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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就是错误的决定。
这时泰宁侯大步走了进来,对桃姨娘和十爷很不满地瞪了一眼说:“我不是让你们回院子里,别再闹事了吗?”
“老大,你不要说他们母子,”老夫人拦住侯爷的话,“是我听了这件事,把她们娘俩找来的。”
“那母亲想怎么办?”泰宁侯问。
“我想怎么办?”老夫人似乎被激怒了,她提高了声音说:“这家里还有我说话的地方吗?谁肯听我一个老婆子的话!”
“母亲,”泰宁侯跪了下来,示意儿子和儿媳也跪下来,说:“我们都听您的。”
春花挺着大肚子也只得跪下了,好在顾梦生紧紧地扶着她的胳膊,帮着她保持平衡。
看到儿子、孙子和孙媳跪在眼前,老夫人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说:“那好,让那孩子给十爷磕头赔礼,这事就过去吧。”
“你们赶紧将那孩子带过来,给老十陪罪也就完事了。”泰宁侯站起来对着顾梦生和春花安抚地说:“论辈份,老十本也是她的叔叔。”
顾梦生也站了起来,又将春花扶起,沉声道:“父亲,这不关辈份的事,我刚刚同祖母说过了,鲁留儿不姓顾,她以后就不跟侯府的孩子们在一起上课了。至于今天的事,我看她没错,不用赔礼。”
“你!”老夫人握住胸口,用手指着顾梦生,喘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侯爷上前帮她顺了顺气,也指着李梦生说:“你还不跪下认错!”
可顾梦生跪下了,但却不肯认错,他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但语气依旧那么坚定,“小时候,要是有人在我面前说母亲的不是,我不管打不打得过,都和他打一架。”
屋子里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老夫人和侯爷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怒气。
春花并不愿意他们直接发生冲突,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怎么也不可能改变。她赶紧温言调解气氛,带着笑意说:“我也快生了,实在顾不过来,而鲁留儿原来在辽东镇学的进度与府里的孩子不一样,我原来也打算另给她找个先生,此时正好禀明老夫人和侯爷。”
她递过去的橄榄枝,泰宁侯接了,他的神色缓了下来,点点头说:“那就如此吧。”又对老夫人说:“母亲,这件事,老十也不能不罚。”
老夫人没理他,转身对顾梦生和春花说:“你们先下去吧。”
顾梦生却没动,他依旧跪在地上说:“祖母、父亲,我想将折柳院对外的大门打开,单独分出去住。”
对于顾梦生这个想法,春花也大吃一惊。既然顾梦生重新认祖归宗,那么他就应该在这里住到侯府分家,通常要等到侯爷去世后。至于侯夫人,因为她并没有抚育过梦生,又有自己的亲儿子,按律法梦生也不必奉养她。
可他们进侯府不过一个多月,他竟想到了这里,他是因为自己有孕了却吃点什么都不方便,还是上次自己同老夫人请示想回杨府看望姑母却没被批准,还是留儿受了委屈才这样说的?
但他能想到这一点,不用说完全不是为了他本人,他一个男人,侯府里纵然有多少规矩,都与他无关,他完全可以在外面自在快活,他是真心把妻子儿女放在了心里。
顾梦生正在同老夫人和侯爷讲原因,“我从小在辽东长大,吃惯了那边的饭菜,侯府厨房不怎么对我的胃口;还有每天出门要在府里绕上大半圈,不如直接从侧门出去方便;有朋友过来,在侯府的外书房也别扭;我还打算把跟着我过来的一些军士带过来……”竟把原因都拉到了他的身上,这一个多月,他是完全明白自己的苦处了,也冷眼看清了侯府的一些真相。
“折柳院与府里相通的大门留着,我和媳妇每天早晚来给祖母请安都不变。还免了孩子们在一起胡闹。”顾梦生条理分明地说着,“请祖母和父亲同意!”
这次不止老夫人,就连泰宁侯也目瞪口呆。
老夫人将面前案几的把推翻了,指着顾梦生大骂道:“我锦衣玉食养着你们,竟养出你这样忤逆不孝的东西来!”
可她的话一出口,大家都更静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欠的债还了,心情终于放松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这肯定是老夫人平时对晚辈发火时最常说的话;但是她忘了想一下,这种指责对顾梦生是不适合的。
顾梦生从小没用过顾家一文钱;他回侯府时;一进门就给老夫人送上御赏所得的宝石,给泰宁侯来自瓦刺的俊马。虽然侯府并不在意这点东西,但顾梦生自然也是以此表明他的立场;他不是个破落的子弟;回家寻求蔽护施舍;而是堂堂正正地从三品武官;认祖归宗。
顾梦生后背挺得直直的;虽然是跪在地上;但气势竟一点也不弱。
此消彼涨;平时精神十足的老夫人的腰似乎弯了些;她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泰宁侯一眼看见仍在一旁的桃姨娘和十爷,大喝一声;“滚;滚出去!”
十爷抱着桃姨娘大哭起来;早有下人过来将他们拉了出去。
泰宁侯看着顾梦生倔强的样子,转身对老夫人说:“母亲,折柳院原本就有门,重新打开也不费力气,梦生愿意,就由着他吧。”
春花没想到泰宁侯能同意,接着老夫人犹豫了一下,竟也点头了,“侧门打开是为了你们方便,但不是分家。”
顾梦生和春花自然赞成,若是刚认祖归宗没多久就分家,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对顾梦生也不好。
就有些像谈生意,双方相互试探相互妥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可若真是做生意,现在双方就会都很高兴,自然要把酒言欢,庆祝一下。但一家人谈事情这样最后达成一致,就正好相反了。
每一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不知说什么好,也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了。顾梦生和春花先告辞离开,留下老夫人和泰宁侯。
泰宁侯就坐到了母亲身边,他们母子从小相依为命,经常这样坐在一起商量些事情。不论是当初被困在北平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时;老侯爷宠爱妾室将他们差不多忘了时;还是泰宁侯终于继承爵位时,他们母子就都这样守在一起,分享着恐惧、孤独、幸福……
老夫人就喟然叹道:“当初你看到他的时候,先不要认亲,回来同我商量一下就好了。这么大的孩子,怎么也养不熟。”
“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将他认回来,并没有想那么多。”泰宁侯也感慨,“不过,再怎么也是我的骨血,认他回来我一点也没后悔。”
“我也不是不让你认,只是一些事情应当先说清楚,不能让他在家里无法无天的。”
“母亲,算了,梦生从小吃了不少苦,听说她是靠浆洗衣服将他养大,我们能补偿就多补偿他一些。”
“你这话是在怪我了?”老夫人的声音高了起来,“难道是我将她赶走的吗?梦生从小吃了苦也是因为我吗?”
“母亲息怒,”泰宁侯赶紧站起来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梦生这个年纪就靠自己当升了从三品的同知,比起家里的几个子侄都强多了。”
说到这里,老夫人也寂寥起来,“世子和三爷身子骨都不好,还不是随了你媳妇?我知道你心疼自己的儿子,不过,爵位无论如何也不能传给小三的,那样侯府没几年就会败了。”
“那梦生呢?”
“你想也不要想!”老夫人提高了声音,可她很快又降了下来,“倒底不是从小养大的,他的心并不在侯府这边。再者他娶了个寡妇,将来请封的时候,连夫人都不能封,大家指不定会怎么笑话呢,除非他愿意另娶。”
泰宁侯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老夫人,“我也不是没想过,不过看他们小夫妻的样子,肯定不能同意。”
“他们的意思倒不重要,关键是杨家,肯定会给儿媳妇撑腰。”老夫人早就想过要顾梦生休妻再娶的事了,但有杨家的关系,她只能放下这个心思,就又问道:“梦生媳妇倒底和杨阁老家里是怎么一回事?武成侯府的小媳妇说得那样肯定,说不准里面就有什么事。可是梦生媳妇就是咬准了不认,不如我们找人打听一下?”
“武成侯府一向上不了台面,他家人说的话哪里能信?”泰宁侯不以为然地说:“再说杨阁老家里哪里能发生那样的事?梦生媳妇又生过一个孩子,她原先夫家的人还在定辽前卫做官,决不可能错的。”
“虽然是这样,”老夫人自言自语道:“可我总觉得不大对。”
顾梦生和春花静静地走回了折柳院,两人梳洗上床后,春花抱着顾梦生的胳膊说:“梦生,祖母和父亲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做为枕边人,春花理解顾梦生,他原本对老夫人和侯爷有着很深的孺慕之情,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