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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姨娘苦笑,连侯夫人都看走了眼,更何况是自己?
以前亲亲热热的叫着妹妹,如今周姨娘从来就没踏入自己的院子,只让人送来补品。
可惜那些补品,姜姨娘也是不敢碰的。
就连贴身的丫鬟婆子,她只挑了两个陪嫁丫鬟能进内屋里,其他一概挡在门外。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这一胎已经不稳了,还是谨慎些为好。
姜姨娘忽然哆嗦了一下,冷着脸道:“去把窗户关了,谁让你们开窗的?”
丫鬟也是闻着屋内的药味太浓了,生怕熏着她,如今被呵斥,只得喃喃应下去关上了窗户。
“以后没我的吩咐,谁也别开窗,夜里也是。”姜姨娘总觉得窗外似乎有一双眼在窥视着自己,一整晚根本睡不着。
她老觉得窗户开着,但是让丫鬟点灯,又是关着的。
夜里反反复复点灯熄灯,别说姜姨娘,就是贴身丫鬟也给折腾得哈欠连天,一张小脸都憔悴了。
御医再过来的时候,险些被屋里的药味给熏晕了,摇头道:“赶紧开窗,药味太浓了,对夫人身子骨并不好。”
姜姨娘却尖叫道:“不,别开窗,这样就好!”
她兢兢战战的,如今除了晚上,连白天都有那种挥不去的窥视感,吓得自己根本不能好好休息,整个人都瘦得脱形。
睡不着就算了,闻着饭菜的味道也没胃口。
御医把脉后不由皱眉,再这样下去,别说腹中的胎儿,就是人也要保不住了。
他去见明安侯的时候也没避讳,直接就说道:“夫人似乎受惊过度,这些时日以来总是寝食难安,这样下去,恐怕老夫也要无能为力了。”
明安侯正享受着周姨娘的温柔乡,哪里乐意去那熏死人的屋子里见白的像女鬼一样的姜姨娘?
她腹中的孩子却是自己的种,说什么都要过去瞧瞧。
这一去,把明安侯吓得够呛。姜姨娘瘦的脸颊都凹进去了,完全没有了原本的秀美。
肚子高高隆起,好像吹皮球一样,没多久就忽然大了起来。
加上姜姨娘越发消瘦,显得肚子特别突兀。
明安侯看着就后背发寒,尤其姜姨娘原本漂亮的一双大眼睛如今失神而茫然,盯着自己看半天,这才认出来了:“侯爷,快救我,窗外总有人窥视,让妾寝食难安……”
他顺着姜姨娘的话向外看,窗户禁闭,谁能窥视?
明安侯只觉得房间阴森森的,浑身哆嗦了一下,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姜姨娘莫非因为孩子的事,已经开始疯了?
“你好好休息,等孩子生下来,我就让你换个院子,再不会有人胆敢窥视你的。”
姜姨娘听了他的话,神色似乎缓和了一点。
明安侯忙不迭地走了,一连半个月都没再过去,早就在周姨娘的温柔细语中彻底忘记了姜姨娘。
直到半夜他正酣睡,突然小厮拼命敲门,嚷嚷道:“不好了,姜姨娘要生了!”
☆、第二百零三章 冲喜
明安侯被吵醒,恼得要命,这姜姨娘还没生呢,胡乱叫什么不好了,简直是在咒人!
他不情不愿地起身,周姨娘已经俯身伺候明安侯穿戴整齐,蹙起柳叶眉担忧道:“也不知道妹妹如何了,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实在叫人担心,侯爷赶紧过去看看。”
“你在这里守着,外面凉,就别出去了。”明安侯被她擦了擦脸,感觉睡意被赶走,这才精神了一些,捏了捏周姨娘的手心,便去了姜姨娘的院子。
因为早有准备,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还算有条不紊的,不见惊慌失措。
想到这都是周姨娘事先安排妥当的,明安侯不住地点头,郎中又被请过来在偏厅候着,稳婆已经进去了,很快面色凝重地出来问道:“侯爷,夫人难产了,这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明安侯一惊,想着孩子如今尚未足月,生出来也未必能活着。侯府了不需要多一个病怏怏的继承人,便皱眉道:“当然是保大人,别让她有事了。”
稳婆听了十分惊讶,外头都说明安侯是个狠心的,连枕边人眼也不眨都送去了刑场。
要不是侯府给的赏钱十分诱人,她也不敢过来接这个活计。
这时候难得听说要保大人而非孩子,稳婆心里对明安侯的印象好了不少,到底是个情深意重的,孩子可以再有,大人没了。好日子却是到头了。
稳婆重新进去,因为不用顾忌孩子,倒也顺利。
孩子也是争气的。虽然瘦巴巴的,呼吸也虚弱,却跟着活了下来。
稳婆抱着小小的孩子出来笑着道:“恭喜侯爷,母子平安。”
明安侯只瞥了眼巴掌大的孩子,面色白里透青,看着就不是长寿之相,顿时兴趣缺缺:“送去给奶娘。夫人也好生让人照顾着。”
稳婆得了赏钱,欢天喜地。只惋惜襁褓中的孩子似乎不得侯爷的心。小心翼翼抱回了姜姨娘的身边,有府里准备好的奶娘接手,她很快就离开了侯府。
明安侯添丁的事没半天就传遍了整个京中,但是贺喜的人并不多。而且都是派管家上门送礼,亲自来的一个也没有。
为此明安侯很是发作了一通,气得摔了一副青瓷茶具:“真是狗眼看人低,以前不知道怎么巴结我呢,如今倒是一个个避得老远,谁都不敢靠近。”
周姨娘抚着他的胸口给明安侯顺气,温柔地安慰道:“侯爷息怒,可要仔细身子。那起子小人看不起侯爷,那是他们没眼力。等侯爷以后发达了。得了十四王爷的青眼,他们肯定要后悔的。”
明安侯瞥了她一眼,点头道:“你说得对。都是势利眼,要是我得了势,谁敢对我不敬?”
只是十四王爷的喜好不多,唯独钟爱玉器。他一个阁楼的玉器都被收走了,想巴结十四王爷的资本也没有了。
侯夫人房间底下的几箱子金砖都给搬走了,连库房也没剩下几件值钱的。
好歹书房里还放着祖父留下的几笔银钱和两件古玉器。银钱却挥霍得差不多了。一大家子,哪里都得用钱。
长此以往。明安侯府真要遣散下人,拮据地过日子?
明安侯光是想想,就觉得丢脸至极。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私底下嘲笑他?
堂堂一个侯爷,府里竟然没几个钱,真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但是当掉祖父留下的两件古玉器,他又十分舍不得。
识货的人实在太少了,拿出去要是被压价,没拿回多少钱,又被人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明安侯丢不起这个脸,但是没有银钱在身,更是浑身都难受。
他总要去打点上下,又得讨好十四王爷,哪里不要用钱了?
思前想后,明安侯决定把此事交给周姨娘去办。
崔琉娘得了阮掌柜的信笺,十万火急把她叫去百宝阁,不由十分惊讶。依旧上了三楼的房间,阮掌柜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满脸红光,围着两件玉器啧啧称奇,一双眼泛着璀璨的光芒。
她就知道,阮掌柜肯定是得了好动,这是叫自己来鉴赏一番了。
“夫人来了,快过来看看这件古玉器,很是有些年份了。”阮掌柜看见崔琉娘,赶紧招手,又贼兮兮地道:“夫人猜猜,这两件玉器是从哪里来的?”
崔琉娘走了过去,仔细瞧了瞧这两件玉器。
其中一件是青玉花插,却是少见的玉琮器形。主体为圆直筒,圆筒器璧外再雕出了棱脊,上面雕琢了细线阴刻圆圈和方形。
尤其花插上带着赭斑,确实有些年头了。
阮掌柜秉着呼吸,生怕她会开口说自己又看漏了眼,一直紧紧盯着崔琉娘。
只见她轻轻点头,指着玉琮道:“这是个好东西,阮掌柜从哪个皇亲国戚家里讨要过来的?”
闻言,阮掌柜不由笑了,摸着胡子道:“夫人果真慧眼,怎的会猜出是皇亲国戚手头的好东西?”
“这玉琮以前皆是皇室用来祭祀祖先的物件,后来才渐渐用来摆设,但是一般人家可不敢用,除非是皇上金口玉言的赏赐。赭斑的年份不低,少说有百年了,那时候也就皇亲国戚家里才有。”
崔琉娘摸摸下巴,开玩笑道:“哪个皇族落魄了,居然胆敢要典当祖先的东西来周转?”
阮掌柜“哈哈”大笑:“还能有谁,便是那明安侯。”
他以为撵一个小辈来典当,就能瞒天过海,让人不知道吗?
对上崔琉娘惊疑的目光。阮掌柜解释道:“这玉器当年是皇上赏赐给明安侯的祖父,因为工艺精巧,老夫的师傅有幸目睹过。曾跟老夫提起。没想到几十年后,这玉器居然有落在老夫手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