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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们这样的隐形,春花也是默许的,她也希望这事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悄无声息地过去最好。
可就是这样,还有人不容吗?
秋月和秋叶听到了,哭着跪到了院子里说:“我们本就是灾星,在倚红院也给倚红老板惹过不少的麻烦,现在又把麻烦带到了于娘子这里,我们俩还是离开卫城吧。”
鲁大姐和范娘子都看向春花,她们是希望春花放秋月和秋叶走的。春花也知道,在店里住的几个人也都不喜欢这两个人,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才忍了下来。
平时不大多话的宁大厨说:“于老板,多给她们结几个月的工钱让她们走吧。”
春花看了看,店里的人差不多都到了,她说:“大家说说,秋月和秋叶做过什么坏事吗?”
看大家都不言语,她接着说:“她们俩不只没做过坏事,而且还特别的勤快能干。外面的人不清楚,我们却都知道。别人说什么我们管不了,但我们自己要凭着良心做人做事,不能人云亦云。”
说着拉起了秋月和秋叶的手,让大家看上面的冻疮和厚茧。秋月和秋叶到了这里,最累最苦的活抢着干,从来不偷一点懒,看她们的手就知道在倚红院也是一样的。“就算她们过去有什么错,也早已赎过了罪。更何况,她们哪有什么错?”
最初春花提出要收留她们只能算是形势所迫,她接收倚红院的厨房,同时答应了倚红老板要她接下这几个人的要求。也许倚红老板存着为难自己的目的,但秋月和秋叶都是无辜的。
但这些天的时间过去了,春花在原来承担责任的心上又加上了同情,她一定要护住她们。看看大家都默不作声,她诚恳地说:“大家要是觉得我这样处理店里的事情不对,可以多结一个月的工钱离开,要是还想在靖远楼好好干,那就听我的,每个月的工钱我会照发。”
鲁大姐和范娘子先表了态,她们是一定会跟着春花的,然后宁大厨也点了头,他从广宁府过来,怎么也得做满一年再走。才厨师本来与秋月和秋叶比较熟,刚刚他就没有同大家一样,想把秋月和秋叶赶走,自然赞同春花的意思。
还有王大嫂几个,既然能过来上工,就是没打算走的,因此一时间,大家便都稳了下来。春花就笑着说:“这些日子,大家都很累,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我们还可以趁机把很多事情都理清,定出章程来,将来都按章程办事。”
春花一直在编写靖远楼的工作指导手册,眼下倒是个时机,进一步加强靖远楼的管理。她的淡定影响了大家,所有的人回了自己的岗位。
春花叫秋月和秋叶回自己的屋子,她也跟着走了进去。看着两人垂头无语,愁闷悲伤,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让人看不到的样子,春花叹了口气,让鲁大姐送来热水。
“洗洗脸吧。”春花亲自在盆里倒好了水,又将自己洗漱护肤的用品拿了过来,招呼着她们。
刚刚的痛哭让这两个人双眼通红、涕泪交加,两张脸惨不忍睹。
平时秋月和秋叶连热水都不去打,只用凉水洗漱,也从不见她们用什么化妆品,她们的生活根本就是压缩到了最低的生存需求。
看着她们还是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春花上前一个个拉过来,督促着她们洗了脸,擦上面霜。然后又调了稍热的水将她们的手泡了进去,轻轻地帮她们搓着。
加过几次热水,才将上面的硬茧泡软,去掉了一些,拿布擦干,再抹上厚厚的一层油膏,“以后每天睡前都这样做一次,过些日子,手就能好多了。”
秋月和秋叶一直都是全身僵硬地由春花推着她们的,眼下她们俩一齐说:“我们用不着这样的。”
春花拍拍她们说:“总得自己先把自己当人来看,别人才会认可你。”
这一句简单的话,引得两个人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刚刚洗好脸,还得重洗。”春花柔柔地劝她们。
两人慢慢止住了哭泣,又重新洗了脸,垂头坐春花身边。
春花细看这两个人,秋月年纪大些,二十多岁,虽然素面朝天,但仍掩不住她秀丽的容貌,而秋叶还要小上几岁,相貌普通一些。
但由于连最基本的护肤品都不用,她们的皮肤在定辽前卫严寒的空气侵袭下都很粗糙,而气质更是委琐不自信。虽然穿着春花为店里人新做的红色花布上衣,却一点的喜庆之色都没有。
春花和缓地问:“你们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看她们不答,春花又说:“既然错不在你们,你们就抬头挺胸好好做人。”
又告诉她们,“这样的事情,最难的就是现在,只要我们能坚持住,一段时间后就会过去的。我们如今是同一个阵营里的,大家要互相支持互相帮助,才能过了这一关。”
“于娘子,你对我们太好了。”秋月和秋叶哽咽着说。
春花说:“我只是将心比心罢了,要是我有了你们的遭遇,我也不会自尽的。我不但要活着,而且还要活得更好。那些欺负你们的人,你们就把他们当成狗,只当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若是能将恶狗打死,那是最好的了,若是不能,就要养好自己的伤,好好生活。”
春花这番理论,秋月和秋叶从没听过,她们俩一时间不能完全理解,茫然地看着春花,春花便说:“你们好好想想我的话,总得自己想通了,才能走出一条活路来。”
又把自己的洗漱用品送她们,“是我用过的,你们别嫌,先将就着用,过些天自己去买新的。我就等着看到重新活过来的秋月和秋叶。”
但愿秋月和秋叶能卸下禁锢她们心灵的枷锁。
下午的客人也不多,春花便把留儿抱到店里,坐在那里逗着她玩,这些日子她一直忙得没时间多管留儿,现在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外面闯进来了一个春花熟识的常客,急着对春花说:“于娘子,你赶紧去隔壁看看吧,金花姑娘和孙掌柜家的妾室打了起来,说就是她传你的坏话。”
孙掌柜的妾室?春花点点头,心里明了事情的来源了。
不过,金花竟然替她出头打架,这可不大好。金花是个到了议亲年龄的姑娘家,店里出了这样的事,她确实应该回避。其实这事说起来还怪自己,收留秋月和秋叶时就应该让她别来了。可那时自己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有点经济损失也不算什么,但影响到名声,自己倒是没什么,但若是连累了金花,那可是太不应该了。
但春花又觉得也不出乎意料。金花功夫不错,办事也有主见,是春花最能用得着的人,缺点是脾气有些急燥。自己常让她帮着看店,却不敢太过放手,就是担心她有时脾气上来,处事不当。
春花赶紧将留儿交给了范娘子和大丫,让她们带孩子回屋子里,自己匆匆地出了店。
孙掌柜的店前已经围了些人,虽然现在天气冷,但外面的看热闹的人并不少,后来春花听说,金花拎着棍子出来,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跟来。
春花一出门,大家自动给她让出一条通路,谁都知道金花是为什么才来打仗的。
门帘已经被好事者全部打开,方便外面的人看热闹,春花畅通无阻地进了孙掌柜的铺子,就看见金花将裙子的一边挽了起来,露出里面大红的裤子和一双大脚,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手里正扶着一根长棍站在铺子中间,只看背影就觉得英姿飒爽,不让须眉。
金花对面有几个伙计拦着,他们后面是孙掌柜同和氏。孙掌柜额头有一块青,和氏更惨,脸上又红又肿,肯定是挨了几个耳光。
铺子里正中间的柜台已经被从正中间打折,歪斜地倒在了地上,周围是一片狼籍,打碎的瓷碗、散落地上的筷子,还有摔变形的金属盆子,这个柜台恰好是摆放日常用品的。
看到这情景,春花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她冲过去,站在金花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孙掌柜与和氏一见春花进来,都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和氏喊道:“于娘子,你为什么指使伙计到我家打人!”
跳墙事件后,春花也见过孙掌柜和和氏几次,毕竟他们是邻居,住得这样近,想完全不见面是不可能的。不过,春花却没想到这两位上次吃了亏后竟还不收敛些,竟然又开始传自己的闲言碎语了。
金花不是个莽撞的人,她既然能打到这里,一定是有根据的,因此春花并不客气,“打到你家就是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你收下倚红院的姑娘不是事实吗?”
“是事实啊。”春花不否认,也否认不了。
“在回来的路上,你和卢总旗避开大