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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东厢。”
不多时,山青被玉桂带至东厢。他已换过衣裳,还简单的梳洗了一遍,可细看下,他眼下发青,发髻打结,脸上散着掩不住的疲累。
兰芮紧紧的盯着他,问道:“王爷在福建情形如何?”
“王爷很好。”山青见兰芮并未收回迫人的目光,知道她并不信,慌忙从怀丰掏出一个信封呈上,“这是王爷给王妃的信。”
捏着犹带着温度的信,兰芮指尖微微颤抖,迫不及待用指尖剃开封泥,取出素馨纸,薄薄的,只有一页。而素馨纸上只有一个地址,写着上谷胡同黄府。
这是什么意思?她愣愣的,好一时,才想起将素馨纸递给山青看。
山青极快的扫了眼,垂下头,低声说:
“王爷回京城了,至于原因,小的不知。”
看见地址时,兰芮已经隐隐有这种感觉,听山青说出来,她还是压不住吃惊。
他不是在福建吗?怎么就回来了?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他信里写着地址,是她过去吧?
太多的疑问,山青已经言明不知道,她无法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玉桂惊讶的张了张嘴,很快恢复平静,看了看静默不语的而兰芮,问山青:“你还没吃饭吧?”
山青就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吃。日夜兼程的赶路,昨夜到了城外,今日早上城门一启,小的与王爷即刻入城,小的回王府送信,王爷去了上谷胡同。”
玉桂就向兰芮道:“王妃,要不让山青先去用饭吧?”
“也好。”兰芮微微领首。
山青出去,玉桂轻笑着说:“知道王爷一切安好,这可比什么都重要。”
兰芮也笑了下。这倒是,且不管吴王为何回京,只要知道了他的下落,总比一直没有消息,悬着心好。
“王爷回京却没直接回王府,必是行踪不便与人言说,你不可泄露半分,便是霜降她们几人跟前也不能说。”
玉桂敛去笑,郑重的说道:“奴婢定不辱王妃的信任。”又道,“王妃,您是现在去看王爷,还是……”
“再等一等,我须得将手里的事情安顿……”
兰芮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得绿枝在外面回话:“禀王妃,槐村胡同的夫人来了。”
兰芮急急的迎了出去,只见娘亲一身寻常的织锦短打扮,神色凝重的大步过来,她忙道:“娘怎么亲自过来了?”
“进去再说。”兰英莲沉声说道。
两人重回东厢,兰芮要执壶倒茶,兰英莲拦住,冲房中的玉桂说道:“守住门,我这里有几句话跟王妃说。”
玉桂应声出门,顺便将门掩上。
兰英莲还不及说话,兰芮先开了口:
“娘,王爷今日一早回京子。”
“啊?”兰英莲轻呼了声,心里却是一松,“原来王爷回了京城。我来此,便是告诉你,我看过福建送回的所有军情,所言福建局势与之前大同小异,极为模糊,实在反常得很。须知王爷去了福建,或驻扎或行军或遇敌交战,总有源源不断的军情呈送御前,偏福建送回的军情,行军途中极为详尽,到了福建后便模糊起来,是以我心里猜测王爷恐怕遇上了难题,这才着急来说与你知晓,却不知是王爷回了京城。”
兰芮越听越觉的佩服,“能从如此的细小、的分别看出王爷行为有异,娘亲真真是双目如炬。”
知晓吴王偷偷回京,兰英莲料想他另有打算,方才进门的担心和焦虑全然收起来,心情大好的拍了兰芮一掌:“你啊,嘴上抹了蜜,就会哄我开心。”
兰芮笑着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两人说了几句话,玉桂在门外轻声说:
“王妃,林侍卫几人回来了,奴婢先安顿他们用饭,还如 ……”
“带去回事的花厅。”
兰芮一直等着几人,正有事吩咐,回身见自家娘亲用疑感的目光看着她,大略将禄米的事情告诉了她。
兰英莲青灯古佛修行多年,鲜少有事让她动怒,但这事还是让她心头火起,待兰芮说完,她厉声道:“如此下作,他便是贵为王爷,我定不饶他!”
卫王夫妻固然可恨,但兰芮担心娘亲一怒下做出惹祸上身的事情,实在不划算,便说道:“禄米在胡春意的香料铺子找到,两人这时必定焦头烂额呢!”
“那也实在太便宜了他们!”兰英莲道。
“柳御史是什么人?他们比我更清楚,这次落在柳御史手中,便宜不了。,,如果这次禄米在钱贵的小院中找到,又是怎样一番情景?
思及这些,兰芮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涌,她道,“那叫鲁大头的牙人不知所踪,此人若是没落在卫王手中,咱们将他找出来,由他入手,说不得能给卫王夫妻添些烦恼。”
只一想,兰英莲便明白了她的用意,立即起身:“这事交由我去办。”言罢开门出去。
兰芮则去花厅见了林文、钱贵及昨晚回过几次事的侍卫。
让林文将各处的侍卫撤回来,暗中查找鲁大头,又派了赏赐给昨晚守住小院的侍卫,还嘱咐了钱贵许久。
一番安排下去,兰芮重回上房,与玉桂换了身扫洒上婢女所穿的衣裳,避开众人到二门,山青驾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等在那里。
上了车,在城中绕了几圈,这才直奔上谷胡同,在一处门媚上写着“黄府”二字的宅子前停下。
山青上前叩门,两重一轻,院门应声而开,门内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来。
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熟悉的唇,相视的一瞬,不知怎的,兰芮突然觉的心里酸酸的,眼角涩涩的。
第189章 交心
只一瞬,兰芮便放下车帘。
与威武胡同、瑰村胡同这些功勋权贵聚居的地方不同,上谷胡同里住的人家极多,人来人往,山青叩门的这么一小会功夫,已经有三四拨人走过去。
还是仔细些好。
马车进了小院,山青正欲摆凳子,兰苗却已经跳下了车。
吴王站在车厢旁,目若朗星,含笑看着她。迎着他的目光,兰芮微微福了福:“王爷用过饭没有?”
吴王哑然,方才一人时,他曾想过两人见面后会说的话,可他所想的,她一句也没说,没问他为何突然回京,也没表述离别后的相思,只问他可曾用过饭。可偏就是这样极为平常的一句话,让他心里生出暖意,比那些柔情蜜语更让他熨帖。
“你这身衣裳真难看,亏得你敢穿它出门?”心里本是欢喜的,可出口却说了这么一句。
“难看吗?”他的目光太郑重其事,兰芮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重新审视了自己一番,淡青的绸缎衣裳,因是扫洒上的人穿的,为着做活方便,裁剪得腰肥腿阔,可便是如此,也不至于难看吧。再抬头,却看见吴王俊朗的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她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努了下嘴,暗道,平常一本正经的人,却看不出这般无聊。她转身与玉桂说道:“将攒盒给我。”
攒盒就在玉桂手中,闻听此言,玉桂立刻递上。
拿了攒盒,她道:“妾身带了王爷平日喜欢吃的几样小菜来,王爷先用饭吧。”
吴王上前一步,携了她的手,“我倒真是饿了。”
头一次这样十指交握,兰芮微觉不习惯,僵了下,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她初时的不习惯慢慢变成踏实,便就那么任由他握着。
两人并肩舟上房去。
山青要跟上去服侍,玉桂脸色徘红的拽了他一把,山青这才醒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上房内,藕色红的锦幔,堆漆螺钿描金床,所有家具幔帐都几乎与寿春院上房内的一样。兰芮颇为惊讶的看了看正关门的人,吴王笑说:“年后买了这座小院,让景园添置的东西。”
景园必是不知道如何布置,又不敢拿这些小事去烦吴王,这才买了与寿春院一样的东西。兰芮笑了笑,将攒盒放在桌上,正张罗着将饭菜摆上,腰却突然被人揽住了,她嗔道:
“王爷,菜洒了。”
话音才落,手里的盘子被吴王接过胡乱丢在桌上.“我这时不想吃。”
“王爷方才不是说饿了吗?”
吴王没理会,拦腰抱起她,附在她耳边说道:“鲁氏,我想你了。”
炙热的气息随着他的话扑面而至,兰芮身子一僵,又慢慢的软下来,及至自己被放在了床上,她才说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妾身先将攒盒盖上吧,免得菜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