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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院里。温太太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他的面,今天的寿筵,他作为胡家的女婿自然也来捧场,但却没进内院。
“温大人很好,只是不喜与人来往,就是我也好多天没见到他了。”春花就低声把温峻的日常生活向温太太描述一番。想了想她又问:“要么哪天有空时你去我那里坐坐,顺便看看温大人?”
“不,”温太太怕了温峻,她曾去求过父亲,让他出面帮忙,可是父亲却一味地指责她,让她去求温峻原谅;她想找姨娘帮忙,可姨娘还自顾不暇呢;至于嫡母,她就是再蠢,也知道了这件事就是嫡母在害她,就因为姨娘和自己在定辽前卫时过得太好,忽视了对嫡母的礼节,又将父亲在定辽前卫的积蓄都当成自己的嫁妆等陈年往事。温太太只好对春花说:“儿子应该启蒙了,请顾少奶奶有空替我在温大人面前提一句。”
春花只得应了。这时她也想到刚刚在大厅里,看到赵姨娘穿着一身青衣在胡三太太身后侍立,听说南宁侯府就是这样的规矩,就是生子的姨娘也与寻常侍婢一样,一点额外的体面都没有。
想当年在定辽前卫时,大家都称赵姨娘为夫人,对她同正室夫人一样尊重。还有温太太,所有的人都羡慕讨好她,如今真是天差地别的变化。
春花就是因为安氏的事情已经不打算与温太太来往了,看到如今的温太太母女也不禁有了同情心。可她又能帮得了什么忙呢?脚下的路都是自己走的,有些走错的路有机会重走,有些根本就没有改错的可能了。
前面戏台上热闹非凡,而她们面前的柱子虽然不能屏蔽住声声欢唱,但却隔住了那喜庆的气氛。两人静坐了一会儿,温太太突然说:“早知如此,还不如就一直在定辽前卫呢!”
刚进泰宁侯府的时候,春花也这样想过,但现在她却不再这样认为了。在哪里都有烦恼,也都有欢乐,她劝道:“还是自己想开些。”
“我当年要是听父亲的,嫁给卢总旗该有多好!”温太太又梦呓般地说了这么一句。
春花不反驳她,也不再去劝她了。
没多久,四奶奶让丫环过来叫她,“张太太等好几位太太在找少奶奶呢。”春花就势离开了温太太。
四奶奶很快就成功地打入了勋贵的社交圈子,她本来就惯会看人眼色,讨人喜欢,侯夫人又肯带着她,为她打通了条条路径。慢慢地,泰宁侯府出门应酬也少不了她。
在这个秋天里,春花也频繁地出门参加各种的活动。成亲、祝寿、赏花……种种的活动层出不穷,大明的高层随着两年两次的帝位更替有了不少变化,这些活动不仅是娱乐,也是织就新的关系网。
有一次春花还遇到了刘指挥佥事。当然这根本不是巧遇,而是他专门在花园里等自己,毕竟在忠勇侯府,刘指挥佥事的家里,他安排这点事也没什么难的。听到刘指挥佥事笑着行礼说:“顾少奶奶,好巧啊!”
春花一点也没吃惊,回了一礼也说:“还真是巧。”
春花听顾梦生说过刘指挥佥事的情况,他们都是来自定辽前卫,肯定要时常来往。听说他调回京城还是做着指挥佥事,与在定辽前卫时一样,对仕途并不很热衷,很享受京城里的繁荣与奢华。
听春花在巧上加了重音,刘指挥佥事笑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再见于娘子一面,总想看看于娘子成了顾少奶奶是什么样子。”
春花听了这样无聊的回答,就不肯再理他,转身离开。
刘指挥佥事在后面赶紧说:“顾少奶奶,我有事情对你说。”
春花停了脚步,刘指挥佥事走上前小声说:“倚红老板前些天路过京城,我们见了一面,还谈起了你。”
刘指挥佥事孤身一人,春花身边也只带了两三个下人,都是她的心腹,春花便关心地问出了声,“她回江南了?”
“哦,你也知道她要回江南?”
春花想起了好心肠的倚红老板,并不肯回答刘指挥佥事的问话,而是反问道:“她很好吧?”
“很好,把倚红院卖了,手里握着些银子回故乡养老。” 刘指挥佥事说:“我又送了些程仪,想来总够她过完下半辈子了。”
春花想说,为什么不通知她一下呢,她也想送些程仪,可是她也明白,如今的顾少奶奶与倚红老板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再见倚红老板,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但又马上把这一点点的惆怅放下了,变成了祝福,“但愿倚红老板的下半生过得宁静愉快。”
刘指挥佥事替倚红老板回答说:“放心吧。”
路在自己脚下,倚红老板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应该积累了足够的智慧,规划好她的下半生。
很快,差不多在京的所有侯府春花都去过了,当然,她也重新踏进了武成侯府的大门。
邓夫人亲自出来迎接她,笑着与她和四奶奶打招呼,“亲家少奶奶们,我们府里简陋,莫要笑话。”
武成侯府请客,老夫人和侯夫人都没有出面,只派了她们两个出来。
春花和四奶奶笑着客气两句,见谢氏和雪花都没有出来,不禁有些疑惑。不过,她也不可能去问,见四奶奶正与几位夫人谈得投机,春花悄悄退出来向戏台走去。
“亲家少奶奶,”邓夫人不知从哪里过来挽着她的手悄悄说:“继母婆婆和新五奶奶都病了,不能出来招呼客人,我带你到处看看。”
春花倒不信她们能这样巧都病了,但看不到这两个人,她心情还是很好。而跟着邓夫人在侯府里转了一圈,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侯府里变化非常大,春花简直认不出这个她曾住过一年多的地方了。她随着邓夫人的指引看过去,原来萧条的空地如今变成了一片片整齐的果园、田地,种得最多的是成片的红玫瑰。
艳红的玫瑰如同一片火一样,把侯府点缀得生机盎然。“这是今年最后一季花了,宴客后就要采下来送到桃花面制胭脂。”
“你真行,”春花佩服地看向邓夫人,又指着眼前的玫瑰问:“我想要一束花行吗?”玫瑰的原产地之一就是中国,但这时的人们并没有特别喜欢这种花。
邓夫人笑着说:“若是喜欢随便采,只是上面有刺,小心不要扎到手。”
正是因为有刺,玫瑰才能成为爱情的象征呢!
晚上的时候,春花捧了一大束玫瑰回了家。
☆、第二百六十五章
春花的应酬多;顾梦生的应酬更多,沐休日不用说了;比上衙的日子还忙;就是平时,他回来也越来越晚了。随着太子登了基,顾梦生马上就由太子器重的人变成了皇帝器重的人;这种变化可是非常巨大的。
太子器重的人;风险很大;只看历史上出事的太子有多少;就能想到会有更多太子器重的人跟着倒霉;一年前杨阁老也曾小心地提醒顾梦生要低调。可随着皇上的更替;顾梦生眼下的情况变了。主动与他结交了的人很多;而顾梦生也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
“男人在外面总要大气些;家里的进项不少,你与朋友们在一起时多请几次没什么。” 春花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她总是提醒小武出门时多带些银子。
对顾梦生的面子;春花看得很重,但她也经常嘱咐他:“不许喝太多酒。”
顾梦生虽然答应着,可有时也难免要喝多一些。
这天,小武扶着醉熏熏地顾梦生回来了,一进内院就问道:“少奶奶呢?”
小琴正在院子里闲坐,看到他们站起来帮着他扶着顾梦生向屋子里走去,又说:“少奶奶与留儿抱着阿瓦在小花园里逛,让我在这里等大哥回来。”
春花的屋子小武时常进来,他便扶着顾梦生进了正屋,见屋里没有下人,就扶着顾梦生躺到了床上,对小琴说:“你去叫嫂子回来,给大哥擦擦,秋老虎又发威了,热得很,我们都出了一身的汗。”
小琴却说:“这些事情就都交给我吧,你不必管了,自己回去擦擦汗吧。”
小武出了内院,见一个军士捧着顾梦生出去吃酒时换下的官服在内院门口等着,忙又接过来送进内院。正屋里地上摆着一盆水,小琴坐在床边,一只手拿着布巾,一只手正在拉着顾梦生的胳膊,说:“大哥,你转过来,我替你把衣服脱了,擦擦汗!”
顾梦生面向里面躺着,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小武上前将小琴拉出门去,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你要不要脸!”
虽然跟大哥间像亲兄妹似的,扶一把拉一下都没什么,但解衣服可是过分了!而且,以小武对顾梦生的了解,他一定是醒了,才特别转过去说什么也不动。喝多了不等于什么也不知道,要是现在来一个瓦刺人,大哥动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