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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了。”敏儿嘤嘤地认错。她知道皇上把她当小孩子,所以就以小孩子的脾气来反制皇上。
皇上看她哭得凄切可怜的小样,心里早就软了,想着已经教育过她了,便让她下去。
德妃看在眼里,又恼又好笑,想着这敏儿真是个小孩子。想想若不是她是小孩子脾气,她也不会这么快就看开了脸上的伤。
这以后,敏儿人变得更活泼,嘴也更甜,与人相处更和谐。记着封格格时,许多皇子送了礼来,还备好礼物,一一答谢了一圈。
皇上和德妃听说这事,也没说什么。她肯与人交往,不封闭自己,是个好事。倒是怀桑,自闹鬼之后,变得整日惶恐不安,不过一个月下来,人就憔悴枯萎了许多。
可是闹鬼这事,数天下来,没有半点头绪。
不到两个月,宫里的便有了神秘女宫女送香包和无故闹鬼两件无头大案。
姣娇身在宫外,不过宫里的事,每次小铁子进宫送佛经时,都会悄悄去找小楠子打听,然后又回去讲给她听。
姣娇未亲眼见到怀桑的样子,想不出漱芳斋闹鬼的事有多恐怖。听说敏儿比往常更活泼了,心里倒是放心多了。因此,每日照样过自己的清静日子,把那本《炼气术》读了两遍后,决定用瑜珈的方法来炼气修元,不为当神仙,只是强身健气。
时间越久,敏格格心里一直记挂着姣娇在宫外过得怎么样。
很快就进入十月,天气开始寒冷。敏格格觉得是时候去北园看望姣娇了,给皇上请示要出宫看望姣娇。皇上想,她俩个原本情同姐妹,敏儿是个孩子脾气,两人分开这么久了,心里的气消得差不多了,现在开始想念姣娇,是个好事,便允了她去北园,还暗示她,要是能把姣娇接回宫最好。
接姣娇回宫这事,敏儿决定见了姣娇后再说,所以对皇上的暗示,她装作没有听懂。
这上午,天色清白,显得有些苍郁。姣娇正在书房里抄佛经,敏儿脆声声地叫着“姣娇”,出现她面前。
“敏儿!”姣娇百感交集地拉着敏儿,眼红红地直说:“对不起,对不起。”
含月上来拉开她俩:“别激动,坐下说。”
小铁子看敏儿肯来看钱格格了,十分高兴,和毛栗子连忙上茶和干果。
敏儿看眼姣娇,这一个多月来,好象长高了些,模样更显俊俏了,立即想着自己脸上的蜘蛛,心里又有些矛盾,如果那蜘蛛象含月一样长在腿上,或者长在手上都好,却偏偏落在脸上。
姣娇看着敏儿,她长得更红润精神,一双乌溜的眼睛飘缈着一层清灵的薄雾,整个人显得更俊伶了。右下颌处的蜘蛛痕比以前略淡了些。
“北园里好清静幽雅。你带我去园子里四处转转吧。”敏儿提议。
姣娇拉着她,边走边给她介绍这座园子里,里面亭台楼榭,书院,舍寺,山水环绕,尤其那个福海,水碧景丽,如同蓬莱仙境,看得敏儿暗暗羡慕,姣娇每日清守在这样的风景世界里,过得跟神仙似的。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转完北园。敏儿在远山北舍吃了个午饭,就回宫了。
小铁子以为敏儿今天来,要带钱格格回去的,可是看到她几次眼神是闪过矛盾,走时只是说下次再来。对此十分失望,宫里的姐妹情还真是不易长久,道:“钱格格,我看敏格格还有点记怀。”
姣娇叹口气:“其实我喜欢住在这里。”
毛栗子这些天对姣娇更了解些,觉得两格格不是一路人。笑道:“何必非要缠在一起?”
姣娇默思,毛栗子说的不无道理。这次,她也感觉到了敏儿好象变了些,到底哪里变了,她又说不上来,反正不只分生那么单纯。
☆、第七十一章 阿明(一更求收藏)
盘丝洞里。
含月问敏格格:“你准备怎么对钱格格?”
含月的心里一样的矛盾,她对钱格格并没有异议。若不是钱格格带回的香包,她们不可能拥有盘丝洞。此事不足之处在于,蜘蛛痕落在敏格格的脸上。
“让我想想。”
敏儿心里有些复杂。含月种的百消茄,她们用了几次,身上的伤痕淡了些,继续用下去的话,两年之内应该能消除。但要是蜘蛛没了,她们不是就进不了盘丝洞吗?
实在太矛盾。
对敏儿来说,拥有盘丝洞比拥有美貌似乎更有价值。可脸颈间一直长着个蜘蛛,的确又令人不敢接近。
看到姣娇在北园的北远山舍里清逸地生活着,她心里有种淡淡的嫉妒,虽然北园的生活不如皇宫里的好,可是在这事的背后,却是德妃给姣娇的特殊待遇。
姣娇搬出宫后,四贝勒爷再没找过敏儿。敏儿在原来和四爷常约见的地方留了几次暗号,四爷都没有出现过。
敏儿心里有一股浓浓的酸涩直冒。
有时,姣娇跟她在一起的生活,教她读诗写字的欢乐画面不时浮地在眼前、耳边,尤其教她读《临水》,暗示她做人要低调,可以说敏儿现在变成越来越沉稳,跟姣娇对她的教诲和影响密不可分。
唉——
这事她真得好好想想。
****
初冬的夜,北园笼着一层薄薄的纱雾。
北远山舍书房里,灯光明亮,姣娇想起一句诗,拿笔写下:“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这是鲁迅那首《自嘲》诗末尾的一句。她现在的情形,在这里,感觉和这句诗说的一样。因为身同感受,这幅字写得心潮澎湃,酣畅如淋。
天渐冷,小铁子和毛栗子窝在被窝里聊得欢畅。
姣娇放下笔,站在窗前看眼外面缥缈的薄雾,不知这时园子的景致象个什么样子。听到西面屋里不时传来两个太监的聊笑声,掩嘴一笑,这宁静和谐的日子实在太美好。
同时庆幸,一个多月来,傀儡蛊没再发作。
悄悄地提着一盏灯笼,从屋里出来,走出院子,外面有些迷黑,但四周云气渺渺地感觉如临仙境。
姣娇对这园子有种特别的喜欢,北园其实就是后来的圆明圆,只是现在没有正式命令,处于建设收尾中。这园子不久后将成为四贝勒爷的行园,也就是说,这园子注定了和她有缘。
后来与圆明圆相邻还有两处御园,长春园和万春园,都是乾隆中期时修建的。想着凌柱的女儿将来要成为乾隆的母亲,这种特殊的感觉又淡了许多。
因为知道未来,成了凌柱的义女,让姣娇在潜意识里不得不倾向于德妃。因此也得到了德妃的关照。只是想到四爷时,她的心总会乱,记得离开热河行宫时,四爷突然骑着马来到她的担架前,用种火辣的目光注视着她。她和四爷之间,没有什么来往,如果说那时四爷就在表达一种情愫,金厘粒不相信。回皇宫后,四爷并没有特别要接近她的意思。有时她又好奇,自己将怎么和四爷碰出情感火花,或者根本就不相爱,某个时候,被德妃和皇上赐了婚?
清朝皇室男人很多情,也很痴情,若是没有爱情,会活得很痛苦。
思绪复杂地凭着白日的映象,顺着石子小路,慢慢在薄雾中穿梭。虽然园子里的人不多,可是十分安全,园门有两层侍卫把守,就是她想出去,没有德妃的牌子都出不去的。德妃虽然关照着她,怕她人小有玩心,会跑到外面去,因此不允她走出北园大门之外。就算钱姣娇很贪玩,这么大个园子,足够她成天闲逛的了。
知道未来的一些事,其实很无趣。人生的乐趣在于经历。什么都知道了,就少了层神秘。其实,成为乾隆的妈这样的事,对她并没我特别大的吸引力,只是身陷这个命运,便由不得人。
穿过亭子,走过石桥,潺潺的流水声令人着迷。她感觉走到了一处水景,又走进了一间木亭,因为园子没有正示启用,很多地方还没命名,此时她分不清这是哪里。把灯笼放在张石桌上,盘腿坐在木椅上,凝神闭目,练起瑜珈来。
前世有瑜珈根基,只练了数天,很快就入了道门,加上才十三岁,在清朝的生活还算单纯,身子很容易就进入空冥,放松下来。
不知坐了多久了,慢慢从空冥中出来,桌上的灯笼已经熄灭,不知哪里有丁点光亮从薄雾中透出来,她猜测,亮灯的地方是广育宫。摸到石桌上已经熄的灯笼,小心往广育宫去,得先去那里借火点上灯笼,不然这夜雾罩罩的,北远山舍四周多水,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水里。
可是迷雾中,园子里的路四通八达的,她摸索了半天,就看到远处那点光亮,却走不到那里,不由“唉——”地一声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