小懒的本尊憨呆善良,对阮紫文“无丝毫怨怼之心”,以至莫名身死洞中。现在,好容易有了死而复生的机会,她若还以德报怨,又该以何报德?
但她身处玄门最底层,若不想像原来的小懒一样莫名其妙死掉,就得小心行事,不敢泄露心情,所以只是做出一副失望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来:“唔。”
“放心,她知道你下了思过崖,晚上肯定会去五师叔那儿看你!”吴雨辰连忙慢走了几步,让自己几乎和小懒并肩行走,又怕被人看见留下话柄,只得又往前踏了一大步,“五师叔你还记得吗?他脾气有点怪,不爱说话,但只要不招惹他,他也不会欺负咱们。你只去了小心些就好。”
“嗯。”小懒连忙点头。
不爱说话好,要是个话痨才可怕……
自己正好老老实实的跟霜华学习如何修炼——所谓人微言轻,只有自己变强了,才真的有本事应对所有灾难和陷害,没人敢随意取走自己的性命,把别人的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
小懒边想边偷偷去瞧玄门里来往的弟子。
看书的时候,她一直以为修仙的人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个个都会精神抖索养眼非常,不用装也必定非常十三。
谁知事实并不是这样,那些偶然路过的、穿着玄门统一服装的师兄师姐们每个都有些禁欲过度造成的面瘫。他们表情一样,走路的姿态一样,说话的语速一样,连师兄彼此打招呼时身体微躬的角度都一样……
“吴师弟。”
背后传来琅琊好听的男声。
吴雨辰连忙示意小懒止步,回头小跑着迎过去:“大师兄!”
大师兄?
就是渣书男主苏笠青?
小懒看书的时候爱苏笠青爱到不行,此刻终于能见着活的了,自然赶忙回头观看——
想象中,以为苏笠青必定目如秋水,色带桃花,最好脸上还带着些若有似无的温柔挑逗笑意,让人一看就身酥脚软,才能迷倒那么一大片玄门女弟子——可能还有男弟子。
但其实她想错了。
苏笠青虽然样貌出众,身量也高挑匀称,却也同所有玄门弟子一样顶着张面瘫脸,像是任谁都欠了他十吊钱不还似的。唯一让小懒满意的是那件人人都穿的、普普通通的玄门道袍在他身上穿出了不一样的流弊气质,不枉小懒看渣书时对他倾心一场。
第006章 无事献殷勤
苏笠青和吴雨辰打了招呼,目光便投向立在一旁憨呆呆看着他的小懒:“小懒师妹不是应该在思过崖上吗?怎么下山了?”一张脸还是看不出喜怒。
小懒这才发觉自己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苏笠青看,分明就像个花痴se女,丢脸得紧,连忙慌张的低下头去,心里暗暗奇怪苏笠青的样子不单好看,最重要是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也难怪,追了那么久的渣书,他又是男主,肯定会似曾相识了。
吴雨辰那边已经连忙躬身禀告:“回大师兄的话,小懒师妹在崖上身子不好,师父放心不下,便让我接她下崖,去五师叔那边帮忙种种灵草,修养身体。思过的事儿,等将来她养好了再说。”
苏笠青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我正好有事去五师叔那边,顺路送小懒师妹过去。你去忙吧。”
吴雨辰一愣,眼角余光偷偷向小懒这边瞥了一眼,却只看见小懒低着头的头顶。他有心找借口拒绝,说自己送小懒过去就成,但不知怎么的,每次面对苏笠青的时候,都让他有一种避之犹恐不及的感觉,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最终只好点头称谢,垂首而去。
“随我来。”苏笠青声音淡淡的跟小懒说了一句,便独自大步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吴雨辰给自己领路时对自己的那番关照。
这就是阮紫文喜欢的人?渣书里说,他跟阮紫文配对以后打算向阮紫文坦白一件事儿,是要坦白什么呢?
“小懒师妹,”眼瞅着前面就是片片药田,周遭清净得能听得见初春虫鸣时,前面的苏笠青才忽然跟小懒说话,“你在崖上可好?”
小懒惊了一瞬,连忙迅速回答:“还好。”
“真的还好,师父又怎会让你下崖养病?让思过崖上的弟子提前这么长时间下崖,这在咱们玄门可是头一遭呢。”苏笠青语气淡淡,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像是就在自己耳边说似的。
这耳语般的感觉让小懒不由自主的心襟荡漾,刚想脑袋坦白交待一切,就觉无名指上突然凉凉的一疼,像是想要昏睡的人忽然打了一针似的,连忙整理精神回答:“不知怎的忽然就昏迷了,昏迷后把前面的事儿通通忘了。正赶上吴师兄给小懒送食水,瞧见我这样子,就跟师父禀报了。”
“师父就准你下山了?”那声音仍旧犹在耳边。
“嗯。”小懒低低的应了一声。
“师父可给你诊断了?”
小懒记得苏笠青在渣书里并不聒噪,除了在阮紫文面前话多,平时都是不苟言笑,跟丫鬟小懒更是没有太多交集(阮紫文跟苏笠青在一起的时候,小懒的尸首估计都臭在思过崖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不光玄宁师父,连冷面大师兄都如此关心自己?
但小懒只是想想,不敢不答:“师父帮小懒切了脉,没说什么,小懒也没敢问……师父只让小懒先到五师叔这边修养。”
说话间两人到了药田间一片屋舍之前。这群屋舍不像玄宁师父那边一样高门广殿、巍峨辉煌,只是普通的青砖绿瓦、普通的院落门窗,连房檐上的五脊六兽都比正殿那边粗糙不少。
苏笠青领着小懒走进一套看上去与别间毫无二致的小小院落,在窗棂下恭敬称呼“五师叔”,听里面“嗯”了一声,便简洁禀报小懒的来历。屋里的五师叔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只说自己在忙,让苏笠青领小懒去十一号院,说那间现在是空的,有什么需要就跟李卓阳说,不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