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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总旗确实身材高大,看来勇子是把他当成自己的目标了,春花告诉他:“你多吃,多活动,一定也会长得很高的。”
勇子高兴得吃了半匣子点心。
有了勇子,春花几个人有什么事方便多了。他非常勤快,总是帮着她们干活,打水烧水还有帮着递送些东西,人又小,大家也不把他当大人,没什么避讳的。
春花也向勇子打听了些定辽前卫的事,卫城里人多少人,兵士多少,居民多少,她慢慢形成了一个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
第五天,晚上到了沙河驿堡,申正已过,已经有人在驿站借了锅灶做饭,春花与范娘子母女抱了留儿沿堡外的小河边走走。坐一天的车之后,浑身不舒服,只想活动活动。
沙河驿堡与一路常见的驿堡一样,方便日常生活,建在一条河流旁。因天色尚早,小河前的南门还大开着,堡内的人也有不少在河边淘米洗衣打水,稍远处的下游,不少同行来的兵士下了河中洗澡。
虽然过了中秋,夜间天气已经很冷了,但这几天,秋老虎发威,白天热得要命,这些兵士们随车行走,早就汗湿衣襟,见了河水,哪有不想下水的?听总旗官的安排,留下看车的人,都去洗澡了。
春花心里也痒痒的,但再痒,她也不可能下水去游一游,就是想把鞋脱了,脚泡在水中都不成。虽然辽东较京城好多了,她终于可以自己出门,但再过格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走了没多久,留儿哭闹起来,范娘子说:“应该是困了,今天中午没睡,我们回去吧。”
春花平时与范娘子、大丫从来都是同进同出的,今天她有些事情,她便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再走一走。”范娘子对春花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便带着大丫回了了驿堡。
春花一人沿河边漫步,太阳渐渐西斜,光芒转为金色,照在波光荡漾的水面,将一河的水映得如同金汁一般,溢彩流光。河水哗哗地流淌着,激起了春花的思绪,她想到了前世的父母,还有这一世的亲人。
前世的亲人是永远的思念,就是随着时光渐渐远去,也不可能磨灭。
忧思入怀,春花感慨自己对这里父母亲人的思念竟也如此的强烈,虽然毅然斩断亲情的人是她自己,也以为她们本就是路人,只是机缘巧合下有了两年的交集,但不知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有了难舍难分的深情。
但自己再也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再次的出现只能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害,自己之所以用了这么长的时间谋划离开侯府,就是为了不伤害杨家的人,甚至她也没有想伤害郭家的人,她只是个外来的人,不能也不想融入他们中。
春花握紧了手中的玉,这是一块完全透明的玉,几乎同前世的玻璃差不多透澈,一寸多长,用简捷的手法雕了一朵盛开的花,每一片花瓣上不同的部位打麿的亮度不同,使这朵花像一朵冰雕出来的花儿一样晶莹剔透。
这是春花出嫁前于夫人收拾东西时翻到的,春花见了就特别喜欢,便让如诗用五彩丝线打了络子系在脖子上,在离开山庄时,不知为什么,就没发现,一直带到了这里。
这是春花留下来的除了那只匕首外第二件杨家的东西,先是无意,后来就是舍不得丢掉了。前两天,抱着留儿时,留儿的小手不知怎么拉住了系玉的络子,把这块玉从春花衣襟里拉了出来,幸亏当时没有别人看见。春花随后想了又想,决定将这块玉放弃了。
匕首她一定是要留着防身的,她还带了些值钱的东西,但没有一样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可这样一块非同寻常的玉,如果让其他人见了,就是惹祸的根源。
在河边走了一会儿,春花还是不忍将它扔进河水中。好像那样做了,她就与这里的亲人永远分开了。
犹豫再三,春花将玉用手帕包了,放在河边一株老柳树的一个小树洞里,又看了看驿堡,记了一下位置,这样,虽然也是丢掉了这玉,但总还留着一线希望。人就是如此,哪能怕只是这一丝丝的希望,就会有完全不同的感觉。
春花放下了心事,转回来向驿堡走去,刚刚在不知不觉中,她走出了一段距离,这里的河岸因为少有人来,长着茂密的蒲草。
春花小心地提起裙子,走到河边,采了几支细长的蒲叶和中间长出了蜡烛状花穗的茎,准备拿回去给留儿玩。
一转身,一个穿着鸳鸯袄的兵士就站在她身后,倒把春花惊得向后一躲,一脚踩进了河边的於泥中,差一点摔倒。
那人上前一把拉住春花,将她扶住,便就势摸着她的手说:“于娘子,你长得真好看。”
春花惊了一下,已经缓了过来,也马上明白了情况,突然出现的就是一路同行叫赖光的那个小旗,二十多岁,听说父母俱亡,只有他一个人,家贫娶不上媳妇,平时就极爱混在女人身边说些下流话,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春花将手抽出,厉声喝道:“滚开!”
那赖光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机会,如何肯离开,看左右无人,上前欲抱春花,行那不轨之事。
春花深吸了一口气,赖光刚一近身拥住她,便抬脚踩在他的脚趾上,双手握拳分成两侧击向他的太阳穴。
赖光此时满脑子都是绮思,一点也没想到又娇又弱的于娘子能向他动手,被打了个正着,痛得一松手,春花趁势跳开了一步,从怀中拿出她一直贴身放着的匕首,拨了出来。
匕首锋利的刃在阳光下发生寒光,赖光又恼又羞,正要再次扑过来,就面对着这样一把匕首,猛然停住了脚步。
春花用匕首指着他说:“赶紧滚开,否则我就拿你试试这匕首利不利!”
赖光的眼睛在春花和匕首间游移了几次,终于放弃了,他慢慢退了回去,向驿堡走去。春花一直看着他走远了,低头看一眼自己湿了的一只绣鞋,又见刚刚采下来的蒲叶蒲花均掉在地上,沾了泥土,便想再去重新采几支。
但她突然有一种非常危险的直觉,便猛一侧身,就看到卢总旗站在离她几步远的河边,目光森森地看着自己。
卢总旗是个彪形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总是非常严肃的样子,春花一路上并没有与他打过交道,只是听勇子说他武功高强,在上次皇上亲征时立了军功升的总旗,又几次吹捧他仁义。
但眼下春花在他的眼中只看到的只有恶意,至于表情,他满脸的胡子完全遮住了脸,根本无从观察。春花便曲了曲膝,行了个福礼,道了声,“卢总旗,我回驿堡了。”便转身向驿堡走去。
“不许走。”卢总旗的声音让春花心里不好的预感实现了,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卢总旗已经几大步拦到了她前面。
立即,春花心如擂鼓,她胆怯了。刚刚遇到赖光,她并没有多害怕,她有把握能对付赖光。可眼前的卢总旗,与赖光差距很大,不说他们的身材、武功的巨大不同,就是卢总旗身上那种骇人的气场就让春花手抖了起来,她恐怕很难逃出卢总旗的魔爪。
这里离驿堡其实没多远,还依稀能看到驿堡门前河边人们忙碌的身影,但有河水的响声干扰,呼救应该是听不见的,刚刚没有呼救也是因为如此。跑是肯定跑不过,她的脚虽然变大了些,但还是半个残废,若是跳入河中,可能也不行,卢总旗虽然穿着干衣服,可他的头发却是湿的,应该是刚刚从水中游上来,他会游水。
最糟糕的是,他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对赖光动手,这样自己就失了先机了。要知道男女体力不同,女子不可能靠力量战胜男子,尤其是春花这样身材小巧玲珑的。她的秘密武器是出其不意,但眼下已经被人洞悉了。
匕首还在春花的右手握着,刚刚拿出来后还没放回去,春花猛地将牛皮鞘向卢总旗的脸上扔去,希望能干扰他,同时,匕首向他的左臂刺去,只要能让他受点伤,自己能逃回驿堡就行,那里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再无礼了,当然自己决不再与他们一同前行。
春花手腕一阵剧痛,然后她的匕首就落到了卢总旗手中,具体的过程她并没有看清,她已经被推倒在地上了。
卢总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将它插入刀鞘——刚刚他已经接了过去,收到怀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春花说:“你是何人,有何居心?”
春花尽量使自己显得可怜些,老老实实地说:“我是鲁于氏,是定辽前卫鲁千户的堂婶,来此投奔他。”
“你不是鲁于氏!”
虽然卢总旗的语气很肯定,但春花知道他一定是猜测出来的,因此一口咬定,“我就是鲁于氏,我夫君没了之前带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