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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丝毫不理打马而来的刘邦与张良,随口向一名将士要来一匹马,牵着就向海遥赶去。
第二十七章 滴血认亲,亲也不亲
历经四年的楚汉战争,以西楚霸王项羽被逼投江的乌江自刎而告终 ,取得最终胜利的汉王刘邦在定陶汜水之南即皇帝位,听从谋臣的建议,入都关中,以栎阳为临时都城。
这一天,风和日丽,青衫红袖,蜂蝶乱飞,令人不饮自醉。大汉天子刘邦宴请群臣,席间,觥筹交错,君臣共饮。刘邦显得特别高兴,举起纯金酒樽,“你们都说实话,朕为何能够夺取天下?项羽又为什么会失去天下?”
陈平率先起身,“皇上谋略非常人可比,征战四方时又能身先士卒,皇上取得天下乃众望所归。而项羽任人唯亲,独断专行,除了身边的五副将外不信任任何人,失败乃是必然。”
群臣众说不一。
刘邦把樽中酒一饮而尽,笑道:“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朕不比张良。镇国家、抚百姓、供军需、给粮饷,朕不比萧何。指挥百万大军,战必胜,攻必克,朕不比韩信。这三个人都是人中豪杰,他们为朕所用,所以朕能取得天下。而项羽身边只有一个范增,不但不去重用,还顺水推舟借陈平之手驱逐他,因此,会败在朕的手中。”
萧何正喝得畅快,未及作出反应,张良已满脸惶恐起身跪在刘邦面前,“皇上知人善用,用人不疑,这是我大汉胜利的关键。可臣身为谋臣,为皇上谋寻退敌良策是应该做的啊。”
萧何已经反应过来,赶紧跪在张良身边,边拭嘴边酒渍边道:“让汉军填饱肚子,安抚百姓是臣应该做的。臣不敢居功。”
刘邦的目光扫过张良和萧何,心里却突然想起至今仍然没有消息的韩信,脸上的笑容不由僵住了,他想起了海遥,也想起了那个孩子,他们身在何方?生活得好不好?
张良擅长权谋,又与刘邦日日相处,刘邦表情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张良的眼睛,张良知道刘邦又想起了海遥,他也知道此时此刻不宜打断刘邦的思绪,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于是,他朗声道:“皇上,齐王韩信数月不回封地,臣认为,皇上应尽快接收他治下那些将士,迟则生变啊。”
这也是刘邦一直担忧的问题,但天下初定,他一直不敢擅动这些厥功至伟的异姓诸侯王。韩信三月未回封地,这确实是收回其兵权的最好时机,张良在这个时候提出,显然也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
群臣纷纷应是。
刘邦故作为难,沉吟很久后看向张良,“削去齐王封号,降为淮阴侯,派樊哙前去,把那些将士编入汉军。”
张良赞叹:“大王仁厚,是臣等的福分啊。”
萧何望向樊哙,却见他的位置上空无一人,忙问身边其他大臣,大臣说,樊将军云游在外的夫人突然归来,樊将军出城去接了。
萧何暗骂樊哙浑蛋,赶紧向刘邦解释樊哙的去向,刘邦不在意地摆摆手,“那就派周勃前去。”
周勃接旨退下。
刘邦望向萧何,“天下已定,建都立国刻不容缓,都城新址已定咸阳。朕命你负责都城建设。切记,今天下初定,民穷财尽,不可将宫殿造得过于奢华。”
萧何应下。
群臣纷纷夸赞大汉天子一心为民。
乌江边。
海遥抱着少阳呆呆地坐在江边,双眼直直地盯着汹涌东去的江水,半天不说一句话。
她身后,韩信默默地凝望着她的背影,眼眸中除了绵绵深情,还有一丝丝的无奈,一丝丝的忧伤。
一岁多的少阳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身子不安分地扭来扭去,显然早已不耐烦。
韩信大步走过去,把少阳从海遥的手里接到自己怀中,边笨拙地轻拍着哄他边柔声劝失魂落魄的海遥离开,“今天风疾,这里水汽又大,你身子虚弱,早些回去吧。”
海遥木然地收回目光,起身往回走。
韩信望着宽大裙裳里海遥纤细的身姿,心里很不好受,现在的海遥就如同一具没有生命的玩偶,有时候手持一卷书就能发半天呆。吃饭的时候、散步的时候……她都能随时随地走神。沉思几天后,他辞退了帮忙带少阳的大婶,可让他想象不到的是,抱着少阳的她竟然常常徒步走到乌江边,母子俩一坐就是一整天。她对项羽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路上,各怀心事的两个大人沉默不语,少阳却玩得不亦乐乎,用粗壮的小手不断去抓韩信鬓角的碎发,边抓边咯咯直笑。
海遥突然回头,看一眼少阳,而后望向韩信,清澈的眼神很是明净,“此生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至于来生,我和项羽已经有约定。韩信,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有用的。”
韩信心头震惊,她居然和项羽约定了来生,她和他感情竟然这么深厚。一阵苦涩从心头蔓延开来,可韩信脸上却依然微微笑着,“我不想来世,无论你是不是爱我,我都想让你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过好这辈子。海遥,无论你对项羽的感情有多深,可斯人已逝,我想他也不想让你自悲自苦,为了少阳,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项羽能够安心,还是振作起来吧!”
海遥愣了一瞬后回过头,向前默默缓行。直到走到暂时居住的小院落前,才再一次开口:“截止到现在,我与项羽之间并无男女之情。是我欠他太多,却又没有弥补的机会。”
韩信心头一阵狂跳,试探着追问:“那么,你还爱刘邦吗?”
海遥心头一窒,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韩信不敢再问,但又不想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交流机会,踌躇很久,直到两个人前后走进厅房,海遥从他怀里接过孩子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海遥,无论你现在爱着谁,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们母子。”
海遥挣了下,没能挣脱韩信的手,便任由他握着,面色平静道:“我不想再欠任何人。等我过了心里这道坎,我会带着少阳离开,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独自生活,不依靠任何男人。”
韩信压下心头的悲伤,慢慢松开海遥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海遥,我韩信性情如何你也知道,我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更改。只要我心甘情愿,你不用觉得欠我。也许有一天,我会改变心意,会有我想去追求的爱人,到那一天,即便你很爱我,我也会为了她而离开你。所以,我们做一对非关风月,只为真心的朋友吧。”
海遥怔怔地望着韩信,似是不相信这番话会出自他之口。
韩信苦涩一笑,“给你下药的事你就忘了吧。当时年少,一时糊涂而已。”
海遥抿唇欲笑,可笑容还未展开就消失在眼角眉梢,“男人和女人之间,非关风月只为真心,谈何容易!”
看少阳小嘴不时咂巴几下,韩信倒了杯水递给海遥,韩信一直盯着他们母子,“你放心,以后相处中,我若一不小心冒犯了你,你随时可以离去。”
海遥手一顿,水从少阳嘴角流下,快速滑向脖颈中。韩信一手飞快地接住水杯放在案几上,一边为少阳擦拭,怕痒的少阳咯咯大笑。海遥望着孩子的双眸之中满是温柔,“我只想安静地生活……”
海遥的话还未说完,院落里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大王,栎阳传来消息,张良那厮提议皇上收回齐地的驻军,皇上当时就下旨降您为淮阴侯,大将军周勃已自栎阳出发,全权接手驻军。”
韩信眼中精光一闪,推开窗子,向来人交代:“你们如果不愿意追随周勃,尽可离去。切不可再起内乱,刘邦已经登基,大汉天下已经初定。再度生乱,刘邦会号召天下诛杀你们。”
来人并非一人,他们也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听韩信仍然没有回封地的意思,不约而同纷纷跪在地上齐声哀求:“大王,我等愿意追随于你,固然是因为战乱之下民不聊生,我等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可更大的原因却是,我们觉得追随你有出路。大王,现在正是封侯拜相的好时机,您不能……”
韩信冷冷地截断他们的控诉,“我韩信之所以扫平诸国,不是想封侯拜相。你等想寻出路,跟随周将军是最好的选择。”
来人仍是苦苦哀求,韩信渐渐不耐烦。
说来也怪,少阳虽然只是个孩子,可无论是纵马奔袭还是兵荒马乱之中,只要想睡就绝不受影响。海遥把熟睡的少阳放在榻上,安置好后走到韩信身后,从窗子间隙看了一眼院落里黑压压的将士,目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