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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姣娇凄然泪下,“小民唤作章忆如。去年在山上受了伤,一个和尚救了我,治好了伤,只记得自己名字,却不记得家在何处了。”
“所以,你在街上流浪,被匪人盯上?”
“唔。”
在京城,不敢乱编身世,随时会盘根问底地追查,若是没有户贴和证人,反招官非,尤其是在官爷前。所以她编了个失忆的谎言,反正失忆了,没户贴也很正常,大不了当作难民看待,只要不惹事,待认得熟人了,帮忙作个保,就不会被赶出京城。
“今夜到我府上暂住。明日跟我去顺天府投案,端了那个匪窝,如何?”
“官爷英明。不知那黑屋害过多少可怜的女子。今晚遇了这事,小民正有此意,”姣娇义愤填膺。
“跟我来吧。”
这声音有些熟悉,更感安全许多。反正今晚没去处,不如去这官爷家寄宿。
跟着官爷迈上六步大石阶,刚走到大门处。西面有路人马威风过来。官爷听得那面的声音,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那边,姣娇趁势看清他,心中暗喜,他竟然是张学士,难怪这声音耳熟。
张学士用余光扫了一眼她,一惊,这女子长得这么丑陋。只一瞬,目光炯炯地又盯着远处过来的那路人马。
“张学士。”
为首的人声音明亮地先传了过来。
张学士连忙步下台阶,远远地拱手行礼,“微臣参见四贝勒爷。”
姣娇脑里嗡地一下,多么熟悉的声音。真是冤亲业债,抛都抛不开?她都这个样子了,第一天回到京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遇上四爷这个冤家。好在易了容,他定认不出她的。
四爷骑在高大的马上,并不下来,看眼大门下有个挎布包的长发姑娘,笑道:“张学士收留难民?”
“这姑娘去年受伤,失了忆,便在城里流浪,刚才遇到匪人,臣见她可怜,便留他在府暂住,明日好让她配合官衙,去搜捕那帮匪人。”张学士如实说来。
姣娇在大门处跟别的侍卫、门房一起,低着头,半跪在地,一幅恭敬的样子。
“都起来吧。明日一早,你先办这事去吧。早朝上,我会向皇上禀明。”别的侍卫都起来了,那女子还半跪着发呆。
四爷望着那个女子,气场受到冲击,心里奇怪,我认识她吗?从马上跃下来,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一双大手拉起她,“姑娘,请起。”
他拉着她,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来,姣娇心头,身上滚滚发热。
四爷也是同样的感觉,皱眉望着她,但见她额上有道长长的红记覆盖了半个额头,两颊上又有两块形状不一的红记,从脸上延伸到眉目之间。他个子高大,一眼看到她头顶上头发稀疏,连头皮都可看见,象生过癞头一般。
跟她有种久违的亲近感。一时失态,他竟不放手。
姣娇把头低低勾着,退后几步,胳膊动了动,他抓得很牢,呆呆地看着她头发稀疏的头顶,心里对她升起浓浓的怜悯。
张学士心中诧异,四爷认识这个姑娘?
四爷察觉失态,松开她,双手背在背后,踱下石阶,“带她进去好好梳洗一下吧。我得先回府去了。”
“四爷慢走。”
四爷翻身上马,带着随从往东北面而去。
张学士把她带进正厅,细细打量,又问她年纪。
姣娇凄然作答:“小民不记得了。”
她记忆恢复以来,知道自己今年应满十六,因是天贵星,娘亲收买了管户藉的衙役,把年纪改小了,把生日也改过。只是娘亲怎么瞒过那些邻居的,她记忆里却没这段。
张学士暗叹一声,唉,她失忆了,是有可能不记得年纪了。
张学士的夫人从卧房走了出来,惊诧地问:“这是怎么了?”
张学士简单地把刚才的事说了。然后安排道:“夫人,带忆如姑娘去客房安歇吧。明晨,我带她去顺天府投案。”
张夫人叹道,“这些恶匪,胆大妄为,竟敢在天子脚下生事。真是可恶。姑娘,跟我来吧。”
姣娇跟着张夫人去了后面的一间客房。张夫人看她长得丑,年纪不大,又失忆了,心里很同情,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叫人送了热水上来,让她更洗一番后,安歇下来。
黑夜里,姣娇辗转难侧,四爷拉起她那一瞬,那温暖和热情融化着她的坚决。心中暗叹,“倒底是我欠了他,还是他欠了我。这老天,真要把我和他绑在一起不成?”
摸摸难看的脸。冷静下来,也许是自己太多情了吧。前世的灵魂守寡多年,一直拒绝着别的男人走进生命。今世,无意中,撞进了个阿明,便有些欲罢不能。
常言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伤。
且莫犯多情的病,惹得种下痛苦的根。心中的燥动熄灭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却说四爷经张学士家,回了东北角的府第,走到门口,先前遇到的那姑娘的感觉还残余在心上和手上,久久不能散去。
自钱姣娇失踪后,苦于没有计谋窥破假钱格格的秘密,一直心情郁闷,暗暗不欢。近日,假钱格格横生诸多风波,宫里流短诽长,弄得众乱亲离。为此,他十分伤神。宫里乱成怎么样,与他无关,最怕的是她把钱姣娇给暗中杀了,这让他陷入无奈和绝望。若不是为了找到钱格格,他早用炸药一下炸碎了她。
然而,就在今夜,遇到那个丑女时,一直泛空、不欢的心里,莫名地注入了活力,豁然开朗起来,一下没了那些闷郁。
奇怪,真是太奇怪。
蓦地,他调转马头,对个随从道:“给四福晋说,我回圆明圆著书去了。”
双腿一夹马腹,得得地向西北面疾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O五章 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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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日五更,张学士带着钱姣娇上了东面的顺天府衙,将昨夜的事交待给顺天府尹施世纶。
施世纶不畏权贵,为民作主,素有施青天之天。接了这件案子,十分惊怒。马上派了十个差役着便衣跟着钱姣娇去那黑巷子暗中调查此事。
黑巷一边是家老式大宅。旁边的街民说那家主人是个姓杜的老头和两个儿子,是几年前搬来的,常年不见他家有什么营生,整日却是车水马龙的,来往的男人极多,有个儿子杜二长得老实,暗里却和些下流人往来得紧,杜大整天在家不知忙着什么事。
得此信息,施世纶觉得这杜家果然有问题,果断下令搜查。
这晚,十几个衙役冲进杜家大宅,搜出几十个被逼为娼的妇女,还搜到机关密室里有大量的火器,便捉了杜老头三父子,解散了一干妇女。
此案涉及火器,惊动朝庭,案件交由刑部审理,移交当晚,杜家三爷子自尽于大牢。
虽是断了重要线索,但端了淫窝,姣娇心里很是痛快。
查案这几日,她一直住在施大人家里,结案后,施大人见她没有去处,有心收留她,姣娇不愿与官家交道过密,将来与皇宫扯上什么关系。
听说东大街上新开一家清云斋茶楼分号,正在招人手,工钱比别的地方出得高,上午在屋里打扮了一下,将披散的头发轻束起。用块细花布巾包裹整洁,就兴匆匆地去参加应征。
清云斋分号在东城正街中央。茶楼已经挂上扁额,楼前人声鼎沸,前来应征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大街上,显得甚是壮观热闹。
姣娇排在队伍里,两个时辰后,才排到茶楼中庭里的应征处,中庭沿天井修有一圈带斜顶的琉璃亭子。里面设有煮茶的锅灶,成摞地摆放好各式茶具。四周是喝茶的大堂,和用走廊间隔的内雅,楼上全是装修雅致的单间。
天井北面,摆着几张搭红布的桌子,后面坐着三个年约三十的管事,两男一女,面色沉稳地挑选人手,后面又站了四五个执事。
姣娇走到桌前。三个管事只看了她一眼。便都没了兴致,女的管事低头头,淡淡地问:“你这样子想来做什么?”
姣娇早打听到里面的职位。有煮茶妙手,工钱最高,有心一试,笑着给她鞠个躬,道:“我叫章忆如,今年十六岁,前来应试煮茶妙手。”
这女管事姓范,长得白净端正,衣着整洁大方,正是负责挑选妙手的,皱着眉头,看她一双柔荑倒是白净巧和,只是这长相太端不出来,叹道:“姑娘不知,这妙手不仅要煮茶艺术高超,还要通诗文和音律,更要有一张端丽干净的长相。妙手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