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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顺的坐到她身边,她又抬手指了指炕桌上的杯盏,“看有没有你爱吃的,若是没有,只管跟我说一声,我拿银子让厨房做去。”
兰府的规矩,各院饭食皆有定例,若是想吃别的,便不能在公帐上开销,而需要掏私房银子来贴补。
兰芮笑着摇头,“这桌上的吃食,就像是专为女儿准备的,样样都是女儿爱吃的。”这她倒没说假话,她一向不挑食。
“娘,三妹妹都来了,是不是可以动筷子了?我都饿了!”兰茉抱着文夫人的胳膊撒娇道。
“好好好!回头非要改改你这小孩性子!”文夫人又笑吟吟的给姐妹两个各夹了一只白玉馒头,“都是长身体的年纪,多吃点。”
兰芮笑着接下。
一餐饭,母慈女孝。
饭毕,老太太派人来说风雪太大,担心各房小姐身体承受不住寒冷,免了今日的规矩。
文夫人听罢,赏了来人,转头笑道:“老太太真是心疼人。是了,早上老爷出门前留话说中午会回来用午饭,你们两个就不用回去,一会再叫人去问问渊儿有没有空,若是有空,中午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顿饭。”
兰芮自是应允,文夫人说做就做,立刻派人去望月斋,很快传回话来,说兰渊一准到。
整整一上午,兰芮都处在惊异中。
仅仅隔了一夜,文夫人待她的态度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由始至终,对她说话都是柔和慈爱的,不仅如此,还悉心教导起她穿衣打扮来。
或者,是因为她昨日在上房的表现……可文夫人当时并未对她另眼相看。
亦或者,是因为到底是嫡亲母女,血浓于水……可从前十几年同样是嫡亲母女。
百思不得其解,兰芮也懒得去想,不管怎样,文夫人现在对她的态度,正是她所要的。
陡然间,她想起昨日和兰芝说话时突然出现的冯妈妈。
沉吟半晌,她借着文夫人提及首饰佩戴的话头,笑道:“四妹妹见父亲替咱们姐妹买首饰,羡慕不已,还追问女儿,爹爹以前都买了哪些好东西送女儿呢。”
兰茉哧道:“四妹妹简直跟二婶一模一样!”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她昨日不是也得了一整套的头面首饰?”文夫人却目光一闪,“那你如何回答的?”
果然很在意。
兰芮吸了一口气,笑道:“女儿随意敷衍了她两句,倒是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还说父亲送的首饰将来可以用来添妆。”
她从冯妈妈昨日所站的位置推断,冯妈妈至多听了一字半字,绝不可能听全,因此她选择说一半留一半,说这一半,可以去文夫人心中疑惑,而留这一半,是怕文夫人生新的疑惑。
文夫人满意的笑了起来:“四丫头一向说话口没遮拦,你以后别与她走的太近,若是她说了实在过分的话,你也只管来回我,看我不告诉她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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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诵经
临近中午,兰千乘身边的小厮福平匆匆回来送信,“大老爷被衙门的公事绊住了脚,赶不及回来用午饭,大老爷说,请大太太不用等他。”
此时饭菜已经上了观荷院暖阁的桌,文夫人望着这悉心准备的精致菜肴,失望之色从脸上一闪而过。
兰渊见状,轻笑出声:“如此丰盛的菜肴,父亲竟然这样轻易错过,真是没有口福。”
口气亲切,话语随意,这个家里除了老太太,也就这位继子敢用这样的口气调侃兰千乘。
文夫人勉强一笑:“谁说不是。”
“想来父亲在衙门也吃不上好饭菜,倒不如叫人将各样菜都夹上一点,让福平带去衙门。”兰芮笑着提议。
文夫人失望这一瞬,让她想起了前世,那时她也和文夫人一样,精心准备一桌子饭菜,满怀欣喜的期待贱男回来会交口称赞,可这样的期待却总是被一个个加班的电话打破,许久之后,她才知道加班不过是借口……
这一刻,以一个女人而不是女儿的角度,她是真的理解文夫人。
兰茉闻言,连声称好,立刻张罗着小丫头取食盒夹菜。
文夫人含笑的握了握兰芮的手,“还是芮儿想的周到,知道心疼老爷。”
兰芮笑笑:“娘,听说父亲这一次要在京城常驻,不知是不是真的?”
文夫人脸上的笑容深了些,“正是,你们几个极少见到老爷,这一次正好趁老爷留在京城的机会,好好的与他续一续父女之情。”
兰芮含笑称是,不过想起那束凛冽的目光,嘴角又轻轻漾起一抹苦笑。
待福平拎着食盒去了,文夫人招呼几人坐下,冯妈妈张罗着给各人夹菜。
兰茉性子跳脱,没有了老太太的束缚,她头一个守不住“食不言”的规矩,席间妙语连珠,惹的文夫人和兰芮、兰渊三人笑声不断。
只是兰芮察觉,少了重要一人,文夫人的兴致低了许多,温和的笑容也显得心不在焉。
饭毕,兰芮见文夫人目露倦意,正想开口告辞,兰渊悄悄冲她眨了眨眼,转而与文夫人道:“母亲,前一段三妹妹跌伤腿时,儿子曾在佛前许下愿,只要佛祖能保佑三妹妹平安痊愈,儿子就和三妹妹一起去佛前诵一日《金刚经》。如今三妹妹腿伤也好了,儿子就想,明日和她一道去灵光寺诵经。”
双唇张合了几次,兰芮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感激之情唯有存在心中。
文夫人乍听之下一愣,她没想到兰渊对这个妹妹竟这样上心。她很快笑了起来,“在佛前许了愿,那是极该去的,真是难得你们兄妹情深。只是,老太太那里……”
兰渊笑道:“儿子来观荷院之前,先去了趟劲松居,祖母那里也已经应允了。”
“那就好。”早已议妥,不过是来知会她一声,文夫人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是冯妈妈昨晚的话犹在耳边响,她才不得不撑起笑容说这个好字。转头见兰茉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她又道,“茉儿明日也去吧,你与芮儿同为姐妹,理当替她在佛前尽一点心。”
“娘……”一听这话,兰茉娇艳的红唇立时就撅了起来,跪在佛前诵一日的经,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恩?”文夫人回身,将兰茉接下来的话瞪了回去。
知女莫如母,文夫人只听兰茉这娇如莺啼的一声唤,就知兰茉根本不想去诵经,若是搁在从前,她也不愿意兰茉去受这份苦,只是如今形势不同,她不得不硬起心肠来。
从未受此冷待,兰茉满腹委屈,眼泪直在眼中打转。
如此情形,兰芮微微一叹,心知兰茉若是被文夫人逼着去诵经,必定要将心中的恼怒算在她的头上,非但没有如文夫人说的那样增加姐妹情谊,还让她落得两头不是人。
“娘,天色阴沉,看样子这场风雪没有三五天不会停。大哥在佛前起了誓,眼看着又近年关,我与大哥不能推迟日子,不然就要失信于佛前,这才冒着风雪出门。而姐姐要到佛前诵经随时都可以,实在没必要专挑风雪天去受这份寒苦。”
话音未落,兰茉已是反驳起来:“我并不是受不得风雪之苦,只是这两日总觉的头晕,实在担心诵经时支撑不住,会在佛前失仪。”
兰芮愕然,旋即又觉的好笑,这屋子里是人就看得出这位姐姐不想在风雪之日出门,偏她还非要说自个儿身子不适怕失仪。
兰渊温和的眸子里藏着一抹哂笑,却一本正经的道:“二妹妹身子不适?让大夫请过脉没有?街上的寻常大夫靠不住,不如晚上跟父亲说一说,请个恩准,从太医院请一位大夫来替二妹妹诊脉?”
言辞关切,语气焦灼,兰芮见兰渊这样会来事,忍不住嘴角往上翘了翘。
而这一番话,也让文夫人再不能坚持让兰茉同去诵经,“她这是积年的一点小毛病,不碍事的,根本不用如此兴师动众。”
兰渊又道:“母亲此言差矣,小病不及时延医请药,一个不留神拖成大病也不可知,还是正经请大夫来诊一次脉才好。”
文夫人点头称是,不愿兰渊继续说这个话头,转而嘱咐起兰渊、兰芮路上事宜,打发走了两人,立刻屏退下人,单留下兰茉。
兰茉见状,知要挨训斥,不免觉的委屈:“娘,你是知道女儿的性子的,你让女儿端坐在蒲团上诵经,实在是难为女儿……”
文夫人呵斥道:“你还浑说!你只当自己是七八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