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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耀身姿利索的给明珠公主行了礼,“姨祖母,万安。”
明珠看着这个身姿挺拔,目带朗星的少年郎,心中不免想起了死去的妹妹兰珠公主来,心中一软,“快起来吧,前几日说是大病了一场,可是全好了?”
韩耀恭顺的点头,却是面色依旧冷然,“已经是大好了,烦劳姨祖母担忧了。”
“好就行……”明珠公主接了几句话好,场面便是冷下来,一个是不惯于寒暄,另一个则显然心事重重。
“哎呀,外祖母,你怎么把我给忘记了,我都要吃醋了。”一个带着几分不满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明珠公主的四女儿,丛雪郡主的嫡子,虞弘文。
虞弘文长的很漂亮,像一个女子似的,白皙的皮肤,明眸一般的眼睛,也许是年纪小的原因,笑起来一团孩子气,长的和明珠公主并不相似,更像是虞家人的相貌。
明珠公主立即露出几分宠爱的笑容,“你呀,外祖母怎么会把你忘记了,不过今天你寒哥哥难得回京都来,外祖母高兴罢了。”
虞弘文上前,抓着明珠公主的衣袖,“外祖母,我不管,要不,你把上次那把宫里赏赐下来的龙骨扇送了我吧。”
王二奶奶在一旁笑着插嘴道,“我说弘儿这孩子今天这么小家子气,连哥哥的醋都吃上了,原来是想跟外祖母讨东西啊,母亲你不会舍不得吧?”
一旁的女眷都笑了起来,明珠公主显然也很高兴,拍了拍虞弘文的手背,宠溺的说道,“给,这就叫人给你送过去。”
不过一会儿,所有的女客就被邀请到了后花园内,明珠公主府上的花匠手艺精巧,把各色的菊花栽植的花团锦簇,令人眼花缭乱。
颜色亮丽的大波斯菊,洁白圣洁的雪山贡菊,鲜红如火海一般的麦秆菊,如碗口粗的嫩黄九月菊,各类的菊花布满了整个后花园的花道中,让置身在其中的女客似乎以为来到了仙境一般。
按照惯例,男客和女娇客要分开坐在左右边,以菊为题吟诗作画,弹琴等风雅之事,明珠公主更是会赏赐那些做出佳句和佳词的少年郎和闺秀们。
所以,每一年,各家闺秀们都卯足了劲儿,想在秋宴上大放异彩,要是能博得个才女的名声,对以后的婚嫁更是事半功倍,据说每年都有好几个婚事还是在这秋宴上促成的。
姚芷云悄悄的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她是想为以后的路做打算,但并不适合在这种地方太过显眼,免得锋芒毕露,导致李氏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或许想着把她嫁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高门大户,只为了给某些人铺路。
很快,就有侍从抬了盆雪山贡菊放到了案上,王二奶奶便是示意以此花为诗句。
一时间,众闺秀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更有甚者早就备好了诗句,只等着献上去,给众位夫人欣赏。
姚芷云不想参合进去,便是如老僧入定一般,低垂着头,捱着时间,只希望能快点结束。
正在这会儿,一个娇软的女声在耳旁响起,“你也不喜欢作诗吗?”
姚芷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的颇有些英气的少女,此时这少女正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
“原来是蓉阳郡主。”姚芷云微微颔首。
蓉阳郡主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是无辜,“你怎么认得我?”
姚芷云笑道,“刚才我舅娘带去拜见过王三奶奶。”蓉阳郡主是明珠公主的三儿子王秉的次女,王三奶奶则是蓉阳郡主的母亲,亦是武安侯的长女。
当今圣上很是厚待明珠公主,其家中的女子大多赐封为郡主。
“噢……是这样。”蓉阳郡主无精打采的缩回了身子,“今天见了太多的人,我都记不住了。”
姚芷云无奈,只好从新说了自己的家世,“我父亲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姚寒允。”
“你说姚寒允?这个人我知道,我爹爹曾经说过,他是朝中少数敢说敢为的君子,还说他的学问了得,即使是整个大齐也很难找到第二人。”蓉阳郡主露出几分的钦佩。
姚芷云很是无奈,却是怎么也无法把那么冷漠如孀的父亲和蓉阳郡主口中的真君子相比,只得笑着敷衍道,“那都是外人夸大其词。”
蓉阳郡主却是一脸认真,“真的,我爹爹从来不骗我。”说道这里似乎是想到什么,“既然你父亲是姚寒允,那你肯定文采斐然,怎么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要知道今日祖母的赏赐可是很丰厚呢。”
姚芷云只得说道,“我天资愚钝,倒是勉勉强强把女戒等书读完了,不过那些吟诗作画到真是学不来。”
蓉阳郡主听到这里却是一副遇到知己的激动摸样,“我也是,父亲是武将,一直希望我能像娘和姐姐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给他挣个脸面,但是我就是学不进去,比起那些什么画画啊,我倒是更喜欢射箭,骑马,你有没有去过北疆?哪里地域辽阔,茫茫草地一片绿色盎然,骑着马奔驰,不知道要多爽快。”蓉阳郡主想起北疆的时光,露出了无限向往的神色。
姚芷云看着这个跟她经历迥异的女子,又听着她口中的描述,不禁也向往了起来,“女子也可以骑马吗?”
“自然,我还养了一只枣红色的千里驹,是韩耀哥哥特意给我捉的。”蓉阳郡主得色的说道。
姚芷云想着韩耀和明珠公主的关系,两家走的如此近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蓉阳郡主像是找到了知己,拉着姚芷云的手,不断的闲聊着北疆的风情和习俗,只听的姚芷云如痴如醉,犹如坐井观天的青蛙终于看到外面的天空一般,只觉得原来世界如此之大,也会有如此风俗完全不同的地域和人群。
不过一会儿,两个人便是变得亲密无间,蓉阳郡主觉得姚芷云性情温和,举止得体,像一个温柔的姐姐一般,让人忍不住亲近,且不会嘲笑她胸无点墨,姚芷云觉得蓉阳郡主率真可爱,有种难得纯然天性,便是起了结交之心。
一来二去,等到了诗会结束,两个人已经如亲姐妹一般亲密了。
诗会之后便是宴席,吃了肥硕的秋蟹,便是泛舟,投壶,几个相熟的闺秀们聚在一起闲聊。
姚芷云被蓉阳郡主带着认识几个宗室的闺秀,倒也没有落单,正在这会儿,她忽然看到韩耀朝着后花园旁的桃花林而去。
而那个从看到韩耀之后便是双眼泛光,魂不守舍的姚芷琪,竟然偷眼看了眼四周,也径自跟了过去。
姚芷云看了心中大惊,她一直知道姚芷琪做事没有分寸,也知道以她的性情定会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可是不应该在这时候……,要是万一有个什么,姚芷琪的名声受损,而她自己也毕竟也是姚家的女儿,婚事自然也会受到牵连,心中七上八下,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好一会儿,终于是坐不住,也悄悄的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妹纸们真狠心,居然都不跟小碧玩猜人游戏,捂脸,含泪跑掉……
☆、第 25 章
明珠公主喜爱桃花的绚丽娇媚,后花园中大半的花树都是粉红,白红,粉白色的桃花树,树木茂盛,枝繁叶茂,每年到了四月份开桃花的季节,便是满目的绚烂艳丽,直逼的人无法直视这耀眼的花海。
如今不是花季,八月结的果实也都已经摘过,只剩下葱葱郁郁的树叶,如一般树木无二。
姚芷云脚步匆匆,追了一路,终于在一处隐秘的林中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
绿色的叶子挡住了大半的视线,可是姚芷云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姚芷琪的身子几乎趴在韩曜身上,正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
姚芷云心中一惊,心想到底来晚了,此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到底是该上前拦阻还是默默离去,然后另想办法。
正在这会儿,忽见那韩曜奋力的推开姚芷琪,她的身子踉跄向后倒去,一个不小心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喊道,“你怎么推我?”
韩曜语气冷冰,眸光中带着傲慢,“我倒不知道姚大学士养了这么个好女儿,大白天的就恬不知耻的来勾搭男子,还做出这等投怀送抱的事情。”
“你……,我的脚被扭到了。”姚芷琪被羞辱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