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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笑着,身子一软,突然扑倒在地。
衣衫,发丝,地面,全是血淋淋的一片。
除了那双眼睛,当灵干净,秀澈冰凉以外,她的周身,全被红得夺目的血渍所浸染。
就在她欲闭目的那一刻,她看到他冷漠的转过身,对着门外的侍卫大喝道:“来人啊,带这个罪妇离开,从此以后,不能踏入皇宫一位。”
“是!”窗外,响起一道哄亮的声音。
她浅眯着眸,目光滞然。
没有回头,却幽幽的告诉她:“你为了康庆所做的牺牲,朕会一直记得。绿儿燕儿,还有你身边的所有人,朕都不会追究她们任何过错,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让朕看到你!”
留下这句话,那高大而如鬼魅般决绝的身影,迅速走出了她模糊的视线。
她不知道,到了这一刻,自己还要苟活下来。
她觉得,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了,为何不直接杀了她,毁容,是对她的报复吗?
她的心,已经冷冰成铁,眼中除了愤与怒,再也找不到别的。
她多想了结此生,可是小环死前的话,却历历在目。
她得活着,她要活着……那个恶魔好不容易才放了她,她不能死……不能死……
第169章
☆、第170章
恍恍惚惚中,秦若九记得自己是被一位身穿铠甲的清俊男子带走的。
那人正是浊影,他望着眼前的娘娘,满脸血渍,右脸处那迎然而绽伤口,正汩汩的流着鲜血。
那血殷红似火,就如开在彼岸两畔的曼珠沙华。红得妖娆,红得夺目,却又格外使人心惊。
她纤瘦如柳,清冷的眸子没有泪,却完茫然得向个被人遗忘了的孩子。
那唯一没有沾血的眼睛里,透着无尽的挣扎,无尽了折磨,无尽了煎熬。
浊影的心,瞬间被她牵动。
这就是那个一直在梦中出现的女子,她轻纱遮面,轻盈似蝶,总在他快梦醒时出现,神秘得如凌波仙子。
可此刻,她的如此遭遇,就像他恶梦中的场景。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迷恋的那个女子,会被折磨成这样。
心,陡然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力,仿佛会惊到那个已经神游在另一个世界的她。
他上前,将她从地上抱起,手在擅抖,满含心痛的喊了声:“娘娘……”
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无尽酸涩与嘲讽,最终,她还流泪了。
她说:“皇后?这里何来皇后?皇后,已死!”
他不语,清俊的眸子只是蒙上一层哀伤的望着她。怀中的女子很轻,轻得就如一片羽毛。他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轻的,是她的心不在了,还是,她除了这具残碎的躯壳以外,什都没留下了吗?
……………
外面的雨很大,浊影是负责将她送出宫的主要人物。
雷声“轰隆——”那声音,也像是倾诉着上天的不公。
她被他放入了一辆马上,她安静的躺在那里,像个没有了灵魂的娃娃。水眸茫然呆滞,脸上的血迹已干,整张脸皆是血红色的。除了眼睛,几乎没有人能看清她的原貌。
就算能看到她的原貌,只要被右边脸上的那个大口子一吓,也不敢再看第二次。
朝烈帝没杀她,但划在她脸上狠狠的留下了一刀。伤口很伤,皮已经翻在两边,里面的嫩肉跃了出来,让人看上一眼,简直是胆战心惊。
她记得,在他离开时,他依稀说了一句:“从此,不会有男人再碰你,朕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到到。就算朕得到过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再碰!”
这就是,他给她毁容的最好解释。让她活了下来,却以丑闻名,从此不再,会有男人爱她。
马车开始行驶,雷声停了,外面的雨声却如落线的珠子,“砰——砰——”之声打在马车的顶盖,令人震耳欲聋。
马车很快出了宫,不知道又行驶了多许。突然停了下来,秦若九呆怔的躺在那里,始料未及,娇嫩的额头陡然撞在了车的柄栏上,一时间,一个又大又红的胞迅速膨胀起来。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的意识一片浑浊。却丝毫感觉不到了疼痛,只是再抬头,前面传来的杂吵声,让她微微清醒。
不错,来人正是赵苑然。
她一身深黑色的束腰长裙,正带着大批人马,匆匆把带秦若九出城的马车给拦了下来。
要不是从刘原那里得到消息,皇上已经心软放她,否则她还不知道,这个贱人可以被连夜送出城去。
这时,浊影仍旧一身银色铠甲,他手中掌着灯,从秦若九后面的马车钻了出来。
看到车外已经停雨,在马车的四周围满了一群黑衣人士,他们每个人面无表情,手中持着火把,将这阴暗的天,照得恍如白昼。
浊影大喝一声:“挡路者是谁,快快让开!”
前面,不知是谁的马儿一阵嘶鸣。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乳白色的马儿就这样奔腾过来。
坐在马上的赵苑然,一脸冷笑,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贴身丫环左儿。
二人一主一仆的打量着浊影,朗声道:“看清楚本宫是谁?”
浊影一听,是女子身影,立即下了车,然而将手中的灯微微一照,在看清楚来人以后,慌忙单膝跪地:“微臣浊影不知贵妃娘娘前来,还请恕罪!”
赵苑然坐在马上,冷哼一声,满脸得意道:“免了吧!”
浊影从地上起来,一脸忧忡的盯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什么也没说,只能凝重的朝赵苑然望去。
“贵妃娘娘,深夜不在宫中,你这是……”
“少废话,说,秦若九那个贱人在哪里?”
听到贱人二字,浊影心中似有火苗升腾,但此刻,他知道不是生气的时候,只能强行压制下来,用冷冰而无感情的声音回道:“回贵妃娘娘,皇后已经死了!”
赵苑然身后的左儿一听,怒骂道:“呸,你想骗我们娘娘是吗?皇上根本就没杀她,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浊影恼怒的拱手道:“微臣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明明就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深更半夜的驾着两辆马车出城干什么?”
“微臣……”
“快说,那个贱人在那个马车里面!”赵苑然一边巡视,一边用尖锐的声音询问。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秦若九摇曳着从最前端的灰色马车里出来,这一举动,却让赵苑然有些大吃一惊。
她虽然知道秦若九在这两辆马车里,却一直以为她在后面的那个金色华贵车中,因为从浊影的眼神中,他很紧张后面的那辆马车,没料到,却在前面的普通马车里面。那后面的马车又是谁?
不容赵苑然多想,很快她就被秦若九脸上的血迹伤痕所震慑住。
那张脸已经被毁,从眉角至唇畔,是一条食指宽的裂痕。裂痕里面的鲜红嫩肉,已经丑陋的翻在她曾经绝美无双的脸上。
现在的那张脸,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那样的令人害怕。尤其在这无月的夜晚,她满脸的血,带着那个残忍丑陋的伤疤,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可想而知,她的脸又多难看,因为她还能在视她为眼中钉的赵苑然眼里,看到一丝隐约存在的同情。
秦若九从马车上下来,望着四周的夜,浓黑得驱散不快。
在前端,依稀看到一处峭壁,想必,这里已经离宫外很远了吧。
浊影没想到秦若九会从马车上下来,当下微微着急道:“娘娘你……”
“哈哈……秦若九你果然在啊,皇上还是没有处死你!”赵苑然看着她脸上的伤,一边幸灾乐祸的大笑,一边畅快的拍掌道:“现在,你没有了这张脸,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啊!”
秦若九眼里除了坦然,并没有别的东西。她抬头,凝望无尽的夜空,尽情的忽略着身上的痛楚。
浊影却朗声喝道:“贵妃娘娘,请自重,皇后娘娘是皇上吩咐带出宫的人,还请贵妃娘娘别耽误了时辰!”
左儿听了,怒道:“大胆浊影,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浊影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属下也是实事求是!”
赵苑然却不生气,目光径直绕在浊影身上道:“皇后不是被诛了吗?哪还有皇后啊?既然是死,就要死个彻底!”
“你……”浊影抬头,微微吓了一跳,却又有所顾及的朝车后凛去。
由于天黑,赵苑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而是朝身后的人冷喝道:“去把那个贱人抓住,我要杀了她!”
秦若九知道自己这次再劫难逃,她本来想死,后来因为小环而强迫自己活着。
逃过了朝烈帝那关,终究逃不过这一关。
当下,她趁那群人正欲下马捉她那一瞬间,她踏着泥泞,快步跑身侧的峭壁之处,站在那棵生在悬崖边上的老槐张开双手,冷然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