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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奶娘和姨娘说说话也好,我们回去吧。”如锦却有些文不对题的答道。要不是刚才奶娘回来了,恐怕她和姨娘的尴尬沉默还要继续更久吧。如锦没法回答周姨娘的问题,总不能说有一个混蛋未来会欺负她的锦儿,并且害得她的锦儿从此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吧。
连如锦自己都觉得荒谬,她究竟是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能够回来的。也许她真该去和清德那个老太婆好好谈谈。
前世的时候,作为大齐敬和王爷一度的宠妾,如锦也被他带着来过以文雅着称的清心观好多次。记得有一次她被他怂恿着抽了一支签,那签文甚是古辟,竟是看不懂,她说算了,他却不肯,孩子气的拉着她去找了清德那个故作高深的老太婆解签,清德作为清心观观主本来是颇有几分面子的,可是敬和王爷一脚把她那雕镂精美的门踢烂的时候,清德老太婆便颜面扫地了。
在敬和王爷的威势下,清德老太婆开始战战兢兢解签,说的尽是如锦听不懂的话,他却似乎听得很认真,脸色也时冷时热,这是他将要发怒的迹象。如锦便要拉着他走,不让他再听清德老太婆胡说。清德老太婆这时候却对如锦说了一句她能听懂的话,如锦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如果如锦那时还记得看一下他,就会发现他也是面色冷沉。
现在想来,如锦觉得那就是偈语,不,应该说是诅咒。就因为这个诅咒,她和他才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如果没有这个诅咒,也许他们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吧?想起前世他决绝离去的背影,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她。如锦缓缓合上眼眸,再睁开时,目中已是一片冷清。
她要报仇,她要富贵,她要亲眼看着前世害自己惨死的人,这一世也不得好死。
至于清德老太婆,如锦非常想整她一次,可惜似乎现在不行。可这老太婆教出的弟子也太不知礼数了。虽然如今她只是个从五品的户部郎中之女,在高官济济的京城中稍显寒碜,可是由定心小姑子的言谈举止看来,清心观平时管教不严是铁定的,昨日连她的身份还不知就已经对她话语不敬,且不说其他,若是如锦是什么当朝高官之女,那清心观就要惹出麻烦了。
说到底,这清心观的盛名还是那些京城里的达官贵人给它的,那么有一天,那些达官贵人要收回这盛名也就不足为奇了。
吃过了午饭,如锦侧躺在窗前的软榻上休息。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屋外渐渐葱茏的绿色,在春光的召唤下,一点一点更加的生机蓬勃。
今天是三月十号,离郑老太爷的大寿还有八天。秦二老爷估计要准备去杭州的行装了,从京城到瓜州全力行进最快要三天,经瓜州到杭州要两天,赶上郑夫人他们就可以如同往年一样给郑老太爷贺寿,只是今年或许会因为京城附近发生的流民暴动有些小小的不快。不过这些已经不关如锦的事了,如锦只要确定她的父亲走了,她就可以离开清心观去为周姨娘请好的大夫。
只要过了今天就行。如锦想着。
“姑娘,我回来了。”伊梦从门外走进来,衣裙带进一阵草木的清香。
“嗯。那鸽子有没有带东西回来?”如锦闲闲问道。
伊梦不说话,只是递上一张纸条。如锦接过,瞥了一眼上面的字,应该是秦如莹代笔、杨姨娘口述的。如锦也懒得看上面的具体内容,只说道,“你去把它带过来,现在是用到它的时候了。我先带着小芽去找清德真人。”
如锦先找到了慧安,简要说明了是有关于清心观观风的事,慧安倒是很爽快的就去通报清德真人了。如锦的一番说辞还没用上,有些惊诧,不过又一想便有些明白了。慧安是清德真人几个出色的弟子之一,然而本性老实,不善争辩。定心是小一辈的弟子,却时有犯上之语,看定了慧安好欺负多加恶语,慧安嘴上无力但是心里焉有不记仇之理。
慧安想必早知道定心有一天会出事,或许她也一直在等着这一天。这次见初次见面便与定心不对盘的如锦来找情的真人,料着□不离十就是定心的事,故非常积极的去报于清德真人了,倒是省了如锦的一番口舌。
清德真人出来的时候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由两个唇红齿白的小道姑搀扶着慢慢踱到了屋子正中央。这情景和如锦前世第一次见到她时几乎一模一样。然而毕竟是不同的,这次他不在她身边,也不会再保护她了。
“小女子秦如锦见过清德真人。”如锦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清德真人是当今圣上御笔亲封的道号,甚是尊贵,以如锦之身份,理当行礼。
清德真人似乎更关心的是她的观中门风之事,她皱着眉头问道,“秦姑娘,慧安刚才说你有关系本观声誉的大事要告诉我,不知究竟是何事?”
如锦也不客气,找了身边一张椅子坐下,才道,“贵观声名远扬已是人尽皆知之事。如锦也是崇慕贵观名声才来到此,然而这几日却发现观中有人私受恩贿,干些不齿之事,如锦甚是心痛,故特来相告。却不知清德真人对此是何态度?”
清德真人心中急躁,暗恼如锦说是“特来向告”,却说了这么多都没有告诉她到底是何事。要不是刚才是慧安来通报,她才不会屈尊降贵来见一个从五品官员的庶女。然而既是来了,她也不好拂袖而去,遂说道,“我虽是不才,掌管这清心观许多年,也最是看重观中门规四字。秦姑娘有话可以直说,清心观定当给出一个交代。”
“好,清德真人不愧为一代宗师,说话做事来的也爽快。小芽,把纸条呈上。”如锦道。
小芽将东西递给了清德真人身旁的小道姑,小道姑将之打开,清德真人的脸色瞬间大变,严厉喊道,“把定心给我叫过来!不准透露一个字给她!”清德真人一直知道定心心念不定,故当初为她取法号时,才用了一个定字,没想到定心还是辜负了她的期望。
一个小道姑刚要领命而去,如锦拦住了她,笑向清德真人道,“就这样去喊来定心小师父可不行,若是她一口咬定这不是她传递的东西,而是我陷害她该怎么办?”
“纸条中提到了定心自己的住所和秦姑娘您的具体住宿情况,这飞鸽传书确实是定心做的不会有错,秦姑娘不必多虑。没想到定心竟如此为财丧尽良知,要暗害你们,我今日就要严惩她以清理门户。”
“多谢清德真人,不过可否让这位小师父告诉定心她的鸽子生病了,以防她托辞不来。待她到了,我们再看看她是如何情状,可好?”
慧安此时凑上来道,“秦姑娘说的有道理。”
清德真人便点了点头,“好,就依秦姑娘所说的做好了。”
小道姑领命而去。
不多久,定心果然来了,一脸着急的样子,嚷嚷道,“我的鸽子呢,在哪里?它怎么会好端端生病了?”
“定心!”清德真人在上面威严的喊道。定心这才发觉观主正坐在前方,不禁想起如锦的话来,心中有些心虚。忽然一抬眼,却瞧见如锦站在他眼前,他顿时觉得自己眼睛花了,怎么可能,如锦怎么可能在这里?
“这个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清德真人用力的将那张纸条揉成一团扔在了定心身上。定心好奇而忐忑的将纸条打开了。
“观主,这是有人要陷害我呢。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才看了几行,定心就大喊大叫起来,话语中带了哭腔,面容中都是委屈之色,心里却突突突的打起了鼓。
“那定心小师父有养鸽子吗?”
“……没有啊。”想到自己就是和杨姨娘用鸽子通信的,现在信落在了如锦手上,恐怕那鸽子也是暴露了,她怎么可能还傻傻的承认呢。何况不是那鸽子现在病了?她就这样拖着死不认账就行。
清德真人的脸色就更不好看起来,这件事明明就是定心做的无疑了。现在只不过是在给定心一个机会自己改过,可是似乎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机会。清德真人本来想着若是定心干干脆脆承认了,她倒还能体谅体谅定心;可惜现在她拒不承认,丢了清心观的面子,清德真人就不得不生气了。
如锦对着窗外暗暗使了一个眼色,这一幕,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存稿不多了,所以改成晚上七到八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