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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太太不由打个激灵,现在众人口口声声都是自己疯了,如真被当做疯子,没有下人敢近身服侍,衣食都不得饱暖,那样的境遇越想汪太太越害怕,不由紧紧揪住衣衫前襟,拼命摇头:“我没有病、没有病。”
邱氏微微叹了声,黄娟只是瞧着她:“婆婆,您病了,真真切切地病了。出去几年住的清净些,对您好,对大家都好。”汪太太跌坐在地上,屋内的火盆已经熄灭,汪太太感到一阵阵刺骨地冷透到了骨头里。这一生,怎样谋划算计,最后都成一场空了。
帘子又被掀起,有人说话声响起,汪太太已分辨不出来是汪枝还是汪栋,只是听着他们在议论什么,接着汪太太的身子被人抬到床上放好,还有人重重的叹息。汪太太闭上眼,有泪从眼角流出。
这滴泪黄娟看到了,她看着正在和族长说话的汪枝,上前把汪太太的泪擦掉给她盖好被子。族长看着黄娟的举动,点一点头就道:“这事就这么定了,过两日等那边把房子打扫出来就把你母亲送去。哎,好好地过日子,怎么出了这样事。”
汪枝连说费心,族长看着一边木呆呆站着的汪栋,拍一拍汪栋的肩道:“你也别太难过,年纪大的人难保不会糊涂,只要以后多去看她就是。”汪栋这才回神过来给族长作揖,族长见事情差不多了了,也就离开这里。
汪枝弟兄送他出去,到了门口族长又叮嘱他们弟兄不要因为这事生了芥蒂,以后还是好好的弟兄们。汪枝弟兄连声应了,族长这才回家。
寒风卷过来,带来一阵凉意,汪枝叹了声拍拍汪栋的肩示意他自行回去。汪栋的唇张了张,汪枝已经道:“你别说了,我明白你,你我还是弟兄。进去对你大嫂说让她自己回家吧,我先回去瞧瞧雨萱。”
汪栋应了又看汪枝一眼终于还是往屋里走去,寒风袭人,汪枝的眉皱紧,心里除了伤心难过竟还有一点说不出的轻松。毕竟所有的底细都被说出来都被掀开,以后无需再担心什么,这日子其实还是一样过。
汪枝背着手回了家,直接进了雨萱院子,雨萱正伏在桌上写着什么,看见父亲进来就抬头笑道:“爹,您快过来瞧,我新学的花样,准备给你和弟弟做双鞋过年穿。”见女儿开怀,汪枝的眉头也舒展开,接过花样子也没瞧:“你爹我都一把年纪了,还穿什么有花样的鞋?”
雨萱侧头一笑:“这做的是福禄鞋,爹啊,以后要福禄绵长,多讨口彩的话。”汪枝会心一笑把花样子往桌上一放:“爹也不想福寿绵长,只要我的萱儿过的好就是。”雨萱不由咬唇一笑,汪枝想起今日的事拍拍椅子让女儿坐下道:“今日的事,前后你想来也听你母亲说了。只是我这个做爹的还要叮嘱你一句,以后嫁了人,自己有主意是很好的,但这主意一定要正,不能歪了心眼。什么要为了争产谋算别人,什么为了争宠要害了庶出儿女这样的事,爹是不许的。”
前一句还好,听到后一句雨萱的唇不由嘟起:“爹这话说的不对,若我没有生的儿女。那自然要为丈夫纳妾延续后人。可要是我生的儿女,为何要为丈夫纳妾?天下间妻妾和睦的有,但妻妾不和睦的更多,更有人说妾是破家之源,那为何还要为丈夫纳妾?况且做男子的人,就该知道尊重妻子,哪能为了自己□就纳妾。”
雨萱几句话说的义正词严的,汪枝听的眉一耸,倒没有计较女儿话里的失语,反顺着女儿的话道:“你说的话很有理,可你要是没生下儿女?”雨萱的眉扬起:“那自然要为他延续后人,这样的话,定会视庶出子女为亲生,但若是为了别的,那口窝囊气我可不受。”
门外传来黄娟的笑声:“听听我们萱姐儿的话,幸好这屋里只有你们父女两个,要是再多几个,这话传到外面去,不知被人怎么笑呢。”说着黄娟就已掀起帘子走进来,雨萱也不害羞地看着黄娟:“那母亲说我说的对不对?”黄娟屈起一根手指往她额头上敲了下:“有道理是有道理,只是你才十二岁,才刚议亲呢就说这样的话,别人知道了定会笑话你不知羞。”
雨萱已经抱住黄娟的胳膊撒娇:“母亲常说,一家人就别扭扭捏捏的,现在女儿这样做了,你又笑我。”黄娟嗯了声道:“我还说过,做事定要无愧于心。这人啊,有了自己的主意,又无愧于心,还有什么事能难住?”
雨萱摇着黄娟的胳膊慢悠悠地道:“还有了一对好爹娘,一个好弟弟,就算丈夫不好天下也没有什么事能难住我的。”黄娟把雨萱额上的发往背后撩了下才对汪枝道:“萱姐儿是真的长大了,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
汪枝点头,是该放心了,总不能把孩子一辈子都放在翅膀下面,舍不得让她离开。雨萱如此,日后成业也是如此。汪枝和黄娟相视一笑,雨萱这才把脑袋埋到黄娟肩窝里,面上这时才有些红色透出。这时候才晓得害羞?黄娟拍拍她的脑袋又是一笑。
汪太太的去处已经定好,三十里地的观音庵,这庵香火并不是顶盛,但胜在地方幽静是最适合病人养病的地方。汪栋已和庵主说好,添了三十两的香火钱,每月再另外送三两银子,让汪太太和两个婆子以清修为名在庵里住几年。
庵主见了银子,自然连声答应。还盘算好了到时汪太太不听话病发就把她关在柴房里几天,到时买定了婆子就什么事都没有,只要汪家人来探望时候把她从柴房里接出来就好。
虽然对外说的是汪太太要去清修为汪老爷祈福,可族内还是有人听到些风声,毕竟汪太太这改常改的也太过火了,就算刻意瞒还是能露出一丝半点。甚至早就有人嘀咕如汪太太继续这样,倒不如把她远远送走耳根才清净。
等消息传出来,众人见了汪枝弟兄,都致意安慰,倒没有一人说汪枝弟兄不孝送走病母。到了正日子,汪栋亲自带着人送汪太太去观音庵,汪太太这几日谁都恨,见了儿子也不说话。
汪栋知道她心结在哪,除了叮嘱那两个婆子照顾好汪太太,若有个什么就回家来告诉之外别的什么都没说。黄娟站在门口瞧着马车缓缓离开村庄,那眉却没松开,这也许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97
97、第 97 章 。。。
汪太太被送去了观音庵;约好每逢初一十五汪枝兄弟前去探望。腊月初一这天因是汪太太被送去观音庵的头一个探望日子,汪枝弟兄俩都去了。
黄娟送汪枝出了门;这些日子天冷,黄娟索性在自己屋里烧了两个火盆;带着雨萱和几个丫鬟在屋里做针线。既没有汪太太从中作梗,雨萱和陆家的婚事已经定下,只等男长女大,就迎娶过门。
汪枝为雨萱备的嫁妆虽然已经齐备;但有些零碎东西还要雨萱自己做;自从雨萱定了亲,黄娟更加着意教导雨萱怎么处置家事,这针线等事;更是督的紧。
雨萱也知道这日子过的快;亲事一定,留在家也没那么几年了。除每日黄娟要求做的事,还每夜必要做针线到三更之后。没几日眼就抠了,黄娟虽想让雨萱学的更快,可见她抠了眼就心疼,索性让她在自己眼前做针线,也能提醒她歇一歇,不要太累。
黄娟这些年针线动的少了些,做了会儿就依着个引枕在那瞧着雨萱做针线,瞧了会儿笑道:“萱姐儿,歇一歇吧,再做下去,你连你两个弟弟到二十岁的衣衫都做了。”雨萱嗯了一声却没停下针来,春儿放下手里的针拿起旁边的茶喝了口才舒出一口气:“萱姐儿再做下去,这家里的人都该少几个才是。”
雨萱的眼还是瞧着针线,听到春儿这话顺口道:“是啊,我不就想着,我嫁出去这家里不就少了……”话说到一半雨萱觉得不对,这才抬头瞧着黄娟吐一下舌,黄娟顺势把她手里的针线拿过来:“叫你少做些,这些东西,做的多就多穿,做的少就少穿。我晓得你的心,可是别说你还有好几年才出嫁,就算嫁出去,陆家离的也近,你瞧你小姑姑,不也常回来的?”
这番安慰的话反倒让雨萱眼里的泪下来了,黄娟拍拍她的背,摇头道:“都别做了,春儿你去拿几样点心出来,你们把这茶重新换一遍,大家坐着瞧瞧雪,说说话。”春儿应是,开柜子取点心,下剩的那些丫鬟也拿着茶壶茶杯出去清洗换茶。
见丫鬟们忙碌,雨萱忙把眼泪弹掉笑着道:“母亲说的是,倒是我想的太多。其实也见过婆婆,是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